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書仙
而此時此刻。
五洲世界。
在一處不為人知，甚至不在五片大陸境內的地方。
這是一個五面的神秘空間，不像是人為打造，更不可能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五面均等的牆壁，構建出一塊全封閉的空間。牆壁上坑坑窪窪，滿目瘡痍，但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坑窪有所象徵，如同山嶽河流。
而五面牆壁上，各嵌著一盞琉璃燈。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忽然，一道耀眼金光閃過，像是一團金色火焰。
顧遠洲的身影驟然出現了。
「呼……他是十萬個是什麼嗎？太多問題了吧。」
顧遠洲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感覺口乾舌燥，再也不想說話了。
李秋夜有種刨根問底的執拗感，以至於好幾次他都快露餡了。
「師尊，您又睡著了？」
顧遠洲看向正中間的那抹漆黑，朗聲問道。
「並沒有。」
一句空靈肅穆的聲音響起。
而那牆壁中的四盞琉璃燈也隨之亮起，只剩下一盞晦暗無光。
但亮起的燈光已足以將面前之物照清。
那是一團扭曲著的淡藍色光影。
從表面看，更像是一本不斷翻動的書籍。書頁泛著金光，而書封書皮是一淡藍色的，復古的，鐫刻某種紋路，散發著一股玄妙之感。
而剛才的聲音，赫然是從這書籍光影中發出的。
「等沒亮，我還以為您死了呢。」
顧遠洲竊笑道。
「魔域的侵蝕更加猛烈了，我不得不以沉睡去抵抗。維持清醒會消耗我不少能量。」
書籍光影道。
語氣中有些許睏乏感。
「怎麼樣？他有所懷疑嗎？他有詢問那些問題嗎？」
但很快祂就清醒了過來，忙問道。
顧遠洲聳了聳肩：
「那肯定啊，我嘴皮子都快說爛了呀師尊，報銷一下費用好吧。」
「果然，他也想打破這個局面。」
書籍光影的聲音多了幾抹欣慰和希望，
「那就有機會……雖然機會依舊很渺茫。」
「那叫機會渺茫？那叫基本沒機會。」
顧遠洲無所謂地踱步起來，指著中間的扭曲書籍光影，
「你只是想搏一個可能性。而這個可能性，就在李秋夜身上。」
「他是唯一，完整的域外天魔。你知道的，因為你也是域外天魔，只是可惜，你並不完整。」
書籍光影忽地快速翻動頁面，連同四盞琉璃燈的燈光也瘋狂閃爍，
「無數次奪取靈魂，終於在最後一刻，奪取到一個完整的，這究竟是運氣還是必然？我在天道意志中也無法看清。」
「聽到這個我就來氣，好端端拉我幹嘛啊……」
顧遠洲欲哭無淚，
「老子原本過得好好的。吃著火鍋唱著歌，就給我干到這了。」
「低階世界，沒有抵禦邪魔的能力。被侵蝕是必然，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書籍光影無感情地說道，
「你我無法阻止。」
「這句話你說過無數遍，所以最後還不是靠我同鄉李哥。」
顧遠洲神氣地揚了揚頭，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這地方待久了渾身不舒服。記得費用報銷一下哈，親愛的師尊。」
「不，明日子時，你必須參戰。魔域的全面進攻開始了，我能感知到，魔神降臨在即。」
書籍光影語氣一肅，
「成敗在此了。」
「我一向不喜歡暴力的。」
顧遠洲嘆了口氣，隨後抬起雙眸，比劃出詠春的架勢來，
「罷了罷了，我要打十個！」
「如你所願。南霧那邊，似乎有魔聖侵襲，你且去探一探吧。」
「你……」
顧遠洲一時無言，
「行。你狠！」
他掐起法訣，正要離去，卻忽地轉頭問道，
「話說打起仗來的時候，你屬於首腦吧，你這個地方，會不會被一鍋端啊？天道意志沒了我們就直接寄了。」
「不會，我不存在於此處，亦不存在於現實。」
書籍光影說道。
「也是，我都差點忘了你的本來面目。」
顧遠洲伸了伸懶腰，
「誒……誰能想到一介書仙大人，竟融合了一半的天道意志，成為這神不神鬼不鬼的存在。」
「告辭，保重哈，師尊。」
顧遠洲拱手道。
琉璃燈中的火焰跳動，一點金色火焰匯聚到了顧遠洲體內。
「遠洲，你為何不掌控法則之力，成為神明？就算是次神，也強於現在許多。」
書籍光影不禁問道。
「若是成為神明，我就再也無法回去了。」
顧遠洲的語氣沒有失望，沒有憤懣，只有堅定和平靜。
他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再次化作一抹金光消失。
「回去么……」
書籍光影的聲音回蕩著。
琉璃燈再次黯淡下去，聲音戛然而止。
……
南霧森洲。
南乾國魔土地帶。
一支邪魔軍精銳，正在一位眷主的帶領下，悄然潛入了最靠近雁門城的戈壁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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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精銳有九位魔聖，二十位魔尊。
如此戰力，目的自然是為了發動閃電戰，徹底佔領南乾國。
「恩佐大人，我們為何要如此急切地攻城？若是等魔神大人們降臨，豈不是會容易很多。」
一位魔聖說道。
他們正以特殊的魔音交流，並不會暴露位置或聲音。
「蠢貨！魔神降臨，那五洲神明就不會出現嗎？現在八對六，人數不佔優勢！」
檮杌魔神的眷主，恩佐惡狠狠地怒罵著。
他外表似一頭灰黑色的猿猴，一隻眼睛烙印著刀痕，顯出幾分兇惡感。
「雖然魔神大人依舊會勝利。但我們必定出現傷亡！」
恩佐眼中冒著精光，
「若是能在趁機佔領一片國度，奪取足夠的龍脈，就能搭建魔塔。屆時，九座魔塔一成，五洲已亡，打都不用打。」
「原來是這樣。」
那位詢問的魔聖讚美道，
「而且也完成了下派的任務，恩佐大人，您是最兇惡的邪魔！」
「嗯……」
恩佐眷主欣慰地笑著。
忽然，一句突然出現的話語令他驚醒。
「原來是這樣，你們是通過特殊的腦中音律交流啊，如果沒有順風耳，我還真不會發現。
一位衣著怪異的金髮碧眼男子站在高空，正笑著俯瞰他們。
而他的耳朵泛著金光！
「是你！」
恩佐眷主眸子一縮，大驚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