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白切黑的凌聰
凌聰薄唇輕抿,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蕭墨,「要是我沒記錯你那大堂哥就在前線,聽說他如今是上將劉瑜手下五虎之一,若是想要從軍不如讓他相助?」
蕭墨聞言嘴角一抽,大堂哥?他自己都還是從家裡逃出去的,這些年也不回來,是他不想回來嗎?
那是怕回來了就被大伯父給扣在京中。
他都自顧不暇更別說管自己了。
「呵呵,我堂哥他在外是虎,在大伯父面前就是只沒了爪牙的家貓。」
蕭墨嘆了口氣,「他若是能相助自己就不用在邊塞躲著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凌聰淡漠的眸色微深,心裡暗自計較,午後的陽光穿過窗欞遺漏幾縷灑在修長的指節上,沒有節奏的敲擊著桌案,不輕不重的聲響卻像是敲擊在眾人的心上。
說得好聽,不管出於那一點如今的邊關已經有了蕭家的勢力,若是蕭墨再使上一處金蟬脫殼去了邊關只會讓整個世家的勢力重新洗牌。
這個主意定然不會是蕭墨自己想的,那位蕭老爺子在後面又扮演著哪種角色呢?
心有所動,隨即餘光掃了眼坐在身旁的人,嘖,這蕭墨看著挺精明的人怎的也這樣被家族利用而不自知呢。
凌聰心裡不禁冷笑,這就是他不喜歡跟這些世家子弟交往卻又不得不虛與委蛇的原因。
有時候哪怕水岸旁的一陣風動就能在不久的未來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少白出身將門可卻是家中獨子,老太君為了保住家裡的獨苗苗勒令少白不許跟從軍沾邊,可是少白是天生的將軍,也可以說他是屬於戰場的。
一個命定的將軍離開了戰場,就像魚兒離開了水,雄鷹離開了藍天。
少白一飲而盡,對面的凌聰眸子閃了閃,垂眸間眼底劃過一抹狡黠,「酗酒可不好,這樣喝下去可是要醉了,你家老太君可不是好糊弄的。」
幾個人聽見凌聰的話也都跟著笑出聲來,同時心中還有一種隱秘的竊喜,少白最是年長同時威壓最重,他們幾個都不敢在太歲上動土,唯獨凌聰能與他說笑。
不過要說這懟天懟地的少白此生最怕誰,那當屬他家老太君莫屬,小時候他們可沒少見到老太君拿著獸首拐杖橫掃千軍追著少白滿院子跑的樣子。
少白在凌聰說及此處之時也想到了自己年少時的糗事,冷白的皮膚難得浮現一絲若隱若現的紅暈,手握成權抵在唇間輕咳了聲,似乎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裡的不自在,耳邊的笑聲雖然不大可是在他聽來卻是這樣震耳欲聾,冷目一掃幾個沒有良心的兄弟,幾人近乎瞬間止住了那不算聒噪的笑聲。
「少白兄純孝,我是我們幾個的榜樣,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該讓老人順意的還是要做到的。」
少白毫無介意的白了他一眼,抄起湯匙就給他添了滿滿一碗酒,「話多就應該多喝點,你最近桃花旺盛,該用酒氣穩穩心神,心不靜相爺也會擔心的。」
舌尖頂頂上頜眼中儘是玩味,凌聰還是頭一回知道這位大哥還是個巧舌如簧之人,這下心裡平衡了,小時候他可沒少被大哥教訓,因為是早產子他的身子不算康健,可是因著與少白相識的緣故他也喜歡上了習武,說起來他有了如今的身手還要多謝大哥的『苦心』栽培。
少白放下手裡的杯盞,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利落的起身,「我也許久沒有出城轉轉了,不知三弟可願帶為兄去你莊子上轉轉?」
凌聰手指靈活的敲了敲桌面,扯出一抹明媚的笑,點點頭,「樂意之至,弟願陪兄長一觀。」
「正好莊子上的美人嬌培育好了,兄長恰好有眼福了……」
兩人說著就離開了廂房,徒留身後的三人面面相覷摸不清頭腦,最後還是延青出聲問道:「不,不是,他們兩個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剩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給他一個白眼,「呵,還忘了什麼,喝你的酒吧。」
「你們……真是的……」延青覺得自己好像無形中被這兩人嘲笑了,鬱悶的一口悶掉碗里的酒。
那兩個始作俑者此刻一人一馬好不快意,「大哥向來勤勉不怠,如今怎的卻也學弟弟這般倦怠之舉?」
少白聞言哼笑一聲,「你這番話說給旁人也就罷了,你我相識雖然不是最早的,卻是彼此先知之人,倦怠這詞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偏偏不能用在你處。」
凌聰怔愣一瞬,隨即朗聲大笑,「哈哈哈……知我者兄長也!」
「不過兄長家中高堂具在這樣跟我走了,老太君不會拿著拐杖來找我吧。」
少白側頭就見他眼中的狡黠,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就不怕相爺將你抓回去?」
凌聰略帶審視的看了眼少白,聲音雖然還是那般和煦卻如深不可見的寒潭危險暗藏,「兄長似乎對兄弟的事瞭若指掌啊~」
少白毫不在意他的眼神,這人就是個黑心的,他也不是認識他一兩日了,早就習以為常了。
也不知那些深閨佳人怎麼總覺得這傢伙是個難得的良人?
「彼此彼此,三弟不也是如此嗎?」
對上少白那還不掩飾的戲謔眼神凌聰忽然間有些失了興趣,無所謂的聳聳肩,「大哥還是這樣不給兄弟一點樂子瞧。」
「罷了,一會到了莊子我倒要瞧瞧大哥最近的武功可精進否?」
少白英朗的眉眼裡張揚的自信將眼底的星光徹底點亮,「你放心,想要贏了你大哥還是要費些時日的。」
「大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負啊……」
凌聰大致想到少白此行的目的了,可是那樣不是真的要得罪老太君了?
說起來老太君對自己還是挺好的,就像是親祖母也不差兩樣,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大哥,你真的想好了?」
凌聰試探性的問了出來,少白聞言不答反問,「要是你當怎樣選擇?」
「是選擇聽伯父的,還是遵循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