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就這樣變成白痴了?

第二章 她就這樣變成白痴了?

少女張闔著嘴瓣,卻沒有發出任何細微聲響,那張純美得在珍珠光澤覆映下雪顏白得幾乎透明玉質,一襲拖曳至地散擺開來的水霧輕紗宮裙下,一雙若隱若現的裸露小腳更是晶瑩剔透,赤粉趾頭細嫩嬌憨。

她踩於吐蕊碧青玉磚石上,纖脖頸長,嫻靜雅立,只令人恍惚驚嘆,當真是冰肌玉骨,引人遐思,如同一朵出水白蓮啊!

那些個只敢在殿室外嚇得渾身打哆嗦,探頭探望觀望的宮人侍衛太醫們,都完全看呆去了,那瞬間,只直瞪瞪地看著少女的臉,兩眼失神,好像失音了一般。

周圍安靜得有些壓抑氣流停滯的氣氛,還有來自對面那名膚白碧瞳,玉頰粉唇,帶著異域風情引人采拮的一個美人少年眼神的惡意寒悚輾軋,令少女不解地偏了偏腦袋,柔媚齊整的碎光劉海微微拂動,那如夜貓一般的烏黑眼眸似注入了絲絲縷縷神彩,她縮了縮蜷縮的腳趾頭……繼續不怕死地趨步靠近他。

「玄嬰,等等!」

牧驪歌一看她動了,頓時臉皮一顫,驚聲喊道,他可不是什麼因為腦袋撞傷,造成失魂症的懵懂少女,他一眼便清晰無誤地捕捉到嫉眼中那欲報之而後快,殘忍而陰森的殺意。

這樣冒失闖上去,無疑是送羊入虎口!

可惜這一聲終究阻止得太遲了,但聞下一秒,那無知無畏,如遊魂般茫然妄想靠近嫉的少女,直接便被殘暴不仁的少年,袍飛腳起,一腳踢向她毫無防備的腹部,飛身「呯!」地一聲便撞到殿室內凹凸浮雕的玉白圓柱之上。

那「咚嘭」**撞擊硬物的悶哼響聲,直刺激得人牙口酸。

嘶~周圍圍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驚訝得就像腦袋炸了一個響雷,身子一驚,急噔噔地恐慌倒退幾步,露出怎麼也不得要領的表情。

這……這嫉殿,對那名無辜的少女做了什麼!這……這簡直就是太殘忍太無情太無理取鬧了!

能說是不幸中的幸運嗎?由於重傷未愈,嫉還需要靠著他隨身兵器血之亡鐮支撐著那搖搖欲墜、故作無事的身子骨,才沒有直接揮上一刀將玄嬰給斬成兩截。

牧驪歌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暗吁一口氣,瞥了一眼嫉妒,神色未明,便疾步朝著那砸撞在玄紋玉白石柱旁的玄嬰趕過去。

可沒等他靠近,那疑似被撞慘的玄嬰少女晃了晃腦袋,從菱翹嘴裡溢出嗚咽了一聲,然後十分堅強地用手扒拉攀附著石柱垂吊而下的帷幕流蘇,搖搖晃晃地自已站了起來。

「玄嬰?」

牧驪歌走近,看她能站起來,眸中閃出既驚又疑,接著有些遲疑地伸手,雖然想攙扶起她,卻又怕觸碰到她可能的傷痛,想了想,他扭轉過頭,朝著門口那一個個「泥塑木樁」,沉聲道:「太醫,還不快進來!」

太醫一聽殿下的叫喚,哪怕再恐怖顧及殿室內的「猩風血雨」,那也是得有著提著腦袋掛在褲腰帶冒進,哪敢公然違背殿下的指令。

「殿下、下恕罪,卑職、卑職這立即就來!」

玄嬰由於突然的撞擊造成一陣目眩耳鳴,在輕甩頭時,幾滴嬌艷的鮮血墜落地面。

感覺稍微好些,她才抬頭來,微微噓了噓眼睫毛,額上的傷口因為剛才的撞擊裂開重新從乾淨白繃帶內暈出一攤暗紅,甚至滲透那灩麗的血線順著那蒼白無色的臉頰輪廓滑落。

不知道為何,看到少女靜愣地流血,略微獃滯的眼瞳似茫然無措,牧驪歌驀地心中一緊,像是打開了一扇禁忌大門,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暗忖,再怎麼窮凶極惡的人,對著這麼第一個無辜純稚的少女,也該下不了這麼重的狠手吧。

可惜,嫉除了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他更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他眼睛所觀察的一切都是逆返的,當他對某種事物感到抗拒,從外界得到的信息經過大腦後被自閉的心裡給扭曲了,形成了錯誤的認識,換言之,所謂「美」在他眼中,那就是「醜陋」到極致的代表。

憐愛?心痛?不舍?嗤!這種軟弱而無聊的感情,他嫉殿怎麼可能會有!

「嗤嗤嗤~擺出那麼一張令人噁心的無知臉……你是想故意勾引男人的同情,才扮作柔弱可欺嗎?別開玩笑了,像你這種女人,本殿實在見識得太多了!」

嫉哼嗤著鼻息,陰測測地勾開嘴縫,碧瞳幽暗生綠光,鄙夷不屑地上下掃視著虞子嬰。

這女人的彪悍戰鬥力他可是親身領教過,剛才那一腿雖然突然,但憑她的速度怎麼可能躲不過?

一滴懸而未滴的血沾粘於玄嬰的眼瞼睫毛上,她蹙眉輕眨了眨,就那樣直板木愣地看著嫉,雖然她表情很淡,可牧驪歌莫名地硬是從中觀察出一絲……委屈?

「嫉你還有傷,別再亂動氣了。另外,玄嬰為了救你,將腦子傷了……現在她根本就認不得人了。」牧驪歌擋於玄嬰身前,與嫉對視,並囑咐太醫趕緊過來替她重新包紮額頭上的傷口。

「還有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她也不記得了。」一邊尋思著斟酌用詞,一面跟嫉解釋道。

嫉聞言一震,兩眼放直,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嫉?」牧驪歌奇怪地喊了一聲。

嫉眉眼一抬,猛地指著玄嬰的鼻子眼睛,似譏笑又似憤慨難平道:「她——就這樣變成一個白痴了?」

白痴?他是這麼說的嗎……牧驪歌無語撫額,頓時感到一陣陣頭痛襲來。

「嫉……」

牧驪歌回神轉頭,突然,他看到玄嬰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把推開替她包紮傷處的太醫,再度朝著嫉妒的方向撲了過去,她的速度依舊很快,一排排燭火忽閃明暗,幾乎是一道白色殘影從眼前掠過,根本連牧驪歌能鞭長莫及,而嫉猝不及防,微愕張開嘴,眼睜睜地看著她撞入他懷中。

眨眼間,玄嬰已經踮起腳尖,像無尾熊一樣雙臂一攬,貼進他胸膛,用力勒住了他纖韌結實的腰肢。

咦咦咦咦咦~!?周圍人乍見這一幕,一張嘴差不多都看著好像是一個小圓孔的樣子,都看傻眼了。

嫉整個人石化了,他可沒什麼閑致心情感受到什麼暖香在懷,更沒有感受到什麼驚喜幸運,他只有一種如同雷轟電掣一般,他第一反應就是奮力地掙扎。

但連走路都需要靠著兵器支撐的他,此時感覺到手腳尤其無力,他似急似怒地憋紅了一張錐子臉,天知道這看起不足二兩肉的排骨妹,哪裡來的一身怪氣,直抱得他全身骨骼都「咯吱」作響。

「嫉。」玄嬰不顧他的掙扎反抗,那張冰雪雕鑄的面容比起先前的木然呆板,多了幾分神彩飛揚的期待,她勉強調整僵硬的面部表情,扯了扯唇角,那糊得一臉是血的臉龐似費力擠出一絲彆扭的微笑。

眾人猜測,她估計是想將自已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出來,但結果卻有一種畫虎不成類似犬的失敗效果,那一臉是血的模樣,再加上露齒沾血的嘴唇,莫名滲人的慌,乍一看去,簡直就像是剛從地獄爬上來索命的惡鬼。

她很輕鬆地抱著被桎棝在雙臂間的嫉妒,語氣刻意放緩,幽深流轉異彩的黑瞳沉下,語意不祥,道:「終於見到你了……嫉。」

……

湘西龍浮島

一輪碩月從濃霧陰霾中隱隱約約透出些許清亮輪廓,黑山峻峰,峭崖懸壁亦籠罩其中,黑霧沼氣急速膨脹著、擴散著、瀰漫著,無聲無息地充斥著廣袤的空間,霧重浩渺,連接一座古老黑黢碉堡城與天地之間的霧霾融為一體。

夜涼如水,萬籟俱寂,一道披著黑色斗篷的柔姿雅逸身影,步履不緊不徐,順著一條長長曲折、壁鑲蝙蝠銅燈的階梯而下,莫約小半個時辰,終來到一間佔地寬闊的地下室內。

地下室狹小的窗口與內部廣大的空間形成強烈的對比,使得內部光線暗淡,進深極深,給人一種神秘幽暗之感。

室內森冷而陰涼刺骨,來者一時不適應寒意,隱約驚蟄了一下纖弱身子骨,但見這呈圓型、四周被用冰窖雕鑄成一方方深邃透光的圖騰,地面亦是用著硃砂與一種幽藍難褪色澤細緻描繪著一種詭異而神秘,如遠古遺留的祭祀神壇陣法。

在地下室的圓丘壇上,離地面約高几步台階中央擺放著一個金絲楠木,並點綴還魂月石的昂貴棺材,裡面正靜謐詳和地躺著一名被月綃冰綢深衣覆身的男子。

他整個人似被冰凍的神衹那般,時間流轉自他周身便永恆畏懼停止,一頭冰淬般幽藍銀髮覆散開來,鋪陣於他肩胛、胸膛、臂間,映著冰窖中透出的質透光芒頓時如流光溢彩,他美得令人失神,亦美得纖塵不染,就像根本不該存在於污俗世間的那抹冰魂雪魄。

但他確確實實地存活在這個世界,並且整個人一無所察地靜靜躺在那裡,迷亂了千年的銘刻。

隨著微細腳步聲緩緩響動靠近,他才驚鴻掀睫,微微抬開一雙玲瓏七竅琉璃眼瞳。

「出什麼事了。」

似從久遠的沉睡中蘇醒,他的聲音慵懶而略帶暗啞,緩緩響徹整個空蕩清晰的室內。

他開口問的不是有什麼事情,而是直接便判斷已經出事了。

對於男子的神機妙算來者並不訝異,那披著黑色斗篷,觀其裊裊婷婷的身形可以推測是一名女子,她低首趨步走近圓丘壇,便恭敬溫馴地跪在地上,朝金絲楠木棺材內的男子道:「皇……猀華大人,還有影子第四隊隊長埠土皆被景帝擒獲住了……」

惰懶懶道:「還有呢?」

女子再道:「猀華大人其麾下影子十二隊,在落嬰城與翡翠城,分別已折損了四大隊……」

「繼續。」

依舊平靜得無一絲波瀾的語調,令女子的心臟驟然緊縮。

女子暗吸一口氣,除了這地下室的陰涼寒意令她不適之外,那屬於惰皇那無處不在無形的威壓氣息更是無孔不入地入侵吞噬著她的身體。

她只道惰皇喜寒見陰,卻不知道此境此界是惰皇特地耗費不少時日精力建築,挑選的是世上難尋的至陰至邪至寒的陰煞最重之所,他需要藉助集天地而生的玄陰之氣,來控制體內逐漸失控的變數。

「據聞影子十隊、影子十一隊、與影子十二隊的隊長都是被一名神秘的少女……」

女子語調清凌而慢快有序,很快便細細地將她所知道的前因後果彙報出來了,接著女子便依舊保持一開始的低眉順眼,靜靜地等侯頭頂的指令。

「宇文清漣……」

乍聞被喚名字,女子——亦就是宇文清漣一愣,微抬起臉來,一絡絡的盤成髮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絳唇微張,三年的時光令她仿若一片海般湛藍,沉澱了年少的浮誇青澀,亦少了曾經的張揚明媚,全身散發著嫻雅淡淡的悠悠的清然。

「是。」

「三年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宇文清漣一震,睫毛急劇顫抖幾下,方輕咬下唇,將腦袋深深地埋入地面:「……屬下知道。」

「下去吧,召霄明過來。」

「是。」

宇文清漣跪膝退下后,不一會兒,一名滿頭蜈蚣髮辮辮子的年青微胖男子前來,他穿著一件斑斕色澤,那像用上百種顏色的節節布巾縫製的衣衫,就像一個寬鬆的大布袋,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籠裝起來,是以他走動間略顯步履蹣跚。

「呼鄂城是否出事了?」

霄明剛準備跪安,聞言一驚,卻不敢放肆抬眸,脫聲震驚道:「惰皇……明察!」

惰聽聞件件宗宗不順之事,疲軟身骨帶著雍雅瀚逸從棺材內輕撩立了起來,動蕩中,他衣袍似水波漣漪,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發直垂腳踝,無拘無束,著一襲月白冰綃深衣委地,那冰雪色髮絲漸漸從底根處恢復了正常烏黑墨玉色澤。

他面容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雖膚色相較於常人蒼白幾分,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幾縷墨發勾勒滑落,愈發稱得鎖骨清冽。

他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顯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測。

「淺睡感悟中,倒似有警覺,說說瑛皇國邊境安排之事吧。」

霄明不敢怠慢分毫,心中雖有些緊張,但聲音卻努力維持平常道:「我等已派人聲東擊西,擾亂了瑛皇國的注意力,想必他們著重點會偏側,屬下下最遲不過三月,必能拿下瑛皇國的經濟命脈,令朝淵國失去這個……盟友。」

美目流轉,惰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最近總覺一股不安縈繞心中,事出有異必有妖,想必有些事情不會像原先判定得這般順利,既然已『睡』不著,便順道出去看看吧……」

霄明一聽,有些驚慌:「可,皇您的身體……」

惰似睡未睡地半闔睫簾,打斷了他的話:「騰蛇七宗剩餘五宗的具體位置,還是沒有從玖蘭蒼崎口中套取出來嗎?」

霄明一窒:「這俗媚妖醫……好像被瑛皇國的人抓走了……呼顎城的事情聽探子回報,好像東皇國的嫉殿亦摻手其中。」

「三年時間,騰蛇密宗的事情倒也算不上是一件秘聞了,東皇與瑛皇兩國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至於騰蛇皇族的下落……可曾尋到蛛絲馬跡?」

「上次霄明曾跟皇您彙報過一次,在幾月前我等抓獲一名自稱是騰蛇皇族的女人,經查驗她的確是擁有騰蛇純種血脈,但是並非騰蛇皇族,爾後經過一番嚴刑逼供,她熬不住,曾迷迷糊糊透露,並確認這當今世上的確有著僅存一名的騰蛇皇族!」

惰眸光靜謐地投入空氣中,似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很淺很淡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素汝曾叮囑過一個人,讓她去找騰蛇皇族,並帶去一些話……果然是早有暗棋啊……」——

瑛皇國皇宮

至那日嫉妒被怪力女玄嬰抱住,死活掙脫不了,一時氣極攻心受不住刺激,眼前一黑,便一直昏迷地躺在床上養傷。

想來,那日呼鄂城中玄嬰雖及時將他體內那絲陰寒的玄氣抽出,但到底是停滯過久傷了些底子根本,若想恢復以往,還是需要慢慢調理修養一段時日才行。

自那日玄嬰失魂清醒,在寢宮看到嫉第一面之後,便跟雛鳥情結似的,像條孜孜不倦的小尾巴似不肯安份地繼續待在牧驪歌的寢殿內養傷,而是隨時趁著宮人或牧驪歌不注意的機會,便偷偷跑到嫉的卧室病床邊,托著下頜,入神地靜靜地看著他。

這一幕令不少宮人侍衛,乃至太醫們唏噓不已啊。

多麼可愛又惹人憐愛的小姑娘啊,忒可惜的就是,為什麼偏偏目光如豆地看中了那個傳聞中恐怖殺人如麻的嫉殿呢?

可眾人一想,興許是小姑娘腦袋的傷惹得禍,想著她腦袋上的傷痕雖然在慢慢痊癒,但是記憶依舊不清不楚的,難勉會造成認識上,或判斷上的錯誤。

而玄嬰這段時間,除了在自我養傷之外,亦是趁著嫉妒還沒有醒來,一直在暗中思索,該拿她這個新的攻略目標怎麼辦?

首先她從百科全書以及曾接觸過跟他類似的人抽樣后,整理一些數據來認真分晰他的性格,當然也旁敲側聽地從牧驪歌嘴裡橇出一些他的資料,繼而開始「攻城」計劃。

從別人對他的稱呼上來分晰,「嫉妒」兩字便是可以囊括下他整個長歪的成長路線歷程。

莎士比亞說:「您要留心嫉妒啊,那是一個綠眼的妖魔!」

沒錯,玄嬰覺得莎士比亞這話說得很對,因為她面對的正是一個徹頭徹底的綠眼妖魔。

嫉妒,從書面上來講,就是一種極想排除或破壞別人的優越地位的心理傾向。

嫉妒是指人們為競爭一定的權益,對相應的幸運者或潛在的幸運者懷有的一種冷漠、貶低、排斥、甚至是敵視的心理狀態。嫉妒俗稱為「紅眼病、吃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等等。

嫉妒就內心感受來講前期依次表現為由攀比到失望的壓力感;中期則表現為由羞愧到屈辱的心理挫折感;後期則表現由不服不滿到怨恨憎恨的發泄行為。

顯然,前期與中期都不足以拿來形容嫉,他分明已經是病入膏盲,邁入了後期毀滅性的階段。

面對情緒如此反覆難捉摸的他,想要從根本上闖入抵達到他那顆扭曲變態的小心靈,除了需要慢慢溫水煮青蛙地治癒他,恐怕還需要一點一點消磨掉他那一層如刺蝟堅硬豎起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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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國師獨寵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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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她就這樣變成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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