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勞永逸
於是,在8月11號的中午,姜靈沐估摸著哈利他們已經吃完了午飯,這才準備前往倫敦布萊克老宅。
她準備去給即將接受魔法部審判的哈利一點精神上的支持——雖然她覺得這件事基本沒什麼懸念,無論如何,鄧布利多都不會讓哈利出事。
但架不住哈利自己胡思亂想地陷入焦慮,他有很多論證——
上個月,鄧布利多讓赫敏他們發誓不向他傳遞任何有用的消息。
而等他來到布萊克老宅之後,鄧布利多也來過幾次,但他一次面都沒能碰上。
這種被躲著感覺讓哈利忍不住地心慌,即使赫敏和羅恩一大家子人就在他身邊,房子里每天來來往往進進出出那麼多人,也無法撫平他內心的恐懼。
上次姜靈沐去那座房子的時候並沒有留下引路用的東西,這次依舊是多比在前面開道,姜靈沐跟上。
布萊克家的老宅里魔法能量十分濃郁,房子周圍布滿了各種保護、屏蔽咒,鄧布利多接手之後親自上了幾道鎖,姜靈沐的鬼門還真開不到房子里去。
她在格里莫廣場對面的一條小巷子里現身,往自己身上丟了個幻身咒,這才走出巷子直奔12號。
和上次一樣的步驟,她站在了掉漆、布滿划痕的大門前,按響了門鈴。
門還沒開,小天狼星氣急敗壞的抱怨聲和熟悉的尖叫謾罵聲就鑽進了姜靈沐的耳朵。
「不、要、按、門、鈴!我提醒過……」
小天狼星的聲音戛然而止,門口空無一人。
姜靈沐撤掉自己身上的幻身咒,小天狼星有些呆愣地看著她。
「怎麼是你?」
「我不能來?」
小天狼星往門後退了一步,姜靈沐走了進去,房子里的霉味總算沒那麼嚴重了。
但門廳布萊克夫人的畫像依舊很煩人——小天狼星抽出魔杖,手忙腳亂地想要把遮擋畫像的天鵝絨窗帘重新拉上。
姜靈沐隨手帶上門,淡淡地瞥了畫像一眼,畫像里的布萊克夫人就像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情緒一下子穩定了。
「嘩啦」一聲,小天狼星把窗帘重新拉好,臉色有點難看。
「哦,多謝。」
姜靈沐:「不用客氣。」
想了想,她又問了一句。
「這個畫像非掛在這裡不可嗎?」
或者這也算是一道安保措施?
換個角度想想,確實沒有比布萊克夫人畫像更加有效的警報了。
要不是房子有魔法保護,她一個人就能讓整個廣場的居民永無寧日。
小天狼星:「……相信我,要不是我對付不了畫像後面的永久粘貼咒,我會毫不猶疑地處理掉它。」
姜靈沐:「需要幫忙嗎?」
小天狼星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能解決永久粘貼咒?」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願意幫忙?
姜靈沐表情很真誠:「我能解決畫像,比如把它燒成灰燼什麼的。」
一勞永逸,簡單粗暴。
小天狼星的嘴角抽了抽,他扭頭看了眼再次變得安靜的窗帘,猶豫了。
「好吧……我只想把她摘下來,放到安靜的地下室去。」
姜靈沐對燒別人家畫像的事也沒有特別執著。
「他們在哪兒?」
小天狼星:「你的家養小精靈送來了一個大蛋糕,他們正在地下廚房。」
姜靈沐:「多比是我的員工。」
小天狼星聳了聳肩,他還想說些什麼,就被廚房的樓梯上的腳步聲打斷了。
哈利帶著大大的笑容跑了上來。
「十七,你來了!謝謝你的蛋糕!」
姜靈沐笑了笑:「雖然遲了幾天,給你補過一下生日。」
姜靈沐跟著哈利一起下了樓梯,走進地下室廚房。
一個很大的、像洞穴般幽深的房間出現在姜靈沐眼前,周圍是粗糙的、很原生態的石頭牆壁。
廚房沒有窗子,白天黑夜都得靠額外的照明,幾根不大顯眼的小蠟燭在灰呼呼的玻璃燈罩里燃燒著。
多比特地帶來的大生日蛋糕就放在長長的木頭桌子上,桌子上什麼都有——書籍、羊皮紙、高腳酒杯什麼的。
牆上掛滿了各種廚具,但看得出來大部分都沒有再次啟用過。
姜靈沐都擔心哈利他們一會兒把蛋糕送進鼻子里。
她抬起魔杖,對著天花板上垂下來的吊燈用了個清潔咒,瞬間,那些骯髒的玻璃燈罩光亮如新,屋子裡陡然明亮了幾個度。
「嗨,十七!」
「十七!」
「靈沐!」
赫敏、羅恩、雙胞胎兄弟和他們的小妹妹金妮都在,姜靈沐從長桌的雜亂程度就能看得出來,韋斯萊夫人一定不在。
也是,她現在正在霍格莫德的店裡上班,盧平也在種植場工作,只有小天狼星這個閑人被拘在這兒看孩子。
多比正嘟嘟囔囔地翻找著柜子,好不容易從裡面翻找出一摞用來吃甜品的碟子。
「天吶!」多比尖聲感嘆,「難以想象,這個房子里還有一個家養小精靈!」
姜靈沐只當他職業病犯了。
多比手腳麻利地把碟子清洗乾淨,又勉強找出了相同數量的銀叉,給所有人都分了蛋糕,泡了一大壺紅茶,得到一連串的「謝謝」之後快樂地回農場了。
小天狼星有些艷羨地看著多比消失的位置。
「我可太需要一個聽話的家養小精靈了……克利切簡直就是個災難,我可不指望他能幹活。」
赫敏:「他只是腦子不大正常,他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突然這麼多人住進來,他嚇壞了。」
羅恩已經炫了一半兒蛋糕,他忍不住看了赫敏一眼。
「說實在的,赫敏,我覺得腦子不大正常和惡意還是有區別的,是不是?」
「當然了,我全心全意支持你的專欄和事業!」
赫敏不搭理他。
事實上,暑假以來她就沒能給預言家日報寫專欄了。
有關於神奇生物平權的討論早就被魔法部禁止——理由是危害巫師社會穩定。
小天狼星對蛋糕不是很感興趣,他用銀叉切下一小塊,就這麼舉著,遲遲沒往嘴裡放。
「他獨自待的時間確實太長了……又從我母親那裡接受了一些瘋瘋癲癲的指令……不過這不是什麼理由,他從以前就是個混蛋,對我從來沒有好臉色。」
赫敏抿了抿唇:「假如,我是說假如,如果你解放他呢?」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