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結識渭城守將

那是一個陽光璀璨得幾乎能刺痛人眼的日子，邊城渭城的喧囂聲如洶湧的浪濤，在每一條街道上肆意蔓延，毫無休止的跡象。我和寧缺並肩而行，悠然地在這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大街上緩緩踱步。街道上，人群川流不息，小商販們扯著嗓子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那濃郁的邊塞風情彷彿能將人整個兒地包裹起來。

天空湛藍得好似被無盡的深海浸染過，純凈得沒有一絲瑕疵，宛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熠熠生輝。那高懸的烈日毫不留情地傾瀉著它那熾熱無比的熱情，彷彿要將大地當作熔爐，肆意地炙烤著，使得地面滾燙得彷彿能煎熟雞蛋。微風偶爾拂過，帶來的不是涼爽宜人的清風，而是邊塞獨有的粗糲與熾熱的氣息，其中夾雜著漫天飛舞的黃沙和塵土，那股子味道，乾燥中帶著一絲滄桑。我們漫無邊際地閑聊著，笑聲在這看似寧靜卻暗藏洶湧的邊城上空不時響起，如同跳躍的音符，給這緊張的氛圍增添了幾分輕鬆。

寧缺臉上帶著一抹愜意的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燦爛而溫暖。他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慵懶，猶如一隻吃飽喝足后曬太陽的貓，悠悠地說道：「葉兄，你說這日子要是能一直這般風平浪靜，倒也不失為一種幸福。每日里不過是看看這街頭巷尾的熱鬧，聽聽那些瑣碎卻又充滿煙火氣的故事，倒也逍遙自在。」

我望著遠處那高高聳立的城防，目光堅定而深邃，彷彿能穿透那厚重的城牆，看到城外未知的危險。我緩緩回應道：「寧缺，可這世間哪有永遠的安寧？你瞧這城牆，雖看似堅固，卻也時刻面臨著外敵的覬覦。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就像隱藏在黑暗中的惡狼，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咬我們一口。我們身處這亂世，若不有所作為，又怎能心安？難道要等到敵寇破城，燒殺搶掠，我們才來悔恨當初的碌碌無為？那時，一切都為時已晚，我們所珍視的家園、親人、朋友，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正說著，前方一個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般映入眼帘。那是一位身著唐國精良鎧甲的將軍，他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彷彿帶著千鈞之勢，彷彿大地都在他的腳下微微顫抖。那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冷冽而耀眼的光芒，猶如繁星點點，又似寒刃的反光，讓人不敢直視。頭盔上的紅纓隨風飄動，宛如燃燒的火焰，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他的面容剛毅，猶如被歲月雕琢的岩石，每一道皺紋都刻滿了滄桑與堅毅。那雙眼眸深邃如海，彷彿能洞悉世間的一切陰謀與詭計，讓人在他的目光下無所遁形。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從腰間鑲嵌寶石的佩劍到胸前精緻的護心鏡，都彰顯著他的威嚴與尊貴。他就那樣走來，身旁還跟著幾位親衛，他們個個英姿颯爽，神情嚴肅而警覺，手中的兵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彷彿帶著戰場的硝煙和勝利的榮耀，讓人不禁為之折服。

寧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光芒中充滿了崇敬與急切，彷彿看到了心中的偶像。他一把拉住我，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好似風中搖曳的樹葉：「葉兄，是渭城守將！快，我們去拜見。」說罷，便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快步向前，恭敬地大聲喊道：「拜見將軍！」

將軍聞聲停下腳步，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寧缺身上，那眼神深邃而凌厲，彷彿能一眼看穿寧缺內心的每一個角落，讓他所有的想法都無所遁形。那目光如同一把利劍，瞬間穿透寧缺的靈魂，讓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莊重。隨後，將軍的目光緩緩移到我身上，那目光猶如兩道銳利的閃電，瞬間穿透我的靈魂，讓我覺得自己彷彿被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在他這般極具壓迫力的注視下，我的心不禁如鼓槌般急速跳動，緊張的情緒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開來，每一個細胞都彷彿被凍結，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強自鎮定，在心中瘋狂地告誡自己：莫要露怯，絕不能讓將軍瞧出我的慌亂和卑微。我努力挺直脊樑，迎向他的目光，試圖展現出自己的堅定與勇氣，就像寒風中挺立的青松，不屈不撓。

片刻后，將軍微微眯起雙眸，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那微笑如同冬日裡的一縷陽光，溫暖而又短暫。他緩緩說道：「嗯，看上去倒是個有膽氣的後生。」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勢，在空氣中回蕩，震撼人心。聽到這話，我心中先是一驚，彷彿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泛起層層漣漪。隨即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欣喜與自豪，那感覺就像久旱的大地迎來了甘霖，讓我整個人都精神一振。我趕忙抱拳行禮，說道：「多謝將軍誇讚！」

自那以後，我與渭城守將的交集逐漸增多。一次，夜幕降臨，繁星點點，我偶然間看到他在營帳中對著地圖沉思，眉頭緊鎖，滿臉憂慮，彷彿那地圖上不是山川河流，而是一道道難以解開的謎題。那營帳內，燭光搖曳，將他的身影拉長，投在粗糙的營帳壁上，顯得格外孤獨和沉重。我心中好奇，忍不住上前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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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將抬頭看了我一眼，長嘆一聲說道：「邊境局勢愈發緊張，敵國虎視眈眈，西陵那邊似乎也在暗中謀划著什麼。我得到消息，他們可能會派出修行者參與戰事，這些修行者手段詭異，實力高強，這對我們渭城來說是極大的威脅。而且糧草的補給也出現了問題，後方的支援遲遲未到，我們可謂是內憂外患。」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擔憂，彷彿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心頭。

我聽聞，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彷彿一團烈火在胸膛燃燒，說道：「將軍，我願為守城出一份力，雖力量微薄，但定當全力以赴。哪怕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哪怕面對西陵的修行者，我也絕不退縮。」

守將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說道：「有你這番心意，是渭城之幸。但戰爭殘酷，絕非兒戲，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開戰，生死難料，你可能再也無法回到現在的平靜生活。」

隨著接觸的深入，我發現這位守將雖在戰場上殺伐果斷，令敵人聞風喪膽，但平日里對下屬和百姓卻是關懷備至。

有一回，陽光熾熱，我隨他視察軍營，看到一位士兵的武器不僅有所磨損，甚至還有些缺口，那缺口處布滿了銹跡，彷彿在訴說著它經歷的無數戰鬥。

守將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怒目圓睜，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噴薄而出，對身旁的校尉厲聲喝道：「怎能讓士兵用這般破舊的武器上陣殺敵？速速換新！若因此影響戰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他的聲音如雷霆般在軍營中炸響，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校尉嚇得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連忙低頭應道：「將軍放心，小的即刻就辦。」

還有一次，他微服走進百姓之中，傾聽他們的心聲。一位老者拉著他的手，老淚縱橫，哭訴著家中兒子被敵軍擄走，至今生死未卜。

守將緊握著老者的手，目光堅定而溫暖，鄭重地承諾道：「老人家，只要我在渭城一日，定會全力尋找您兒子的下落，保一方平安。哪怕踏遍千山萬水，也絕不放棄。」他的話語如同溫暖的春風，撫慰著老者受傷的心靈。

一日，在街頭，一位商戶滿臉愁苦地向守將抱怨賦稅過重，家中已難以維持生計，那愁苦的面容彷彿能擰出水來。

守將耐心聽完，神色凝重地說道：「此事我定會仔細調查，定會給大家一個公道的交代。你且放心回去，好好過日子。」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決心和擔當。

隨後，守將立即著手調查賦稅之事，發現是城中一富商勾結官員，私自加重了百姓的賦稅。守將毫不留情，將富商和涉事官員嚴懲，減輕了百姓的負擔，讓渭城的百姓們再次感受到了公正和希望。

他的種種作為，讓我對他的敬佩之情愈發深厚，同時也在心中暗暗發誓，定要追隨他的腳步，為渭城的安穩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