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代號：詭眼
陳默腦殼痛。
痛的很無奈。
治療癔症的奧氮平片，因為主治醫生張主任的一句話，從日服十毫克，變成了四十毫克。
他現在躺在床上，奧氮平片帶來的副作用，讓他異常難受。
心動過速，呼吸急促，雙腿痙攣……
「這麼下去我會瘋掉的！」
陳默額頭冒著冷汗，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他彷彿聽到了胸腔內躍動的音符。
那是心動過速的癥狀。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強烈的失重感傳來，像是正在墜入無盡的深淵……
……
嗶！
嗶！
調查署詭案組基地之中，能量監測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屏幕上，陽城地圖西南方向正有紅點閃爍。
紅點標註上的內容顯示：異常能量波動，級別：未知！
「詭案組第一大隊請注意，即刻前往城西煙柳街調查異常事件……」
基地廣播里響起機械合成的聲音，以李文博為首的詭案組第一大隊五名隊員，已經整裝完畢。
他們身穿黑色風衣，駁領（衣領）是妖艷的紅色，手提著黑色皮箱，迅速進入電梯之中。
與此同時。
負責整個詭案組大小事務的最高領導白嵐，站在辦公室中的落地窗戶前，雙手環胸，彷彿壓制著一對猙獰的凶物。
她看向基地監控的屏幕上，平靜道：「開啟實時畫面……」
大屏幕上，很快便接入了行動小組的實時畫面。
恰好是隊長李文博的視角。
代號：詭眼！
……
一輛黑色商務車上駛出陽城調查署。
副駕駛位上的李文博，緊了緊手中的提箱拉手，正色道：「景澤，地址同步過來了沒？」
帶著眼鏡的景澤，推了推鏡框，雙手在筆記本鍵盤上躍動，「隊長，同步過來了，能量波動發生在煙柳街……暫時沒有移動的跡象！」
「你說什麼？」
李文博神色猛地一變：「煙柳街？確定？」
「確定！」
「那還愣著幹什麼？胖子，搞快點！」
李文博神色特別緊張，因為陳默家就在煙柳街，那裡有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能量波動代表什麼，他相當清楚，這是詭異降臨的徵兆。
通常詭異降臨之前，所降臨的區域內，會產生極其強大的精神風暴。
這是一種人類感知不到的波動。
但監測精神態的尖端儀器，能夠感知的清清楚楚，並將波動同步上傳至詭案組基地。
也就是說……煙柳街有詭異降臨。
李文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快！
再快點！
胖子怔怔地看了眼李文博，心中狐疑：「李隊這是怎麼了？煙柳街你也沒親人啊……」
……
『這治療癔症的葯，勁兒太大了！』
陳默搖了搖腦袋，揉著額頭清醒了過來，緊接著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哪？
他現在站在一棟高樓的樓頂上，遠處高樓點亮著一盞盞燈火。
冷風迷了眼，陳默下意識地揉了一下，隨後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衣袖。
「這是……什麼鬼？」
陳默發現自己穿著古代官員的紅色官袍，頗有些破舊，頭上戴著一頂紗翅官帽。
他想取下來，卻發現這帽子像是扎進他頭骨中的一樣，根本撤不下來。
身上的大紅官袍也怎麼都脫不下來，陳默根本找不到拉鏈在哪。
「這是城隍爺的扮相……好吧，這下又成了城隍爺！」陳默有些頭大。
他感知到了李文博等人趕來。
很明顯……這是他吸引過來的。
「回家！」
深感疲倦的陳默，精神混沌。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回家躺在床上，然後醒過來。
就在這時。
陳默看到黑夜中，有一團詭異的紅光進入煙柳街，然後在街口處停下。
「詭物？」
陳默眉頭一挑。
同樣。
負責開車的詭案組胖子，剛進入煙柳街，就看到了遠處樓頂上站著的詭異。
對方好像正盯著他，嚇得胖子一腳踩死剎車。
金絲框眼鏡歪斜的景澤，扶正眼鏡，瞪著胖子道：「胖子，你搞什麼？」
咕咚！
胖子咽了下口水，指著遠處的樓頂。
樓頂上的詭異，渾身籠罩在紅袍之中，身後是天際的一輪緋紅圓月。
紅袍與紅月，在夜色中更添幾分詭異的感覺。
景澤腦袋伸到前排，看清楚這一幕後，猛地驚坐下來，低聲道：「詭異在看著我們……」
滴滴——
能量探測儀器此刻瘋狂嘯叫起來，瘦高男子看著探測儀器，眼珠子越瞪越大。
波動數值正在暴漲，似乎要衝破臨界點。
砰！
伴隨著玻璃炸裂的聲音響起，瘦高男子手中的探測儀器直接炸裂。
胖子：「……」
李文博：「？？？」
瘦高男子看了看只剩把手的探測儀器，失神道：「好像……應該炸了。」
女隊員馬曉玲拍了下他，將他從錯愕中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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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丟雷老某，冚(kan)家鏟……這黑乜嘢詭啊？」瘦高男子驚嚇后大飈方言。
「準備行動，我先上！」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李文博，神色尤為凝重。
他直覺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敵意，以防萬一，將手提箱放在膝蓋上，熟練地打開……
手提箱中靜靜地躺著一顆乾癟的血色眼珠子。
李文博劃開眉心，詭眼彷彿嗅到了美味，猛地睜開眼皮，快速地眨了幾下。
隨後詭眼流露出愉悅之色，迅速長滿觸手，觸手瘋狂滋生蔓延，在觸碰到李文博眉心傷口的瞬間，猛地用力撕開那道傷疤。
「啊！」
李文博痛呼出聲，身體顫抖不止。
隨後數十根細小的觸手猛地一縮，將眼珠子直接拉向李文博眉心。
「行動！」
李文博強忍著痛苦，努力保持自身的神智，下達行動指令。
景澤與胖子等人拉開車門，提著手提箱沖了出去。
當李文博從商務車副駕駛中走出的時候，已經完成了詭化。
詭化后的李文博，變成了獨眼怪物，身體骨架裸露在外，骨架內密密麻麻的紅色觸手，蠕動交織，組成血肉。
雙手骨肉扭曲，變成寒芒逼人兩柄骨刀，雙腿細長，渾身散發著陰冷詭異的氣息。
咻！
李文博細長的雙腿屈膝，隨後猛地綳直，身體如彈簧一般衝天而起，沖向站在樓頂上的紅袍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