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葫蘆娃救爺爺（上）

「又來了一列火車。」

雖說凌晨2點的天依舊很黑，不過對於夜間噴火一般的蒸汽火車頭而言，要捕捉到它的身影實在太簡單不過了，更別說刺耳的汽笛聲，「哐當哐當」的巨響，早在數百米外就能清晰看見和聽見。

「準備戰鬥。」

雖然連續戰鬥和行軍接近10個小時，但是本著儘快將日軍後方攪個天翻地覆，逼迫殺入淶源縣城的日偽軍在斷絕後勤后，不得不趕緊回撤易縣甚至平漢線附近，這位年輕的楊師長自然打算再打一仗，將敵人徹底打痛。

「我們要迎上去？」

「不，就地埋伏。」

原本正在搬運軍火的隊伍一分為二，超過一半的人一塊埋伏於前方的鐵路沿線；其餘人則加快速度繼續搬運軍火，力求讓老鼠來了都得哭暈在車廂里。

而唐亮則按照要求把坦克的車燈全部熄滅，讓敵人無法捕捉到一絲亮光。

就這樣，敵人這列拉著10節車皮的火車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終於進入了伏擊圈中，眼看前方有火車停在鐵軌上不動，剛趕到的火車拉響汽笛卻毫無反應后，顯然開始減慢速度。

「打！」

「啪」

隨著一聲槍響，緊接著維克斯坦克火炮身管猛的後座，一發炮彈直接便砸進火車車頭前方的鐵軌中炸響。

「打歪了，再來。」

又一發炮彈帶著火光劃破夜空，直接砸進了火車頭駕駛艙中。

原本已經減速的車頭完全失去控制，而前一發炮彈炸飛了鐵軌上的螺絲固件，則讓火車頭滑出了軌道一頭栽倒在野地里，連帶著便將身後數節車廂一塊帶出了鐵軌，甚至有些車廂在慣性作用下，不僅前後脫節，更是就地翻滾了兩下。

一瞬間唐亮腦海中簡直如同刷屏般湧出一片片提示：

「擊毀1輛火車車廂，由於您處於新手期，享受全局經驗翻倍獎勵，維克斯坦克經驗增加50分，全局經驗增加5分，獎勵500大洋。」

「擊殺1名大尉，……。」

「擊殺1名准尉，……。」

「擊殺2名兵長，……。」

「擊殺10名二等兵，……。」

……

打火車車廂也也有經驗和大洋？

唐亮一愣之後當即狂喜，更是指揮炮手立即裝填炮彈並開炮。

很快各種慘叫聲紛紛響起，而唐亮則不失時機將坦克前燈全部打開，這下子直接將火車車廂罩在燈光下；同時手上也沒含糊，把十字準星對準車廂后，讓炮手直接對著火車另一節還在鐵軌上的車廂又是一炮。

這次同樣沒含糊，唐亮腦海中又是一團提示，直接又幹掉了1名少尉，3名輕機槍射手，以及1名軍曹，2名上等兵和2名二等兵。

「殺雞雞」

就在唐亮準備再給後面的車廂挨個點名的時候，好幾個車廂大門猛然拉開，裡頭的鬼子兵一邊叫嚷一邊端著三八大蓋跳了出來，閃亮的刺刀在坦克前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只不過唐亮依舊沒閑著繼續開炮，很快沒來得及跳出車廂的鬼子紛紛被炸死炸傷，而跳出車廂卻沒離得足夠遠的鬼子同樣被車廂湧出的氣浪和碎片擊倒。

「啪啪啪」

一陣排槍過後，匆忙跳出車廂的鬼子倒了一大片；緊接著又是一陣排槍，隨後八路軍戰士們也端著刺刀和紅纓槍衝上前去，跟日軍直接開始肉搏。

「不用這麼急吧？好歹讓我多打幾炮！」

雖說越來越多鬼子已經跳出車廂，繼續射擊車廂估計效果大減，但是萬一還能撈到漏網的呢？

眼看熟悉的肉搏戰再度開啟，唐亮不管再不情願也得停止炮擊，否則誤傷可就太大了。

只是原本準備轉行當吃瓜群眾的唐亮，很快就發現有些車廂的車門裡伸出了白褲衩……

——別不是宰了哪個「太君」，從人家褲兜里抽出來的吧？

相比於旺盛戰鬥慾望的鬼子，這戰鬥一開始就掛白旗的，想必多半就是偽軍了。

唐亮不無惡意的猜度著，當然很快便證實所料不差。

……

白刃戰很殘酷，不過結束也快，雖然八路軍指戰員們白刃戰比較吃虧，好在仗著人多紅纓槍也夠長，沒過10分鐘這場拼殺便告結束，八路軍戰士相繼進行戰場清理，並進入脫軌的車廂內檢查。

「總共幹掉了127名日軍，另外俘虜了113名偽軍。」

「繳獲了6挺輕機槍，三八大蓋104支，手雷461發……」

聽著這些與己無關的繳獲，唐亮忍不住打起來哈欠，身旁的楊師長只看了唐亮一眼便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一團團長身上。

「……另據偽軍俘虜所說，他們來自易縣，現在留守易縣火車站和易縣縣城的兵力各自剩一個鬼子小隊。」

原本還在打哈欠的唐亮立即來了精神：

「這豈不是極度空虛？等等，怎麼又有一個易縣火車站？」

剛才打下來的是啥？一時間唐亮被整糊塗了。

「這條高易鐵路乃是滿清政府所建火車支線，共有全長46．4公里，共有高碑店、淶水、易縣、梁格庄4個車站，我們剛剛所攻下的是易縣的梁格庄車站。」

原來如此，那麼按當前情報，完全可以趁敵守備空虛，將易縣和其火車站一併拿下嘛。

「易縣距離火車站遠么？」

「就在縣城邊上。」

「易縣火車站離這兒真的只有10多公里？」

「那當然。」

一時間唐亮發覺哪怕是黑夜，也沒能掩蓋住眾人眼中的光芒。

「只是已經連續行軍和作戰多時，還能繼續作戰么？」

雖然唐亮能感受到八路軍將士高漲的戰意，不過人體總歸有個極限，就這麼繼續打下去，還能堅持么？

「機不可失，必須立即進攻。」

楊師長戰鬥決心已下，當即又開始忙起來，好在很快周邊的老百姓也在根據地地方幹部組織下，陸續趕到了車站，傷員們開始被抬往各個村子里，而武器彈藥則由百姓們協助帶走；而且老百姓們還帶來了雜糧饅頭，讓打了一宿的八路軍戰士們好好吃上一頓補充補充。

「軍民魚水一家親，有根據地作戰和無根據地作戰，差距就在這兒啊。」

楊師長很是驚奇，這個「國軍」戰車車長居然能有如此見識，當真不容易。

「正是如此，這也是我們八路軍能在敵後跟鬼子周旋作戰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