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願擁司馬家者右袒，願隨朕平叛者左袒，絕不勉強！
皇宮之中。
焦伯不斷派遣宮人打探外界的情報。
當得知司馬昭逃離現場，賈充不得不動用刀兵鎮壓之時。
劉邦知道，真正的機會來了。
「焦伯，替朕披甲。」
「陛下！？」
方才還躍躍欲試的焦伯忽然愣住了。
他的確猜到，劉邦會趁著這個機會做點什麼。
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親征！
「愣著做什麼？」
「司馬師不在京中，司馬昭難堪大用，遇到這種場面竟然當了個縮頭烏龜，那就休怪朕，再不給他出頭的機會！」
「更何況，朕若不出面，那你即便帶人鎮壓，也只能叫做內鬥，只有朕出面，那才是名正言順的平叛！」
話說到這個份上，焦伯也再沒有了勸諫的餘地。
他只能默默將昔日太祖臨陣對敵之時的鎧甲取出，顫抖著雙手為劉邦披上。
哪怕他再遲鈍也能意識到。
陛下既然要從幕後走向台前，那就意味著，此戰必須一舉剷除司馬家！
從今往後，要麼大魏再無司馬家，要麼就再無大魏天子。
「人手都準備好了嗎？」
熟悉著身上鎧甲的重量，劉邦逐漸找回了昔日在戰場上的感覺。
雖說在個人勇武上，他不及項羽分毫。
可若真將他當成廢物，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正面戰場他不敵項羽，但在秦末乃至於楚漢相爭之際，他也只打不過項羽！
「啟稟陛下，五百死士皆整裝待發，雖身無片甲，但他們都與老奴一般，願為陛下效死命！」
司馬師想培養幾千死士，需要從小灌輸效忠司馬家的理念，讓他們保持著只知司馬家而不知朝廷的思想。
可換到劉邦身上，便完全不用那般麻煩了。
焦伯需要做的，就是挑選忠君報國之輩，然後安頓好他們的家人，給予他們最好的吃住，帶他們一同進行軍中制式的訓練。
走出宮去，首先看到的便是數十名跪在地上的宮人、宮女。
這是焦伯所查出來的，司馬家的眼線。
站在這些人身後的，便是這麼長準備的時間以來，訓練出來的五百死士。
「諸位應當都知曉朕的處境，朕也不給自己臉上貼什麼金。」
「自朕登基以來，說是天子，實則傀儡，司馬家把控朝堂，逆賊司馬師掌控兵權，朕有口不能言，有腿不能動，只能乖乖憋悶在宮中。」
「你們是朕給自己準備的最後一張底牌，所以在剛開始的時候，朕便交代焦伯，讓他一定滿足你們所有的需求。」
「這段時間以來，朕待你們，應當不薄吧？」
話音未落，嘶吼聲便已響起。
「陛下待我等不薄！」
「我等亦當一死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聞言，劉邦有些古怪的看了焦伯一眼。
這種文縐縐的話，可不像死士能說出來的。
「焦伯，你是不是悄悄給他們排練好了？」
焦伯：「……」
「老奴只當著他們的面說過這番話，眼下說出，絕對都是他們發自內心的。」
他也有些尷尬，此前每日訓練之時，他都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喊這番話。
誰成想今日竟然被陛下給誤會了。
「呵，那便好。」
「不過……」
劉邦再度轉頭看向所有人。
「朕不要你們死，朕要你們活著！」
「真正該死的，是司馬家逆賊，是司馬師，是司馬昭，是賈充等人！」
「諸君請隨朕討賊，今夜拿下司馬昭，明日朕便親自給諸君論功行賞！」
說罷，他翻身上馬，拔劍一指。
「隨朕討賊！」
宮內的眼睛被焦伯拔除乾淨了，可宮外沒有。
眼見小皇帝帶著數百人，連夜浩浩蕩蕩的衝出了皇宮，誰還能不知道，今夜會發生大事。
京師很大，卻也很小。
消息的傳遞比想象中還要快。
從王祥一一採訪站在他一方的門閥士族，到各方齊聚王祥府邸。
再到司馬昭失手殺王祥，賈充被迫刀兵鎮壓士族。
如今王府外的動亂還未結束，小皇帝這邊又帶人殺出。
恰巧大將軍司馬師離京平叛。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今夜之後，怕是京師的天就要變了。
明明是夜間，可在劉邦衝出宮門之後，街上卻稀稀拉拉的有不少人等候著。
這些人是中立的一方，沒有偏向王祥，也並未偏向司馬家。
從這些人眼中，劉邦看到了猶豫。
「朕今夜親自討賊，諸位莫非是要為司馬氏叛逆來阻攔朕？」
沒有人回應，但卻都是齊齊往後退縮了幾步。
「那諸位是否願隨朕平叛？」
雖沒有再後退，也依舊沒有人回應。
「呵，戰又不戰，退又不退，爾等今夜來，莫非是看戲的？」
「兩不相幫，坐山觀虎，最後的結果便是被兩邊清算！」
「朕給你們指條明路，要麼站司馬家，將朕攔在這宮門外，要麼站朕身後，隨朕討賊！」
「今司馬家禍亂大魏，朕親自帶兵鎮壓，願擁司馬家者右袒，願隨朕平叛者左袒，絕不勉強！」
隨著劉邦的眼神挨個看過去，在一陣騷亂之後，臨街之人盡數左袒。
「今夜助朕拿回天子權柄，諸位便是從龍之功，公侯萬代皆在眼前！」
「殺！」
眼見劉邦跨坐在馬上緩緩前出，焦伯在後面卻是恍惚了片刻。
他感覺自己好似看到了太祖皇帝。
不，甚至太祖皇帝在世，也未必能比陛下做的更好了。
一念及此，他褪下半邊衣袍，露出左肩。
他身後數百死士也都齊齊做出同樣的動作。
「今陛下親征逆賊，我等自詡忠君報國，就該死而後已！」
「諸君，殺逆賊！」
劉邦吹響了反攻即決戰的號角。
隨著消息的傳播，左袒的人數越來越多，等他趕到王祥府邸之時，身後浩浩蕩蕩已有了上千人。
賈充正頭疼將這些士族鎮壓下去之後，後事該如何料理。
看到身後陡然出現的大軍，他知道自己不用頭疼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又怎會想不明白，眼下這場面，都是天子做的局！
不僅是他，連帶著大將軍以及中郎將，都不過是局中的棋子！
「逆賊賈充，犯上作亂，私自帶兵在京中行謀逆之事，罪該萬死，誰願代朕將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