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邪神2

所謂邪神，本該是渺小人類無法理解的存在。

但這個世界存在馬哲。

於是，蘇山就用「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對物質具有能動反作用」這句話解釋了邪神的本質。

按照他的說法。

納垢代表生命的絕望，他的武器是病毒和瘟疫。

奸奇代表扭曲的智慧，他喜歡看人類在絕境中掙扎求生，並把倖存者推入更加絕望的深淵。

色孽聽名字就和色慾有關，清教徒看見他準會發瘋。

恐虐就是個嗜血的瘋子。

四大邪神代表著人類的某個側面，所以不可能完全消滅。

蘇山也沒打算消滅他們。

畢竟人類是由感情和慾望驅動的生物。

要讓人類放棄享樂，完全禁慾，還不如殺了他們。

「你們怎麼看？」

「我總覺得四大邪神的配置好像哪裡見過。」

「《聖經》，天啟四騎士。」說話的是一臉聖潔的阿曼達修女。

跟在她後面的則是全副武裝的愛麗絲。

「兔子小姐，你沒受傷吧。」

「沒事，」蘇山擺擺手，「我剛把他們打服。」

有了愛麗絲的加入，蘇山對自己的計劃更有把握。

「就像阿曼達修女說的，納垢象徵瘟疫，恐虐代表戰爭，現代人類基本已經征服飢荒，但耽於享樂，或熱衷於權力遊戲。人類唯一無法征服的就是死亡。」

「我們無法在我們的世界對抗邪神，但我們可以在他們的世界給他們一點點教訓。他們想要死亡，我就帶給他們死亡，以死神的名義。」

眾人（鬼）：這就是理智的瘋子嗎？

雖然很瘋狂，但是，管他呢，反正他們都死了，再去其他世界大鬧一場也不錯。

「可是你要怎麼偽裝成另一個世界的死神呢？」

「很簡單，我把恐虐叫過來，打他一頓，然後模擬出他的神格，再去打其他邪神。」

「……」

真是簡單粗暴的計劃。

但對邪神來說，簡單的才是最好的，太過複雜，只會讓人懷疑背後有陰謀。

至少恐虐就沒有懷疑蘇珊，哪怕蘇珊想把他的頭砍下來做裝飾品。

血漿與殘肢齊飛的獻祭是恐虐的最愛，可惜蘇珊還不夠瘋。

她展現的殺戮是另一種暴力美學。

但這不是蘇珊的錯。

因為她還被另外三個邪神污染了。

如果沒有納垢多餘的慈悲、奸奇小丑般的表演，還有色孽追求的變態快感……

沒錯，只要去掉機關陷阱、錄音磁帶，和死亡中的一線生機，蘇珊就是完美的信徒。

她如此年輕，又野心勃勃，他應該給她一個證明自己可以躋身邪神隊伍的機會。

至於對方以下犯上想砍自己頭這回事，恐虐完全沒放心上。

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了，可他們都是為了虛偽的正義。

只有蘇珊單純地把他當成自己的獵物。

和森林裡的其他動物一樣。

想必其他邪神在她眼裡也是待宰羔羊，而她第一個找上自己，肯定是因為自己最強。

我的孩子。

一開始就挑戰最高難度可不行。

想到其他三個邪神很快就會翻車的場景，恐虐非常大方地給了蘇珊一點力量，讓她先去找其他邪神麻煩。

擔心蘇珊找不到路的他還好心地把人送到色孽的神殿。

原本還想借遠古夢魔從恐虐記憶中找到靈能宇宙坐標的蘇山：我欠恐虐一聲爸爸。

一道被傳送的其他人：你們真的不是失散多年的父女嗎？

說到父女，蘇山又想起了傷心事。如果邪神只寵他一個，那他認個爸爸也無所謂。

但他們有那麼多信徒……

還是全砍了吧。

其他人：所以你只是因為邪神不專寵你一個人就想把他們都殺了嗎？

愛麗絲：別問，問就是大寶缺愛，少生二胎。

不知道恐虐是不是事先知道有人拜訪色孽，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撞上一堆造型奇特的修道士。

領頭的人頭上插滿釘子。

蘇山很想幫他把釘子都打到腦子裡去，他也這麼做了。

可對方一點都不覺得痛苦，還露出享受的表情。

眾人：是新品種的變態，惹不起惹不起。

對於蘇珊的來訪，色孽自然是歡迎的，他相信只要見識過自己的極樂地獄，對方就會背棄恐虐的教義。

但蘇珊剛跟恐虐打了一架，手感正好，便把所有能動的東西都砍到不能動為止。

「恐虐爸爸說，只要我把你的頭砍下來，以後就能和他平起平坐。」

「恐虐！」

色孽和恐虐的仇全宇宙都知道，所以他並不懷疑蘇珊另有所圖。

她身上的紅光都快蓋過自己的紫光了。

按理色孽不該放蘇珊離開，但蘇珊不僅長在他的XP上，還是一個絕世猛女，如果可以吸收她做自己的信徒，反手把恐虐幹了豈不妙哉！

但要洗掉恐虐留下的烙印，光靠自己還不行，色孽大度地把教育孩子的重任交給了納垢。

「納垢，恐虐把你女兒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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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父納垢是混沌邪神中最溫柔的一個，他平等地愛著所有信徒。

可蘇珊希望爸爸只有自己一個寶貝。

所以博愛的納垢也被砍了。

不過納垢並不生氣，他還記得蘇珊變成喪屍后對自己是多麼依戀，現在的叛逆都是恐虐害的。

對爸爸的獨佔欲應該是色孽的鍋。

那個變態就喜歡玩弄別人感情不負責。

納垢一向溺愛自己孩子，哪怕他們打壞了自己熬制瘟疫的坩堝，把自己的地盤玩丟，他也不會拋棄他們。

為了壓制恐虐留在蘇珊身上的狂暴力量，色孽和納垢都給了她一點小小的賜福，奸奇當然也不能例外。

懷疑自己被坑，但其他邪神都這麼做了就自己不做容易被圍攻的奸奇只能照做。

和蘇珊相性最好的自然是和她來自一個世界的系統。

奇怪的是，失蹤的系統居然在那艘產生自我意識的飛船上。

「你怎麼想到佔據一艘我們用不到的宇宙飛船的？」

系統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買不起別的禮物。」

恐怖片主角可以兌換核能手電筒。

恐怖片boss可以兌換鬼屋。

只有炮灰什麼都沒有。

系統為蘇山感到不公平，所以它決定去其他恐怖片世界搞點沒人要的東西。

「別折騰那艘船了，我討厭科幻恐怖。」蘇山示意系統把船開到黑洞里，讓它去折騰另一個宇宙的邪神吧。

【你只要繼續做我的鬧鐘就行了。】

【嗯。】

——

噩夢世界。

惡靈發現自己的爆米花斷貨了。

他記得那家店推出了七八款口味，大部分都很成功來著。

不行，他得去視察一下。

這一看，不得了，恐怖片boss跑路，三大女主和一眾配角也都不見了。

線索指向某些邪神。

弗萊迪和姦奇狼狽為奸，三個女主成了戰鬥修女，經不起誘惑的男配角在色孽那裡搞顏色……

惡靈當即穿上太空傑森的馬甲：你們的手伸得太長了。

把猛鬼街世界的原住民遣送回老家后，惡靈又給利維坦打電話：「地獄修道士和色孽有一腿，你知道嗎？」

註：《養鬼吃人》里的地獄，黑暗殘酷但有秩序。而色孽屬於混沌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