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真相其實始終近在咫尺
陶凌曉被一老一小像看稀罕物似的盯著,頭一回說話支支吾吾。
「我猜,她,可能有些異於常人的本事,比方說能,能……」
「能什麼,您快說啊。」夏有德的好奇心被吊起,急的抓心撓肺。
七公子挺爽利的一個人啊,這會兒說話咋這樣老牛大喘氣呢?
他是真的心急!
在他心裡,烏丫丫這麼個小不點,都有超越凡人的本事,甚至可以說是神術。
那麼,在陶家生活了十年的陶樂韻,會不會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本事呀?
陶凌曉掃了一眼烏丫丫,她正一邊好奇的盯著自己,一邊吃米糕。
小胖手將米糕捏出了深深的窩。
小胖手!
陶凌曉靈光一閃,抬手,掐指,一算,接著說:
「從我們家的遭遇和掐算出來的結果看,她應該是能預知一些未來來之事。」
烏丫丫一聽這話,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眉毛挑得高高的,臉上滿是恍然大悟和欣喜若狂的神情。
【哇哦,我三哥哥不愧是天才,相術易數修習的好棒哦。】
【比我那個老徒弟強多了,哎,這幾天也沒時間去檢查老徒弟的功課,別不是在偷懶吧?】
客棧房間里正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接受老李貴賓級服務的老徒弟金錢,突然打了兩個噴嚏。
他神色一怔,猛的坐起來掐指一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最近平安無事!
於是,又躺下去,哼著小曲,心安理得的享受老李的按摩。
「天底下真有能預知未來之人?」
夏有德驚嘆一句,隨後語調一轉,充滿憤慨地說:
「你說說,老天真是不開眼,明明是個白眼狼,憑什麼要給她這等本事?」
夏有德話音剛落,外面傳來悶悶的隆隆的雷聲。
烏丫丫大眼一瞪,瞅向花廳門外。
眼下已近五月,外面風和日麗,鳥語花香,這雷聲……
烏丫丫轉眼又看向夏有德,判官就是不一樣,一聲抱怨,竟能引起天地共鳴。
那邊,夏有德似毫無所覺,正在繼續他的話題。
「她是不是就是利用這個預知的本事,知道了定北侯是您爹爹的親生父親。
所以,故意偷走了玉佩,然後,隨便找了個人塞進定北侯府?
我可是聽說了,您那爺爺認的這個兒子活不是人種,吃人飯不幹人事。
吃喝玩樂、草包無能。
這兩年,都快把定北侯府的名聲給敗光了,聽說最近盯上了世子之位。」
夏有德說的義憤填膺,夏老太太聽得一頭霧水。
她在夏有德話音落下后,急切的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誰給我仔細說道說道。」
夏有德心中憋著火氣,似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嘚吧嘚吧的跟他老母親把陶家的事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真真是忘恩負義的賤胚子!」
夏老太太拍的桌子「啪啪」響。
一直默默站在夏老夫人背後的容嬤嬤,忍不住出了聲。
「京城陳家嗎?這家人從祖上就不是什麼好人。
咱們在京城時,我聽在陳家做事的親戚說,那家人的心可黑了。」
夏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說:「歹竹里果然出不了好筍子,就算這筍子在好竹里,也改不了她骨子裡的自私陰毒。」
「就是,陳家沒一個好東西。」容嬤嬤同仇敵愾。
「哎,我想起個事來,陳侍郎的正室,曾經還跟你們大伯有婚約。
你們大伯受傷雙腿不良於行后,那女的轉身就嫁給了陳侍郎。
陳家也是,這樣的女人也要,虧陳侍郎他爹與你們爺爺還是同袍,怎麼能這樣?
這真叫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一門虎狼之人,白白苦了你們家。」
夏老太太忽然想起平北將軍的婚事,忿忿不平到了極點。
那時,夏有德只是個小縣令,夏老太太留在京城,還沒有跟隨夏友德到任上。
當時陶陳兩家因這場親事鬧得滿京城沸沸揚揚,她因與侯夫人相熟,還登門安慰過侯夫人。
「可不怎麼的,明明平北將軍是救國救民的大英雄,那個女人她憑什麼嫌棄?!
噢,對了,那女人不會就是七公子你們家那個養女她娘吧?
真是什麼木頭什麼簪,什麼大人什麼孩!」
容嬤嬤兩眼噴火,彷彿陳侍郎搶的是她兒子的未婚妻一般。
陶凌曉敏銳的從中聽出了一些信息。
陶陳兩家可能是有世仇的!
這個認知讓他的思路豁然開朗。
陶家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掉進了別人的陷阱里?
陶樂韻從京城千里迢迢到了自己家裡,是不是陳家的陰謀?
父親和烏嬤嬤與家人走散,是不是也與陳家有關?
那些衝進難民中又砍又殺的人是不是陳家派的?
燕老大夫進京難道是因為他給二哥治過腿,得罪了陳家,陳家為了報復他,借皇上的手除掉他嗎?
陶凌曉搖了搖頭,這一點說不通。
他從晁浩仁那裡得到消息,燕老大夫雖然沒有醫治好平北將軍,但皇上並未治他的罪,允其返鄉。
可是,燕老大夫至今未歸,他究竟去了哪裡?
這兩年自家也陸續派人出去尋找過,至今杳無音訊。
他,會不會被陳家滅口了?
陶凌曉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消化這些信息了。
他迫切的需要找個地方靜一靜,把事情從頭到尾好好捋一捋。
夏有德一大早吃了個自認為是天大的瓜,也想靜靜。
他特意叮囑夏老太太和容嬤嬤,陶家那檔子事兒可得捂嚴實嘍,然後自己一個人屁顛屁顛地跑去了自己的衙署。
他這人心裡能藏得住秘密,甚至還會暗自得意。
他這到底是啥心態呢?
大概就是:嘿嘿,你們啥都不曉得,我可全都清楚。
我才不告訴你們呢,我就愛看你們在秘密曝光時那一臉震驚的樣子。
……
條條線索清晰明朗,陶凌曉沒費多大勁,就基本捋出了真相。
最終發覺真相其實始終近在咫尺,只是欠缺將其串聯起來的關鍵之環。
他琢磨著去找陶岩,給陶岩多一點提示,看看陶岩能不能想起更多的事兒。
到了陶岩房間門口,剛要抬手敲門,突然聽到房間里傳來了說話聲。
他敲門的手頓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