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我不在乎你為何而去,我只在乎你。
秦靈若戳戳她的手背嗔怪道:「還說,你昨晚回來時,人事不省,搖都搖不醒。可嚇了我一跳。」
「你的隨護說你睡著了,我不放心,本想睜著眼睛看顧你一宿的,不成想竟也睡著了。」
秦靈若念著念著打了個呵欠:「真是奇怪,往日我看顧阿冷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睡過。」
徐弦月故作委屈不平道:「唉,我哪有阿冷那般令靈兒上心啊——」
秦靈若眼睛「瞪」得溜圓,輕輕揪著她的面頰:「哈,月月這話好沒良心!虧我還擔心了你一晚上!」
「是是是,是我的錯。」
徐弦月想起關於昨晚「讓身」后發生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知情,只是彼時紅羽情緒激動,徐弦月一時半刻沒有立時奪身成功,好在玄三乾脆利落,強制決斷帶她離開。
昨夜於夢中的時候,她好像迷迷糊糊又夢到了秦越川的聲音,雖然這次沒有看見他的臉,卻隱約感受得到,他好像握著她的手,一直在她的耳邊念叨著什麼,似乎還說什麼「對不起。」
徐弦月手掌撐著額角,她想不通,秦越川有什麼「對不起」她的。
夢境終歸是夢境。
想到一事,徐弦月對秦靈若囑咐道:「靈兒,昨夜臨行前我給你的藥丸,就拜託你交與陛下服用,不要假手他人,如今宮城只有你前去探望,才不會讓任何人生疑。」
秦靈若正色,一點也不含糊:「我清楚的,此事一切交由我,月月你……」
徐弦月溫柔笑笑:「我無礙,無論如何,我必會撐到事成的那一天。」
徐弦月望向窗外,凝視著那片凈透無暇的明輝日光。淡墨瞳眸之中盈滿希冀春光盛景,輕聲說道:
「到那時,一切都會結束的。」
她語氣柔婉堅定,像是對自己的承諾,又像是對未來的期許。
秦靈若附和:「是呀,一切都會結束的。」
她攬著著徐弦月的胳膊,將腦袋蹭了上去,笑嘻嘻道:「屆時月月就能去實現自己的志向了。」
她又不確定仰面問徐弦月:「你說,皇兄該不會怪我吧……我……」
「徐弦月拍拍她的肩膀:「靈兒這般能幹,他如何會怪你?他必要助你,有我在,你且放心去做。」
徐弦月起身預備更衣,卻見袖口斑斑水痕濡濕一片,舉到秦靈若的眼前嬌嗔的念了一句:「靈兒,你看你,昨夜口中流的涎水浸得我的袖口到處都是。」
秦靈若不服氣反駁:「才不是,我睡覺從來不流涎水的!我都多大了!」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狡辯的?」
「好啊,徐弦月,你敢審問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哈哈哈哈——秦靈若,你耍賴,說不過我,撓我算什麼本事哈哈哈哈……」
「贏得了就是本事!敢不敢了?」
「哈哈哈哈哈……下次還敢……」
二人笑鬧著,雪鶴聞聲,見徐弦月與秦靈若已經起身,引著兩個宮婢將洗漱用具以及換洗衣物捧了進來,隨後擺手讓她們退下了。
徐弦月頭髮蓬亂仰面躺在榻上,揉了揉笑出淚水的眼尾,推搡著撐在上方的秦靈若念叨著:「好了好了,不同你玩鬧了,我要更衣了。」
秦靈若起身,頭一揚,霸氣地將垂散胸前的秀髮甩到腦後,「大發善心」道:「行吧,今日且放過你。」
徐弦月接過雪鶴的溫帕子,敷著面頰,口中問道:「昨夜我那隨護呢?我有事要問他。」
雪鶴手中動作不停,恭敬回道:「王妃的隨護,似乎今日一早就被祁王殿下喚去了。」
徐弦月面色陡然一變,扯了巾帕睜大雙眼看向雪鶴:「什麼!?何時?」
雪鶴被她的反應驚得一頓:「就,不到半個時辰……」
秦靈若也繞出屏風:「月月,該不會是你們昨日悄悄出宮,被人知曉了?」
徐弦月雙目空怔,雙手將軟帕揪得緊緊,細思量著昨夜的每一絲緊要細節,忽然抬頭問雪鶴:「只喚了冥五嗎?可有……喚我前去?」
雪鶴想了一會:「只喚了冥五,不過,奴婢方才進來時,好像還瞧見了鎮國公……」
徐弦月更為驚詫,猛然起身時頭腦忽然一陣暈眩,眼前有一瞬的昏黑:「鎮國公!?」
秦靈若穩住她的身形:「月月?鎮國公不是……我這就去替你瞧瞧!」
秦靈若柳眉一豎,穿上外披就向殿門口走去。
徐弦月緩過思緒,急忙拉住秦靈若:「還不知是何情況,也許不是因為昨夜的事。」
自她昏迷以後,後續發生了什麼,徐弦月還來不及詢問玄三。
她穩著呼吸,冷靜地同秦靈若道:「不要輕舉妄動。」
「若是因為昨夜之事,祁王喚得他們,卻不喚我,那隻說明,祁王無法確定出宮的是否有我。」
「既是如此,有關昨夜,有一點是確定咬死的,我哪裡都不曾去過,我只在宮城,鎮國公同冥五必然也會這麼說,我們如今能做的,就是統一口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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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靈若回身看她,停下腳步,嚴肅地沖雪鶴道:「可曾聽清?昨夜,我一直同容王妃在一起,若有任何疑問,我便是人證,讓她們來向我索證!」
雪鶴喏喏應是,端了銅盆離開了清靈殿。
徐弦月已經換好衣衫,雖然極力維持著鎮靜,秦靈若看著她定定出神若有所思的目光,以及緊緊蜷握的雙手,知她心裡仍是有些心神不寧。
秦靈若坐在了她的身旁,溫聲道:「沒關係的,月月,無論如何,眼下皇兄不在,你在宮中唯我一人,如今我們是該守望相助的。」
她握著徐弦月的雙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收到一絲損傷的。」
徐弦月心中軟濡,她望著秦靈若:「靈兒都不曾過問,我昨夜到底是去做什麼……」
秦靈若目光與她目光相凝,認真道:「那有什麼關係,我知曉月月心性,你必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不在乎你究竟為何而去,我只在乎你。」
秦靈若擁著徐弦月,如同徐弦月先前安撫她一般,輕輕拍著她的脊背:「無論如何,月月只要知曉,我永遠站在你這邊,這就夠了。」
徐弦月將臉貼在她的肩頸,輕輕地「嗯」了一聲。
雪鶴去而復返,站在殿門口喚道:「容王妃,皇後娘娘喚您前去。」
徐弦月溫軟目色突然一凜,直身離了秦靈若的懷抱,回首應聲道:「我知道了,稍後我便過去。」
秦靈若亦是隨她一同起身,想要隨她一起去,徐弦月搖搖頭:「此次不行,若有旁人在場,皇后定然問得遮掩,倒不如我一人前去,徹底打消了她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