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青山開會（3）

雙車面露難色。「是一隻老鼠。」

「邱宗陵~」

說著，他想起之前的場景，邱宗陵昏倒在地，他扇著對方嘴巴子。

「我都沒想過要滅鴻蒙的門，你可倒好，連若水先生的臂膀你都給殺了！」

邱宗陵：「他要殺我……」

「你就讓他殺嘛!」

「就是讓你在鴻蒙這兒做個內應，一個弄到種子，就可以去死的內應!!」

……

鏡頭回到現在。

巴東來淡淡分析：「是我們的人，現在看來不止。」

雙車接過話題：「是我們的人，也是笑面暴的內線，是他說的，陳植手裡有正牌種子。」

時光也疑惑：「到底是誰的人？一個，有三張臉的人？」

巴東來打斷：「他憑什麼就長不出第四張臉呢？」

時光伏案，看著巴東來：「有道理，我想見這個人。」

雙車目露驚訝。

巴東來一臉的欣慰。

雙車問：「現在？」

「當然是現在，聽這個老頭子說了半天，鴻蒙版的道德經你不煩啊？換換口味~」

時光姿態輕鬆。

雙車給手下使了使眼色，手下去提人。

巴東來抱著肚子，終於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

監牢大門打開。

「邱宗陵~」

隔壁，陳植正在看著不存在的書，見有人提邱宗陵，他站起身，觀察著，不知道又分析出了什麼。

議事廳內，巴東來笑眯眯的看著時光。「陣前接敵，你是一流的那一個，可是審訊的功夫怎麼樣啊？」

時光握著槍的手撓撓頭。「我不愛用刑，那也不是唯一的辦法。」

巴東來點點頭。「嗯~那，老狐狸~和小豹子合作一回。」

時光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你真的以為，日本人敢犯先生的禁地？」

巴東來突然憂愁：「你說的是，已經滿目瘡痍的華夏禁地？還是小屠權私那塊禁地額？」

時光槍口對準巴東來：「不許對先生不敬。」

「不要跟一個高興過頭了的老頭子認真嘛~我只是想，這條老命，搭得總算有個交代。」

這時，門外的手下帶著邱宗陵走了進來。

突然，小弟湊到時光跟前。

「時光，先生急電~」

時光接過報文，上面寫著幾個大字。「即停眼前之事，先滅若水。」

看完，他問向眾人。

「先生怎麼知道我在開會。」

「九宮呢？」

手下不回答，時光已經明白了。

他對眾人道。「散了吧，以後再議。」

巴東來眼神中的光彩消失不見。

只留下滿滿的憂傷。

「小屠啊小屠，你的聰明，就是用來把每次危急存亡，都變成飛黃騰達的機會嗎？」

時光道：「閉上你的嘴，安靜一會兒吧。」

巴東來緩緩道：「有些事情，是要在黑屋子裡才能做的，做這些事情的人，不希望我點上燈。」

時光沒有說話，轉過身走出門，順口對手下吩咐。「看好他。」

巴東來捂住冒著血的傷口。痛苦的靠在椅子上，輕聲哀嚎。

邱宗陵被帶下去。

此時，屋裡時光又折返回來。

「老騙子，你這次來，真的只是為了談和？」

「我在半路上就該把你活切了。」時光俯下身低聲在巴東來耳邊說。

「如果我要揣個陰謀，你不但看不出來，還會對我好酒相待，我沒有任何敵意，反倒要變成你們的白切雞？你是不是也覺得荒唐。」

時光打斷他：「真正的種子就不在你身上，你是假貨們的頭兒，最引人矚目的那一個，真貨在哪兒？是該死的門栓，還是永遠欠揍的何思齊。」

巴東來沒有回答，他悲傷的搖搖頭，看著時光。

「小屠把你教成什麼樣子，寧可砍斷自己的腿，也不肯放過一個想來警告你們的老頭子。哪怕是這屋裡著了火，也要先殺了同屋的鴻蒙。」

時光聰明，他有自己的判斷。

他清楚的認識到，青山，也就是面前這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巴東來，沒有說謊。

甚至，是字字珠璣，句句血淚。

可是，他不能相信。

不能相信不是因為不想，而是不敢。

他不敢相信，也不是因為膽小。

而是因為，相信了眼前這個老頭，就要質疑先生。屠先生的話，一直以來被時光奉若圭臬。

如果懷疑了屠先生，也就否定了時光二十多年來的人生。

很少有人能有這樣的勇氣，現在的時光，還做不到。

他提起拐杖滿不在意道。「我還沒有愚蠢到，要相信一個鴻蒙的好意。」

儘管，他看到巴東來的傷口正往外流血，儘管這一路走來，巴東來經歷了什麼他最清楚。

他將拐杖扔在桌子上，表示自己現在很好，不需要拐杖，更不用同情。

只聽巴東來又說：「以後，你會聰明到，相信這個死老頭子的好意，到那時候，你可能會有點想念他的。」

時光指著巴東來：「你安靜一會兒吧~好好體會一下，你那個就要爛穿了的腸子。」

時光走到門口，背對巴東來抱起雙手。

巴東來嘆息一聲。「對雙車那樣的人，根本就沒抱希望，苟且太久，皮了油了，也累了。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老100歲。」

「今天我見識了他們，我更明白了，對小屠來說，你是他唯一的希望。」

時光不敢聽了。他大聲斥責：「別再說奇怪的話了。」

巴東來不聽，他繼續說：「我想小屠大概，很想不通吧。他把半輩子，都獻祭給了他的夢想，可他造的世界里，卻儘是些被水泡過的朽木。」

「只有你，是這世界里唯一點的著的一個，我大概明白了，小屠，幹嘛那麼恨死了鴻蒙。」

巴東來說著，時光卻已經不由自主的轉過身去看他。

他好奇，他想聽巴東來說話。

巴東來的話，溫和，堅定，充滿了一個老人家的睿智，又帶著小孩子的頑皮，就像他的為人。

調皮，又善良。

只聽巴東來繼續分析。

「因為，曾經在他身上燃燒過的，對希望的熱情。都在我們身上。從來也沒有離開過。」

時光抱著手臂，反駁。「等肅清你們之後，先生自然會清除那些濫竽充數之輩。然後重燃熱情！」

巴東來也反駁他。「那是沒可能的。你的同僚不缺才幹，是對小屠的恐懼才只好讓他們濫竽充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