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容王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您的
秦烈行眉梢眼角的笑意似是而非,呵了一聲應她:「身軀?」
他的「死人」氣息噴洒在徐弦月的面上,隱隱摻有方才飲用的玉絲蓮子的味道,語氣輕飄回了一句,似乎只有兩人才聽得見:
「做王妃,不好嗎?」
徐弦月一懵,秦烈行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不想讓紅羽離開她的身體嗎?
可她由不得半分遲疑,道:「算不得好不好,終歸不是自己的身子。」
秦烈行鬆了手,沒有應聲。
徐弦月又稍離遠了他一些,小心觀察著秦烈行的面色。
所以,他這是,允了還是沒允?
她的提議,以及她的「請求」。
盯了半天卻也只是徒勞,秦烈行背身於他,徐弦月看不見眼下他究竟是何神情。
頃刻,只聽秦烈行說了一句:「下去!」
徐弦月識趣地不再追問,快步離開了鳳鸞殿。
一口氣跑到了衍芳殿,徐弦月緊緊掩著殿門方才閉上眼睛重重舒了一口氣。
「呼……」
身後的秦越川忍不住輕輕順撫幾下她的肩背,低聲道:
「王妃今日受驚了。」
徐弦月面額抵著門框平復了好一會,忽然如夢初醒般低呼了一聲。
秦越川上前關切:「怎麼了?王妃?」
徐弦月轉過身雙手捂著面頰咕噥著:「啊……我今日可能捅婁子了……」
秦越川不解:「王妃今日應對的很好,秦烈行不曾察覺異常,如何算得捅婁子?」
「我……我把秦越川的北疆軍當做炊餅點心一般,給分了……」
秦越川好笑地看著她繼續念念叨叨:
「我還不曾與他商議,如何能先斬後奏。」
「彼時情急,我也不曾顧及其他,只覺得他和舅舅,於我個人而言,無非是將左手的東西倒換到右手罷了,我好像還不曾站在他的角度想過他願不願意……」
徐弦月背倚著門框,低著腦袋,掌心揉搓著面頰,語中隱有懊惱:
「今日許是我衝動了……」
「便是秦越川平日再如何縱著我,這種事情,好像決斷的太過隨意了,所以我才說,大概捅婁子了。」
秦越川含笑眼瞧著徐弦月曲著手指抵在唇邊,歪著螓首,旁若無人自言自語糾結著:
「該同他說說的吧。」
秦越川望著她,聲音不自覺低柔:「那王妃預備如何同容王說?」
徐弦月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沒有抬頭:「就說……秦越川,借你一點東西,暫時放到舅舅那裡——不行不行,這哪是『一點東西』啊!未免太避重就輕了。」
她甩著腦袋自行否決了這套說辭,思量著,想再換一種,如何說來秦越川大概會更好接受一些。
秦越川看著她略帶愁苦的秀眉揪在一處,暗啞沉聲不乏溫柔道:
「王妃,你與容王是夫妻。何需『借』字。」
「嗯?」徐弦月乍然聽著這一句,抬眼看他。
「容王所擁有的一切,皆是您的。」
徐弦月凝頓了片刻,倏爾眸眼星光璨璨,似被點醒一般:「對奧!」
沒有亮多久,隨即又滅了下來:
「但是,這個……也行嗎?」
「容王,定無二話。」
徐弦月走向內殿:「你這般說的話,我心裡是寬敞多了……但你到底不是他……」
秦越川望著眼前碎碎念的人兒,想要擁吻的強烈慾念攀至頂峰。
若是以往,他定然是順遂了心中之願,將她攬在懷裡好生「撫慰」一番。
只是,眼下卻也只能謹守表面上的「主僕」本分,便是二人相隔咫尺,也只能保持三步之距。
這邊的暗中涌動的磅礴心潮,徐弦月毫無所覺。
徐弦月將昨夜做好的藥丸一類簡單歸好,一邊整理殘餘一邊道:「玄三,明晚我們就去肅王府。」
「好。」
「咕嚕咕嚕」徐弦月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她這才想起今日紅竹本就喚得早,她連早膳還不曾用過。
秦越川道:「王妃還不曾用早膳,可有想吃的?屬下去尋。」
徐弦月捏著粉包想了想:「嗯……你可知今日秦烈行吃的是什麼?好香啊,我也想嘗嘗……」
秦越川無聲笑笑,面巾遮掩也瞧不出端倪,只道:「好,屬下設法給您尋來。」
用罷早膳,徐弦月去尋了秦靈若,卻不曾告知實情,只說思念爹爹,想偷偷回去瞧一瞧。
秦靈若不解:「既是思念,同父皇或是皇後言說也無不可,為什麼要偷偷回去。」
徐弦月道:「我眼下處境尷尬,若是白日出去恐有不便,至多僅能兩個時辰……」
秦靈若大概猜到她許是另有打算,不便言說,點頭應承:「……好吧,此事包在我身上,屆時你便託辭來我宮裡睡,我給你掩護。」
「多謝你,靈兒。」
「這有什麼,你且放心去,這廂不會出岔子的。」
重歸衍芳殿後,準備膳食為由支走了紅竹,秦越川同徐弦月一起將無名送與的圖紙仔仔細細研究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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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弦月感嘆了一句:「不瞧真是不知道……這容王府簡直就是狡兔三窟,這麼多機關密道暗室,想來藏的秘密定是不少。」
「確實如此……」
「便是入了祁王府,對於肅王府這個『老巢』秦烈行肯定不會輕易鬆懈戒備。」
徐弦月打了個呵欠含糊念叨:「明日可是要小心了。」
「王妃可是睏倦了?」
「有點,大概是昨夜兼今天整日不曾休息,略感疲乏。」
秦越川瞧了瞧天色也不早了:「王妃記得用膳,屬下守在門外,若有需要支喚即可。」
徐弦月揉著眼睛,慢慢吞吞走向內殿我,「我知曉了……」
臨入睡之際,徐弦月心裡還在默憶溫習著方才肅王府的地形布局,不知何時漸漸失了意識……
再度恢復知覺的時候,徐弦月唇腔的空氣被狂熱如同失智般的吞納盡數奪取,胸口悶滯得難得緩息。
身軀亦是被鋪天蓋地的濃盛情緒緊緊箍住包裹,任她如何用盡全力,總也推不開傾覆其身的沉重「束縛」。
徐弦月蹙著眉心,難受憋悶的嚶嚀了一聲。
「束縛」稍緩,卻也僅是呼吸順暢了些。
徐弦月散亂著喘息,朦朧睜眼的時候,哪怕不曾點燈,哪怕瞧不清人影,近在咫尺的模糊面龐仍是令她不自覺輕喚了一聲:
「……秦越川。」
面前之人與她額頭相觸,於灼熱綿長吐息下,極力平穩聲線低柔應了一聲:
「嗯,我在。」
徐弦月這才發現,眼下的她,躺在了他的臂彎里,被他緊緊攬在懷中。徐弦月想起身說什麼,微微一動,剛吐了一個字:「你……」
「月月別動。」
秦越川托著她的後腦,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雙臂隨之環得更緊,似要與她融為一體。
舒緩饜足地喟嘆一聲:
「我很久不曾抱過月月了,思念的緊,眼下夢中機會難得,我不想錯過。」
徐弦月恬淡笑著就勢回擁著他的腰身,粉頰蹭了蹭他的胸口,聽著闊別已久的有力心跳,柔語和聲應著: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