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陰雲密布
元城,新城區,一家路邊小飯館里。
池峰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汽水,身邊坐著之前在四荒嶺露過面的壯漢。
「這是車馬費,只多不少!」
壯漢笑著收起桌子上的信封:
「合作愉快,老闆,要是後面還有活,可以隨時找我……」
「你們這個團隊還挺有意思的,考慮跟我混不?月薪什麼的都好談!」
壯漢喝了口冰啤酒:
「我們考慮考慮,沒準哪天接不到活了,飄不動了,來您這養老,不知道養老保險啥的……」
池峰水笑著說道:
「這都小意思,肯定不能差事,好好考慮一下吧!」
壯漢將名片按在桌子上,推向了池峰水,這才起身告辭。
池峰水摩挲著名片,上面寫著『羅沖私人安保公司』,羅沖就是這個公司的老闆,也就是剛剛離開的壯漢。
池峰水並不是在開玩笑,這動蕩的年頭,手底下有一支精銳的武裝,關鍵時刻是能扭轉局面的。
只可惜現在元城的時局撲朔迷離,在這站住腳才剛剛一年多的池峰水,還沒有能接觸到強大武裝力量的人脈。
這就讓池峰水十分頭疼。
好在黎左海的運輸路線出了大問題。
池峰水剛剛吃完面前的炒飯,助手就走了過來,遞給了池峰水一份文件。
「和您想的差不多,黎左海和押車的人撕破臉了,於大剛把黎左海賣了個底掉,那個叫張天恆的押車人先撕破臉的!」
「什麼情況?」
「他找黎左海要八十萬,黎左海當然不給,隨後懸賞二十萬要張天恆的人頭,現在張天恆還沒什麼動靜,不過估計快了,我打聽過,張天恆在鍾祥鎮混起來的,這些年也有不小的口碑!」
池峰水點了根煙叼在嘴上,笑著說道:
「那當然了,不然他也干不出來兩個人就敢沖於大剛老巢的膽子!」
助手點了點頭:
「那我們要不要試著接觸一下?畢竟現在是削弱黎左海的好機會……」
池峰水彈了彈煙灰:
「不著急,這才剛剛開始熱鬧起來,我要看看這個張天恆有多少馬力,只是個莽夫的話沒多大意思,另外,羅沖給咱們的視頻,一定要保管好,關鍵時刻,這一刀能直接讓黎左海跪下!」
助手聞言點了點頭,起身去結賬,池峰水摩挲著手上的文件,上面全都是關於張天恆的信息,他開始仔細閱讀起來。
……
張天恆在院子里和老海談論了一下細節,老海最終還是讓步了,答應把內線的聯繫方式交給張天恆。
「你記住了啊,不到關鍵時刻一定要少跟他聯繫,聯繫多了就有暴露的可能,這個人不僅僅是我的內線,更是我的朋友,合作夥伴!」
張天恆點了點頭,拍了拍老海的肩膀:
「找人和武器裝備的事情你就費點心,我這邊也加快速度完善計劃,咱們合作愉快就完事了!」
老海翻了個白眼:
「你小子別坑我就行了,得了,那我就先走了!」
老海起身離開了四合院,張天恆又回到了躺椅上,卻接到了李英的電話!
「喂?恆哥,我媽的病又嚴重了,我得先去城裡一趟……我會小心的,你們有動靜通知我就行了!」
張天恆馬上說道:「我先給你打兩萬,不夠再說,阿姨的身體重要,你注意安全,黎左海畢竟在元城,他要是找官面兒上的人搞你,那就難了!」
「好!你放心吧,恆哥,我會小心的!」
張天恆嘆了口氣,這年頭但凡是個人都有不少心眼,沒想到接個押車的活還能捅出這麼多事情來,但黎左海這事情過不去,必須要打到他跪下為止!
這時,董三明晃晃悠悠的從院子里走出來,看樣子是剛睡醒:
「晚上不去消費一下嗎?我得找個妹子聊聊人生了,我這負傷之後,可有不少妹子主動聯繫我了……」
「艹,你以為那是關心你啊?那是聽說你接大單子了,盯上你兜里的銀子了,馬上就要開始打運輸路線了,能不能消停的養養傷?」
張天恆十分無奈,董三明這人,身上超過一百塊錢就難受得不行!
……
距離鍾祥鎮五十多公里之外,一處路邊的住宿店裡。
幾個男人湊在車上,拉開一張地圖,一個帶著一把擼帽子的絡腮鬍中年人,用匕首點了點鐘祥鎮的標識:
「打聽完了,張天恆就在這,鍾祥鎮里,這鎮子不大,裡面沒什麼像樣的武裝,好打好撤,擺在臉上的錢咱們沒道理不拿,今晚就過去,幹完直接去領賞金!」
幾人交頭接耳了一陣,紛紛點了點頭:
「沒問題,那錢到手怎麼分?」
合共五個人,面色各不相同,一看就是那種臨時拼湊起來的團隊。
絡腮鬍笑著說道:
「二十萬當然是平分了,但誰出力多,誰拿得多,就這個規矩,有不想按規矩來的,就一起干他,就這麼簡單!」
五個人眼神中各藏著陰狠,表面上卻都笑著同意下來。
當天晚上,夜幕降臨后,兩輛沒有車牌號的吉普,順著公路緩緩接近了鍾祥鎮。
……
鍾祥鎮的確是沒有什麼私人武裝,但這裡有流民們自發組織的安保會,安保會的會長是祥叔,今年五十多了,不過身子骨依舊強壯。
祥叔在鎮子上的威望極高,大兒子擔任安保會的二把手,父子倆把安保會和鍾祥鎮管理的井井有條的。
這裡可沒有什麼法律,一切就看公道和拳頭,祥叔年輕時候在部隊,戰後就回到了老家,在老一輩親戚們的幫助下,接過了鍾祥鎮,張天恆、董三明這些小輩,都是他看著長大的。
晚上九點多,祥叔處理完了鎮上的一些事務,都是些生活物資的清單,每個月都要和老海這種物資販子對接,然後讓他們幫忙大批量購置一些急需用品。
祥叔的兒子看了看時間,笑著說道:
「爸,我去把車開過來,您在這先等等!」
祥叔點了點頭,臉上有一道傷疤,不笑的時候顯得很有威嚴,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祥叔其實很少有生氣的時候。
祥叔的兒子叫子洋,和張天恆差不多大的歲數,和張天恆算是小時候的玩伴,一張很有正氣的陽光面孔,比張天恆少了幾分柔和。
他剛走出安保會的大門,就看到了兩輛陌生的吉普,從南邊開進了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