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陷入夢魘
「什麼?」周禮震驚的叫出聲,頓時看向付准。
牡丹是影衛,那她潛伏進了牢獄,還混在蘇安身邊,用腳指頭想都大事不好!
「王爺——」
付准已然變了臉色,厲喝出聲:「即刻備人手!」
牢房裡。
蘇安睡下后,不多時便陷入了一場噩夢。
「付准?!」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著被自己一刀刺入心臟的付准,臉上血色頃刻間褪盡。
面前的付准,亦是錯愕望向她,黑眸中湧現著痛楚,渾身都已被血色浸染。
「蘇…」他泛白的唇微微張合,只是剛一開口,便嘔出了鮮血。
他面上複雜和震驚交替,沉沉盯著蘇安,只是眸中的神采很快便逐漸黯淡,終是無力的倒在了她懷裡。
「怎麼回事?我、我……」
看著這幕,蘇安只感覺腦袋轟隆一下。
她顫抖的扔掉匕首,驚慌無措的抱緊了付準的身體。
到底發生什麼?她怎麼可能會殺付准!
「這肯定是夢!醒來,給我醒來!」
她聲音不自覺帶上哭腔,眼淚啪嗒的掉,同時用力的擰向自己。
呼!
突然,床上的蘇安猛然睜開通紅的雙眼,她神情一陣恍惚,怔怔看著眼前的天花板。
潮濕陰暗……
她的確是在大牢里!
剛剛那果然是個噩夢!
想到這裡,她鼻尖一酸,差點沒忍住哭出聲,指尖都禁不住發顫。
還好只是夢!
可為什麼,她會做這種夢境?
「蘇安……」
沒等蘇安想明白,旁邊低啞紊亂的男聲突然響起。
她狠狠一愣,頓時不可置信的坐起身。
「付、付准?」
不知何時,付准竟然渾身浴血倒在了她床邊。
他冷峻的面龐彷彿白紙,劍眉吃痛的緊擰成川。
就如夢裡的一般,他那黑眸中掩不住痛色,呼吸微弱,唇畔張合勉強叫著她。
霎時間,蘇安只感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剛忍住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你、你這是怎麼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慌亂的手不停抖,哭著想扶付准起身,卻是手腳發軟,慌亂得噗通的癱坐在地上。
「蘇安,別、哭…」
付准眼中的光亮忽明忽滅,虛弱抬手,勉強笑著想替她擦拭眼淚。
「你別動,別動了!你哪裡受傷了,我這就替你包紮!」
蘇安慌得六神無主,一聲聲哽咽,焦急的想查看付準的傷勢。
然而付准扯出一抹慘淡的笑,望著她的眼中,似有什麼遺憾。
接著在蘇安驚恐的目光下,他就如夢中那般,眉眼逐漸暗淡下了神采。
「付准!付准!」
與此同時。
右側牢房內,牡丹背靠著牆,悠然自得的吹著玉笛。
笛聲如同鬼樂般,低沉而壓抑,彷彿是從地府中飄出的哀怨之聲,緩緩地纏繞在人的心頭,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陰森之感。
而隨著笛聲昂揚凄厲,另一邊,床榻上的蘇安則神情越發掙扎。
她臉色慘白似鬼,冷汗滲了滿身,眼淚更是不停滑落,苦苦嗚咽著什麼。
看著蘇安越是痛苦,牡丹越是笑得嬌艷譏諷。
「放下笛子!」
驟然一道怒喝的女聲響起,她不悅的側眼看去。
前來的女子豎著利落的馬尾,英氣逼人,同時手中長劍一把砍斷了牢門的鎖鏈。
「劍五。」她嬌笑一聲,掌管著情報,自然一眼認出了來人,「來得倒是快。」
劍五冷著臉,沒功夫多言,直接破門而入。
見牡丹不閃不避,頓時長劍直指她咽喉刺去,「作祟小人,拿命來!」
牡丹卻是不急,艷麗的眸子笑眯眯的,只是不達眼底,盛滿了毒辣。
「你可要想清楚了,殺了我,你保護的人便得跟著我陪葬。」
「什麼?」劍五頓感不妙,連忙扭頭看去。
只見徐大同不知何時竄進了蘇安牢里,狠狠掐住了夢魘中蘇安的脖頸。
他手中一用力,同時滿是威脅的看向劍五。
「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她!」
「住手!」
眼看蘇安被掐得面色有些漲紅,劍五怒上心頭,不得已的退後幾步。
「牡丹,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就不怕王爺問罪嗎!」
「呵呵。」牡丹白皙的手把玩著玉笛,笑得妖艷極了,甚至對著劍五遞了個媚眼。
「姑娘這麼急躁做什麼,我不過是奉命觀場好戲罷了,看看你家王爺,究竟能為一個女子做到什麼地步。」
「算算時間,應該也到了。」
聽到這話,劍五警惕心瞬間提起。
今晚發現蘇安的不對后,她便立刻帶人闖了進來。
可沒料到,這牢里內外竟無聲無息潛入了影衛的人!
其餘護衛都在外禦敵,只有她一人趁機殺進來。
但現在的意思是,王爺也來了?!
那王爺怕是有危險!
「你們影衛瘋了,還敢對王爺下手?!」劍五又驚又怒,可蘇安被人鉗制著,她沒有命令也不敢拿蘇安冒險。
「那就要看這蘇安,在你們王爺心中的重量占幾成了。」
牡丹皮笑肉不笑道,示意徐大同,「把她帶上,走。」
徐大同得令,抓著蘇安便帶頭開路。
劍五握緊了劍,臉色難看的跟上。
越往外走,刀劍聲越是混亂。
牢獄外,付准緊捏著扶手,他帶來的人已與影衛打成一片。
身為皇室鷹犬,影衛實力不俗,一時間他的人竟然難以突破進去。
「王爺,打打殺殺的,有傷和氣,都住手吧。」
就在此時,牡丹的身影婀娜多姿前來。
嬌媚的聲音落下,影衛一派的人迅速撤回,圍繞在牡丹身旁護衛周全。
而付準的目光,頓時落在被抓著的蘇安身上。
蘇安依舊昏迷不醒,只是臉色比死人還白,冷汗涔涔,布滿痛苦之色,儼然是陷入夢魘中。
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付准黑眸霎時冷如寒刃,犀利的射向牡丹。
「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影衛,爾等擅自動兵作亂,是想造反了?」
牡丹嬌俏的掩唇,聲音酥酥入骨道:「哎喲,王爺何必如此嚴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皇命不可為,可擔不起造反的帽子,也沒那興緻。」
「說起來,奴家只是羨慕這蘇安,何德何能,居然讓王爺親自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