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確定關係
清原縣虛位以待,楚昊宇在黨校是一無所知,在黨校學習期間,他一直都默默無聞,埋頭學習,除了必要的活動之外,一般在寢室看書,他將高明遠送給他的字幅,也送去裝裱店裱了,他準備帶到工作的地方掛起來。
他和蘇雲高浩兩人的關係,相處融洽,親如兄弟。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班長魏興出乎意料地找他聊天,兩人年齡相差十幾歲,但他們有著共同的話語,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很快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以致連蘇雲與高浩都同魏興成為朋友。
時間過得很快,黨校學習結束,上午在黨校小禮堂舉行了結業典禮。中午,黨校舉辦慶祝酒宴,學員們在食堂聚餐,吃過午飯後,楚昊宇謝絕了蘇雲和高浩送他回家,他想去黨校的長青湖邊走走,自己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他坐在湖邊景觀道上的休閑椅上,望著微泛波瀾的寬闊湖面,絲絲涼風帶著水的氣息,吹到面孔上,使他煩亂的心緒感覺輕鬆許多,頭腦也清晰了不少。
這段時間裡,他順風順水,同時也是躊躇滿志,黨課上反映的真實案例提醒了他,仕途之路步步驚心,稍不留神就會迷失,他怕自己忘乎所以,古人都知道「吾日三省吾身」,他也必須時刻提醒自己,反省自身。
長青湖裡碧波蕩漾,湖岸的樹蔭幽境,讓楚昊宇產生心底無私天地寬的胸懷,他心情像被湖水衝去了污垢,一塵不染。
文心怡遠遠地看見楚昊宇,看見他坐在長椅上,寂靜得如座雕像望著湖面。看似一個飽經風霜的人,在孤獨地品味滄桑,這樣的場景與他年齡極不相符,但卻毫無違和感,又是那樣地貼近自然。
文心怡靜悄悄地來楚昊宇身後,一陣香風拂進楚昊宇的鼻息,這帶有特徵的淡淡香味,楚昊宇聞了一個月,早已銘記在心,他頭都沒轉,笑著說道;「你來啦!」。
文心怡嘴巴一嘟,「你都沒有轉過臉,怎麼知道是我來了?」。
「你身上的香味,我聞了一個月,你說我知不知道。「
楚昊宇說的是一句本心話,可是這話帶有歧義,
文心怡剛在楚昊宇身邊坐下,她臉一紅,「你欺負我「。
楚昊宇詫異的問;「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剛才說的話就欺負我了「文心怡羞怯地低著頭,緋紅著臉,不敢看楚昊宇。
楚昊宇呵呵地笑,他喜歡文心怡,文心怡清雅脫俗,端莊大氣,聲音溫婉輕柔,這都符合他心目中妻子的形象,他們兩人之間朦朧的感情,似隔著窗戶紙,始終沒被捅破,他想抓住現在這個機會,如果一旦錯過,又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楚昊宇一想到這裡,心中更加迫不及待,他鼓起勇氣,握住文心怡放在膝蓋上的手,「心怡,我······喜歡你,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文心怡沒有抬頭,臉色依然緋紅,她沒有抽出被楚昊宇握住的手,嘴裡發出如蚊子般的聲音,「我願意!「。
楚昊宇全神貫注的注視文心怡,此刻聽到文心怡的回聲,瞬間被幸福沖暈了頭腦,他感覺還不太真實,急切地說道;「心怡,你再說一遍,我怕我聽錯了」。
文心怡看著楚昊宇,嫣然一笑,她做出了她人生中,第一次最為驚人的舉動,她伸手攬住楚昊宇的脖子,眼睛凝視楚昊宇,對楚昊宇說道;「昊宇,我已喜歡你很久了,我願意!」。
楚昊宇伸手抱住文心怡,他吻文心怡的嘴唇,他感覺文心怡身體忽地一顫,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文心怡軟弱無力地倚在楚昊宇的身上。
楚昊宇吻了文心怡良久后,兩人依偎相擁,享受著湖邊寂靜的時光。
文心怡在楚昊宇懷中問他,「昊宇,你什麼時間去報到?」。
楚昊宇笑笑,「三天之內必須去,我想明天就走」。
「怎麼這早就去,搭車去嗎?,要不我開車送你去。」文心怡昂著頭對楚昊宇說道。
楚昊宇笑道;「我早點過去,是想多了解一下清原縣,為我以後的工作做做準備,清原縣離清遠市有五十多公里,而清遠市離省城又有一百五十多公里,你如果開車送我,這來來去去的有四百多公里路程,我不放心,還是搭車去簡單「。
文心怡嘴一撇,「我又不是不能吃苦,再說,是送你,吃這點苦算得了什麼!」。
楚昊宇摟了摟文心怡,「我可捨不得讓你吃苦,等我安定好了,我會回來看你的」。
文心怡沒吱聲,她往楚昊宇懷中鑽了鑽,緊靠在楚昊宇的胸前。
·······
第二天,楚昊宇上午八點坐上開往清遠市的大巴,他在車上給文心怡打了個電話,昨天他們吃過晚飯後便各自回家,楚昊宇怕離別時的傷感,沒有讓文心怡送他來客運站。
從省城到清遠市走的是山海高速公路,這是一條由山城市到臨海市的高速,自西到東橫穿整個平江省。大巴用了三個多小時,才到清遠市客運站。楚昊宇在客運站,換乘了去清原縣的客車,從市區出來,一路走的是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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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宇坐在客車上,看著車窗外的省道,路面是柏油路面,路兩旁的樹木長得並不高,這條路顯然是新修的,一個多小時后,楚昊宇站在了清原縣的客運站外。
時間到了下午二點,楚昊宇感覺現在去組織部報到,時間還來得及,他拉著行李箱,攔下一輛的士,對司機說道;」去縣委組織部「。司機沒有說話,他看了楚昊宇一眼,便開車直往縣委組織部而去。
的士到了縣委大院門口停下,楚昊宇付完的士費后,拿上行李箱下了車,他向門口的保安打聽組織部,知道了組織部的位置后,便把行李箱寄存在保安的門衛室,他提著公文包去了組織部。
組織部有自己的辦公樓,也在縣委大院內,位置在縣委大樓的後面,是原來縣委的舊辦公樓。
楚昊宇上到二樓,找到幹部二科的辦公室,門是開著的,裡面四張辦公桌,只有一男一女在裡面辦公,兩人都很年輕。楚昊宇一進去,他們就發現了,女孩問楚昊宇,「這位同志,請問你有什麼事?」。
楚昊宇拉開公文包,拿出自己的派遣函,遞給那位女孩。女孩接過去一看,連忙起身,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你就是楚昊宇同志!」。
楚昊宇笑笑,「我就是楚昊宇,請問一下,我是在你們這裡報到吧?」。
那位女孩笑了笑,「昊宇同志,剛才不好意思,我有點失態,你稍等一下,我們部辦厲主任交代,如果你來了,就得給他彙報,我現在打電話給他彙報一下」。
她說完后,拿起桌上的電話便往外撥。過了片刻,電話接通了,女孩對著電話說道;「厲主任,楚昊宇同志來二科了,對,對,他現在就在我們辦公室,好,好,您放心,我馬上跟他說」。
女孩放下電話,笑著對楚昊宇說道;「昊宇同志,手續我會幫你辦好,部辦厲主任馬上過來,說是陸部長交代,你來了后,他要找你談話」。
楚昊宇笑笑,「那就麻煩你了,你貴姓」。
女孩臉色一紅,頭搖得像撥浪鼓,「不麻煩,不麻煩,我免貴姓簡,單名一個雲,這是我們應當做的」。
「好名字!,簡雲,簡潔如雲,清雅脫俗,果然人如其名。」楚昊宇笑著說道。
女孩確實長得迷人,扎著馬尾辮,五官精緻,素顏凈面,肌膚白嫩,身穿一條粉色的長袖束腰長裙,確實是清新脫俗。
坐在旁邊辦公桌的年輕男子,斜看楚昊宇一眼,嘴唇暗暗的動了動,「馬屁精」,當然,他說的這句話,楚昊宇是沒聽見的,可女同志看見了,她狠狠地蹬了這名男子一眼。
組織部辦公室的厲主任進來,他看見楚昊宇,熱情地伸出雙手,與楚昊宇握在一起,「昊宇同志,歡迎你來清原縣工作,組織部陸部長在他辦公室等著你,我帶你去他辦公室」。
楚昊宇笑著說道;「麻煩厲主任了」。臨出門時,楚昊宇對簡雲說了聲,「謝謝你!「。
簡雲臉色又緋紅一片,楚昊宇人都走了,她自己卻像定住似的,心中鬧起了花痴,「好有禮貌,好漂亮耶!,我要是有這樣的男朋友,真是幸福死了」。
楚昊宇隨著厲主任,來到三樓東邊的辦公室外,厲主任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進來」,厲主任推開門,暗示楚昊宇跟著他進去,楚昊宇稍稍與厲主任拉開點距離,隨在他身後進辦公室。
陸部長坐在辦公桌后的老闆椅上,楚昊宇瞧陸部長,年齡在四十五六歲之間,頭髮麻黑相間,面相周正一般,但卻有一股威嚴的氣勢。
厲主任畢恭畢敬地上前彙報,「陸部長,楚昊宇同志來了」。
「嗯,你去忙吧!,哦,對了,你去縣委招待所,給楚昊宇同志安排一下,他今晚的住宿和吃飯的問題。「陸部長嚴肅地對厲主任說道。
厲主任趕忙應聲,「好,我馬上去辦」,厲主任說完就走出辦公室后,轉身將辦公室的門輕輕帶上。
「楚昊宇同志,坐吧!」陸部長看了看楚昊宇,表情嚴肅地對楚昊宇說道。
楚昊宇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他腰身挺直,雙手自然地搭在膝蓋上,沉著穩定,兩眼平視陸部長,看上去態度不卑不亢。
陸部長暗自讚歎,不愧是省委大院出來的,絲毫不見慌亂的情形,更沒有阿諛逢迎的神情,態度不卑不亢,果真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