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青山開會
時光揶揄著雙車。
這時候，巴東來給自己辯解。
「說的好像我是來攪混水似得。」
時光否定：「你不是來攪混水的。」
「你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大泥坑。」
巴東來看著時光的眼睛。「我能攪什麼？攪血水嗎？你們已經攪成了一團血水，血水怎麼攪混。」
「還都是華夏人的血。」
在場所有人都不言語。
時光想了想，接過話題。「對手是鬼子，對不對？這話已經隔夜了，餿了~」、
「我要一直說到你覺得他不餿為止，孩子。」
「那你就把我當成聾子好了。」
巴東來眼中含淚。嘆息一聲。「唉~」
「要嘆到斷了腸子嗎？」
「早就斷了！」巴東來抬頭。
「我想來這裡，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以後，終於來到了這裡，我只是想……諸位別笑話，我想給大家開個會~」
時光深吸一口氣保持穩定的情緒。
巴東來繼續訴說。「都說，國讜的稅，鴻蒙的會，我只是希望，在諸位中間，至少有幾個，不是聾子。」
天目山眾人互相看著對方。
巴東來問：「那麼，我，可以開這個會了嗎？」
「呵，說實話，我有點撐不住了。」
時光聞言，故意道。「可以，明天就開這個會。」、
巴東來點點頭，倒吸著涼氣，忍著疼緩緩靠在椅背上。
……
黃河邊。
欠老闆雙手合十，心中祈禱。
他緩緩蹲下，拿出那把薄薄的瓦片。
回想起在集中營的時候，何思齊挖著地，給他鼓勵。「我們一定能挖通的，來吧欠老闆。等我挖累了，你幫我挖」
「只有讓你挖，你才不會胡思亂想。才不會拿著這把刀去自殺。」
「欠老闆，好好活著呀。」
這時候，小弟跑過來彙報。
「沒法找啊，下面是洪流，他死定了。」
欠老闆冷不丁說：「接著挖！」
「啊？」手下疑惑。
「走吧，能接著挖的人，已經不在了。」
夜風中，三人緩緩走了。
……
第二天，天光大亮。
這一日，天目山的議事廳門口站著兩名把守的人。
屋內，除了巴東來外，所有人抽著煙，吞雲吐霧。
巴東來咳嗽一聲，時光微微向後轉頭。「把煙都掐了！」
巴東來坐在椅子上，緩緩開口。
「這些年，我好像又回到了27年的412。」
時光接過話題。「聯合抗戰，聽的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可我感覺，你是在=嫌棄仇恨。」
「何來的仇恨孩子？」巴東來問。
「這只是一個老傢伙，回想往事心裡的感觸，那個時候，我每天睡覺前，都要寫好遺書。」
「每天寫？改錯別字？」時光揶揄。
「差不多吧~」巴東來回答。
「想要託付的人，被殺了，再想要交代的人，又突然死了。沒辦法，總的改。」
「這幾天，我每天睡覺前，也想寫好遺書，短短几天，兩次遇刺，全是日本人。」巴東來說著，眼神掃過全場。
「第一次，在西北的共治區，第二次，是在日佔區，時光厲害，讓刺客全軍盡沒，這要讓日本人好一陣的心疼，可是時光，你想過沒有？」
「這，這是一賠十的買賣啊！你們也說過，日本人就沒多大本錢，憑天目山的實力就能讓他們在上海縮頭，他們也怕你們，一直就怕！」
「怎麼突然就不管不顧，甘冒其險了呢？」
時光搶答：「因為你啊！從你出山的那天起，就比若水老怪危險得多。」
「是小屠！哦，是屠先生覺得我危險，呵，只能說，承他還記得我們故舊的交情，可對日本人來說，我算個什麼？」
「我有什麼值得他們冒這樣的險？」
時光回答：「種子~」
「種子？」
「哈哈，就是那個能讓我讜，被鏟掉的地下網路重生的東西吧？」
時光甩著自己的拐杖。「你把他交給我，我不就知道了嗎？」
巴東來繼續說：「上海四方勢力我讜最弱，若水和日本人差不多~最強的是你們，屠先生一系！~」
「恐怕三方加到一塊兒，也頂不到你們的一半，那個被你們撅的半死不活的鴻蒙勢力，還有什麼值得日本人，下這麼大的血本？」
時光回答：「誰知道那些，東瀛島的鬼子在想些什麼？」
巴東來反問：「那你何不想想，我這趟費勁巴力捨生忘死的跑來，是想做些什麼？」
時光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你想做些什麼？」
巴東來看著他：「你一直在看，我一直在做。可你就是不相信！因為小屠一直告訴你，只要是鴻蒙，他的出生就是罪過。只要他還活著，就是危險和陰謀。」
時光點點頭。「我想起來了，你一直在騙吃騙喝。」
「呵！謝謝你對一個老人家的照顧，我一直在做，向你們表示，沒關係~就算你們不說對不起，我們也可以先不管412，不管馬日，不管沈鴻烈對魯縱第三遊記隊的屠殺，不管張蔭梧對第八路後方機關的血洗，不管湖北殺害的五百餘多新第四軍，也不管河南殺害的我軍兩百餘多傷病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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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剛剛在皖南事變殺害的，將要開赴抗日前沿的七千餘人。」
「我們先攜起手來，別再引刀相向！把日本人趕出去再說！」巴東來搖著頭，咬著牙咆哮道。
「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說和，讓我們幾方，能夠建立起聯合統一戰線。」
「所以，我才引來了日本人最多的炮火。」
時光一直在看，在聽，他目不轉睛，只是，他心裡到底是聽進去了，還是在分辨青山說的到底是真話假話。
巴東來此時，掀開自己的肚子。
露出傷口。
周圍人好奇的湊上來看。
巴東來道：「這是水銀彈打的，干你們這行，應該是用過的，反正我的舊識中有人吃過，時光是裏手行家，他說這種子彈貴的很，也費事的很，連用它的人，都可能中毒。」
「你們用它，也只是對必殺的那些緊要人物。而且，是一發兩發。可來殺我的人，全部用的都是這種子彈。」
巴東來的傷口一圈已經中毒感染，呈現不健康的黑色。
巴東來問：「這樣的不惜代價，說明了什麼？」
時光沒有回答。「蓋上吧~」
「再看一會兒吧。我請求你們了。用你們覺得一切都是陰謀的腦子想一想，為什麼，日本人這麼不顧一切的來殺一個老頭子。」
「就是不想讓他，跟你們說這些話。」
「哪怕這些話，在你們心裡頭一文不值，統一戰線？口號是吧？」
「現在，你們再用一切都是算計的腦子想一想，既然日本人，這麼不想讓你們聽到這些廢話。」
「那麼，這些廢話，是否還真有某些價值呢……」
「蓋上吧~」時光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