241.第241章 這也叫密室逃脫?(16)
第241章這也叫密室逃脫?(16)
溫蟬挑眉:「真懂了?」
阿蜘忙不迭點頭,「懂了!你受傷我會超級難過的。」
溫蟬反問:「那我看到你受傷,你覺得我會怎麼樣?」
阿蜘把她手裡的劍奪過來,扔到地上,像是不解氣,又把它踢倒牆角,認真說:「蟬蟬也會很難過,我以後不那樣了。」
拓跋星的劍:「……」有沒有人為我發聲?「這還差不多。」溫蟬輕哼一聲。
阿蜘后怕的抱住了溫蟬,「那蟬蟬要答應我,以後不能不理我,也不能不要我。我以後肯定加倍愛惜自己,也愛惜你。」
溫蟬拍了拍他的頭,「你要是聽話,一切都好說。」
這就叫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懂。
溫蟬覺得阿蜘還是很好拿捏的。
他癲,你比他更癲就行了。
想到這裡,溫蟬出其不意的伸手捅了一下阿蜘的腰。
「啊!」阿蜘痛的尖叫一聲。
溫蟬推了他一把,「我不是剛教你的?怎麼不躲?」
「?」
阿蜘一臉懵逼,「這個……蟬蟬你……」
這算是測試?誰家測試這麼突然啊?溫蟬瞪著他,等他的回答。
阿蜘動了動嘴皮子,最終小聲嘟囔出幾個字來,「因為是蟬蟬對我下手,我才不躲的……」
「說人話!」溫蟬又捅了他一下。
這回阿蜘迅速側開自己的腰躲開了,「剛才是我反應慢,沒躲開!」
溫蟬輕哼一聲,「功夫這種事,還得練,知道吧?」
阿蜘不敢反駁,只能不停地點頭。
這一天的談話很成功。
溫蟬不確定阿蜘到底聽進去多少,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敢再犯了。
他現在看到她拿劍都害怕。
不是害怕她會傷他,而是害怕她會傷害自己。
…
休息一晚,大家精神都好了不少。
溫蟬拿著劍要去還拓跋星。
阿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手裡的劍,生怕她刀劍無眼。
「很喜歡?」溫蟬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把劍往他面前舉了舉。
阿蜘搖頭。
他不喜歡這種東西。
想了想,覺得不出聲回答不太好,又開口補充一句,「我有一根棒子,也很好用。」
溫蟬多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記得前面某個副本,把自己的棒球棒隨手送給他了。
那玩意兒不值錢。
偶爾會在一些副本里見到他用,證明他有好好收藏著,沒有弄丟。
溫蟬隨意的把劍搭在自己肩膀上,看得阿蜘小心翼翼抬著手,好幾次張開嘴,又不知道該怎麼提醒。
溫蟬慢悠悠在走廊上走著,望著昏暗的長廊,不知道在想什麼,絲毫沒有注意到阿蜘的表情。
直到進了電梯,密閉空間有些小,她才把劍拿下來,杵在地上當拐杖。
阿蜘稍微鬆一口氣。
「所以到底怎麼出去,你還沒頭緒?」溫蟬忽然出聲問道。
她指的是,在不傷害他自己的前提下。
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輕笑一聲,「再不老實說,這把劍到時候可能會成為殺死我們倆的兇器。」
阿蜘本來想沉默,聽到她這話,有些不高興的問:「為什麼是我們倆?」
殺他一個就能出去了,為什麼要殺蟬蟬?
「因為他們傷你,我勢必不會袖手旁觀,但這些人本質上又沒做錯什麼,只是想出去而已。如果這次的關卡boss不是你,我也會為了出去主動出擊。一旦我站在你這邊,我倆的結局就只有必死無疑。」
「蟬蟬你是不是太悲觀了?」阿蜘不能理解。
他難得對溫蟬說正事,「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是我主宰的地方,在我的地盤沒有人能勝過我,他們不過是我隨時都能捏死的螞蟻。」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溫蟬:「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們兩個活著,他們死?」
「我看明明是蟬蟬為了讓他們活,寧願讓自己去死吧?」
他面對著溫蟬的表情,也是難得的認真。
溫蟬盯了他一會兒,見他真有幾分想這麼做的打算。
不禁嘆了一口氣,「你要是對無冤無仇的路人下手,你這輩子就完了。」
會被貼上反派的標籤,會有無數正義人士前來替天行道。
屆時就算他倆能活在這裡,也會有其他玩家會進入這裡,以後打起他們來更加不會手下留情了。
唉……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
當反派那麼多年,她也是遇到過不少正的發邪的絕世大好人。
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只要幹了一點壞事,他們追到天涯海角都得弄死你。
溫蟬好不容易從反派的工作中退休,不想再過一直被追殺的生活了。
退休后,只要這些人不招惹她,她也不會主動惹別人,已經很低調了。
現在阿蜘三言兩語又想拉她回歸老本行,她很惆悵啊。
情至深處,溫蟬抬手按在阿蜘的肩膀上,語氣誠懇,「你消停點行不行?」
「蟬蟬,這是我的地盤,只要我不想,沒有人能進來,所以……」
「你在說什麼屁話?既然只要你不想,沒人能進來,那群人你又不喜歡,為什麼讓他們進來了?騙錢?我就當你是為了騙他們的錢。那袁峰呢?他又沒錢,你又不喜歡他,你為什麼讓他進來了?」
「我……」她的一番話,讓阿蜘沉默下來。
說實話,他至今都想不起來他是怎麼讓那群人進來的。
他記得自己明明只邀請了蟬蟬一個。
「上面有人盯著你呢。」溫蟬抬手指了指空中。
正巧電梯停在一樓,她率先走了出去。
阿蜘猶豫兩秒,往空中望去,除了電梯的頂板,什麼都沒看見。
他邁開腿跟上了溫蟬。
「蟬蟬的意思是,我只要殺人,上面就會有人來消滅我?」
溫蟬說:「也不能這麼說吧,畢竟我也不清楚那些人的目的,不過我敢肯定的是,只要你這一次動了手,你就會被徹底分進會殺人的怪物那一欄,你這個副本就徹底成了,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玩家進來,以殺死你為目標,逃出這裡。」
溫蟬一直在想,阿蜘這個副本算是什麼類型的。
系統提示密室逃脫,這哪裡有一點密室的樣子?
與密室唯一相似的,就只有這個不能離開的密閉空間。
聯想到那些通道,以及那不如沒有的提示,還有阿蜘的身份。
溫蟬想了很多。
最終覺得這個副本只是在測試。
測試阿蜘有沒有資格成為副本中的boss。他的身份在之前的副本中一直很尷尬,既不厲害,卻又能跟副本boss都熟悉。
這種感覺就好像前輩帶著後輩在學習,教他怎麼做好一個專業的副本boss。
雖然前面那些副本boss智商可能都有點問題,以至於阿蜘也學了個一知半解。
不過那些boss都能獨當一面,上面的人覺得阿蜘應該也可以。
所以有了這個副本的存在。
一旦他對人類下了殺手,上面的人就會讓他掌管這一個副本,因為他對人類已經沒有了同情心。
他會永遠留在這裡,日復一日的不停重開這個副本,讓其他玩家體驗。
這些都是溫蟬的猜想,若猜想成立,那她大概就知道小怪物在上面那群人眼裡的身份地位了。
他應該就是被培養的副本boss。
所以他是怪物。
「……」
阿蜘聽了溫蟬的話,跟在她身後沉默良久。
似乎想起了點什麼,可腦子裡一團亂,讓他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溫蟬已經來到拓跋星和宮鈴語住的雜物間了。
姐弟倆也是剛醒,見溫蟬過來還劍,身後還跟著一個臉色不太好的阿蜘。
姐弟倆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待溫蟬打個招呼準備離開的時候,宮鈴語先拽住了她。
「溫姑娘,借一步說話。」
溫蟬一頓,見拓跋星一直盯著阿蜘看,大概明白了點什麼。
她抬手拍了拍阿蜘的肩膀,「你在這裡等我,好好消化一下我剛才說的話,想好自己的決定,是要堅持,還是聽我的。」
說完,她跟著宮鈴語進了房間。
拓跋星堵在門口,關上門,不讓阿蜘偷看。
阿蜘都懶得理他。
小孩子就是幼稚。
那他到底要一條路走到黑,還是聽蟬蟬的?
「雖然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但我覺得你還是聽溫姑娘的話比較好。」拓跋星主動出聲給他出主意。
阿蜘抬眸睨了他一眼,剛想說他什麼都不懂。
又聽拓跋星說道:「我能感覺到溫姑娘從始至終都沒有惡意,不僅對你,對我們也是。所以她的主意,絕對是不會出錯的。」
這幾次他們已經體驗過了,每次都有驚無險。
拓跋星覺得,跟著溫蟬肯定能離開。
他現在非常信任溫蟬。
阿蜘靠到旁邊的牆上,雙手環胸,沒有搭理拓跋星,只是安靜的等待著溫蟬出來。
不想理這些人,一點也不。
他明明只想拉蟬蟬一個人進來陪他,為什麼會多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人啊?
真如蟬蟬所說?是不是他動了這些人,以後就會有更多,源源不斷的人來騷擾他了?不要!
這樣一點也不好!
他有點理解溫蟬之前說的,想把這些人送走,安靜的過二人世界了。
他一開始也只是想安靜的過二人世界而已。
…
房間里。
宮鈴語開門見山的問道,「溫姑娘,你老實說,我們能不能離開這裡,是不是跟那位阿蜘有著很大的關係?」
「我能感覺出來,他並非人類。」
溫蟬眉梢微挑,差點忘記了這倆姐弟是修仙界的,懂的比正常人多。
她有些好奇的反問:「那你知道他是什麼嗎?妖?」
宮鈴語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他身上沒妖氣,我不好說他是什麼,但他絕對不是人。」
「昨日我看到了,我們攻擊內壁時,他的眼睛一直在流血。」
「這片空間,是不是跟他的身體有著關聯?」
「我還注意到他當時的腳纏著紗布,是不是你之前破壞掉通道的原因,讓他受傷了?」
她問的直白,將所有事情都猜出來了。
溫蟬撇了撇嘴,沉默了幾秒鐘,最終點頭承認,「是。」
她的目光停留在宮鈴語身上。
見宮鈴語滿臉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挑眉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殺了他,我們就能出去了?」
宮鈴語錯愕的回神,「這就是你忍辱負重,待在他身邊的原因?」
溫蟬:「?」
忍辱負重這個詞,到底誰傳出去的!怎麼看他倆都是兩情相悅吧?
在溫蟬沒反應過來之前,又聽宮鈴語教育道:「我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來,他很喜歡你,你要是殺了他,我覺得這樣不太對。」
溫蟬嘖了一聲,「我確實不太方便出手,所以你們可以動手啊。」
宮鈴語:「……」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溫蟬,眼眸十分複雜。
「昨天你拿我師弟劍的時候,下手那麼快,也沒看出有一點不方便出手的樣子。」
他們倒是想出手,可就一個通道內壁都要砍半天,他們修為實在不太夠看啊。
或許全部聯手能打一打,但她總覺得不用走到這一步的。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溫蟬問她。
宮鈴語抿唇不語。
是啊,該怎麼辦?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我……我和師弟是第一次進入這種地方,要怎麼辦應該請教你們這些前輩才是……」
他們最多出點力氣,其他的根本不懂啊。
溫蟬笑了笑,「那你覺得我該不該殺他?殺了他萬一能出去呢?」
宮鈴語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幾分,認真的仰頭問道:「溫姑娘,你喜歡他嗎?」
溫蟬點頭,「我很喜歡他啊!」
她對阿蜘的感情,從來沒掩飾過。
雖然一般人可能有點看不太出來。
宮鈴語一本正經道:「既然喜歡,就不要做這種傷害感情的事。」
溫蟬似笑非笑,「傷害感情?他死了就沒感情了。你不想出去嗎?」
宮鈴語:「……」
溫蟬的一聲聲一句句,莫名讓宮鈴語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她對愛人的感情是這種態度?
那對他們這些不熟的人豈不是更可有可無?
怎麼辦啊!
她現在感覺出不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溫蟬。
感覺溫蟬可能隨時會刀了阿蜘,最後再把他們所有人都刀了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