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族入海
「龍門大橋？」
司機師傅愣了一下，不太情願道：「老闆，我聽說那地方邪門的很，而且現在又這麼晚了……」
「加錢！」
「不是錢的問題，錢對我來說……」
「加二百！」
「好嘞老闆！」
吱吱！
司機師傅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把打過方向盤，朝著龍門大橋的方向駛去。
從這裡去城隍廟只能賺五六十，去龍門大橋多賺二百。
邪門？
在錢面前，就沒有邪門的事！
……
陳默坐在車上，閉目養神起來，思緒飄飛。
『看來老朋友生氣了，都開始干預現世……』
『哎！最近陽城越來越不太平了，老朋友急著要走，山海經中的妖物現世，想要繼續鹹魚下去，估計沒那麼容易了……』
滴答！
滴答！
陳默睜開眼睛，看向車窗外，雨水敲打著車窗。
「天氣預報也沒說會下雨，真是邪門了！」司機師傅嘀咕道。
「這是好事！」
陳默靜靜地看著窗外，嘴角帶著淺笑道：「下個紅綠燈，師傅不妨趁著打雷的時候下車淋個雨，順便打個電話給你母親，讓她接點雨水喝，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下雨打雷不很正常么？還千載難逢的機會……呵呵！」
司機師傅笑了笑，倒也沒有想太多。
他下意識地看向後視鏡，打量著後座上的年輕人，發現他嘴角上揚，笑起來特別好看。
只是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氣質。
紅綠燈路口。
車輛緩緩停下。
咔嚓！
突然天空響起震天的雷鳴聲，大地輕顫，彷彿天穹都被撕裂開了。
雨水隨後更大了些。
「卧槽！」
司機師傅嚇了一跳。
陳默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沒有再繼續提醒司機師傅。
有些東西能夠抓住的叫做機緣。
錯過了就是命運。
車輛繼續朝著龍門大橋的方向駛去，不久后停在了警戒線前，雨幕中，閃爍的警燈點亮著這方夜幕。
「老闆，前面就是龍門大橋……卧槽，人呢？」
司機師傅剛回頭，卻發現後座根本沒人了，想到這裡邪門的很，他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
咚咚！
這時，車窗敲擊聲驚醒了他，扭頭看去，發現正是後座的乘客，整個人都有點懵。
好快！
陳默示意司機師傅落下窗，隨後遞過去三張紅鈔，說道：「師傅，這裡是三百，不用找了，辛苦你了！」
「啊，好！謝謝老闆！」
司機師傅現在都還有點懵，腦海中在不斷復盤，什麼樣的速度，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開門關門……
「該不會是撞邪了吧？」
司機師傅拿起紅鈔仔細檢查起來，結果沒毛病。
他看向車外，夜幕中哪裡還有剛才那個怪異年輕人的身影。
就在這時。
司機師傅好像想起了什麼，瞳孔驟然收縮，身體突然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手忙腳亂地撥通家裡的電話：
「喂，媳婦……家裡下雨了沒？下著的？太好了，你快扶媽出去接點雨水喝，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沒瘋，我說真的，我好像看到小時候救了我媽的那個小哥了……四十年了他樣子還沒變，剛才還坐我車來著，說讓媽接雨水喝！」
「媳婦，我沒見鬼，喂……喂！」
「這娘們！」
吱吱！
司機師傅駕著車迅速掉頭，身形消失在街道的雨幕當中。
……
龍門大橋上。
幾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正站在橋樑欄杆前，眺望雨幕中翻騰的江水，一個個神色格外凝重。
「建議專家不要建議了，渦振現象？這要是通車，指不定要死一批人。」
「民間都在關注這事，總得需要專家站出來先穩定人心，我們這不是在給那些專家擦屁股么？」
「李隊，橋下有很強的能量波動，這應該是詭異事件吧？」
眾人看向雙手搭在欄杆上的中年人。
被稱作李隊的中年人，沉吟片刻后，搖頭道：「暫時還不能確定是詭異事件……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眾人心神一震。
「如果是詭異復甦，我們早就被詭域籠罩，但我們還在現實世界……」李隊神色凝重。
「隊長，要不我下水調查？我的詭物正好適合在水底活動。」一個瘦高隊員站出來說道。
李隊看向那隊員，搖頭道：「你的精神指數太低，詭物能少用盡量少用，還是我親自下去一趟！」
「李隊！」
「李隊！」
其他幾個隊員紛紛開口，一個個神色擔憂。
李隊先是一愣，旋即笑道：「你們這群傢伙，別一副我是去赴死的樣子，放心，死不了！」
李隊伸出手。
一個隊員將黑色手提箱遞給了李隊。
李隊用指紋和虹膜識別打開手提箱，周遭溫度瞬間降低了十七八度，眾隊員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手提箱中靜靜地放置著一顆乾癟的血色眼珠子。
這不像是人的眼珠子。
因為這是豎瞳。
「你們先退下！」
李隊看向幾名隊員，後者紛紛遠離十米開外，直到溫度上升到正常水平才停下。
李隊左手拿起眼珠子的瞬間，眼珠子彷彿活過來了一樣，長出無數根如紅線蟲般的觸手，輕輕扭動。
他右手拿出一把短刀，眼神中似有幾分瘋狂之色，對準眉心划拉一刀。
腥紅的鮮血順著眉心滲出，從鼻尖淌落。
左手上的眼珠子彷彿嗅到了什麼，觸手瘋狂滋生蔓延，在觸碰到李隊眉心的瞬間，便使勁往裡面鑽。
數十根細小的觸手猛地一縮，將眼珠子直接拉向李隊眉心。
「啊……」
李隊突然跪在地上，發齣劇烈的慘叫聲，刺破雨夜。
眾隊員緊咬牙關。
……
「詭案組的人也來了？」
正行走在江面上的陳默，突然聽到了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搖頭嘆息道：「跟詭異交易，固然可以獲得非凡的力量，但付出的代價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貌似李文博一共動用了詭眼三次，解決了三次詭異事件，壽命縮減到五十歲，加上這次，就只能活到四十多歲了！」
噗通！
陳默隨後聽到了落水的聲音，不用感知也知道是詭案組的李文博入水了。
轟啪！
陳默耳邊突然響起驚雷般的詐響，無奈道：「這下好了，我又得當回和事佬！」
他轉過身去，很自覺地揚起頭顱。
只見李文博下水的那處江面上，突然有八根足有百米長的巨大觸手從水下探出，狂舞間掀起滾滾浪濤。
天穹驚雷滾滾。
龍門大橋晃動的越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