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兒

聽著林言那有些無奈而又苦澀的回答，林燮嘆了口氣，道：「好吧…」

又道：「對了爹，那咱們林家的族術呢？是怎樣一道元術？」

三大家族皆各有一道自家的傳承之術，稱為族術，在各自家族地位非凡，堪稱本家最強之術，所以到了現在，林燮可是瞅准了每一個機會，林家的族術若能為他所用，自然不能錯過。

林言道：「唉，恐怕又要讓你失望了，咱們林家的族術和其他兩家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傳下來的年份太久了，雖說不上殘缺，但其中很多部分都已經看不懂了，原本咱們林家這道族術叫森羅萬象，可到了你爺爺太爺爺這些歷代族長手裡，甚至是我，學到頂峰的不過才百象，森羅萬象生生變成了森羅百象，連咱家一道萌黃元術都不如，與赫連王兩家的族術早已不能相提並論了。」

「而且咱們這道族術也不是體術，是一道木屬性元術，對你也無用。」

林言的回答出乎了林燮的意料，這些年他未涉元術，對家族元術的掌握情況也不太清楚，但沒想到，他們林家的族術比起其他兩大家族竟是這麼的不堪一提，看來這幾年他們林家真的有些沒落的趨勢了啊…

難不成真的都是因為他這個百年不出的廢材，把穢氣也帶給了家族…

林燮也懶得多加煩憂，事到如今，他也只有盡最後的努力，為破格考試多添一絲希望，想罷便是翻開這幾本赤紅體術，大致看了看。

「恩…」林燮沉吟道：「寸拳…」

「開山掌…」

「龍影步…」

「旋風腿…」

「…」

掃了掃，林燮發現父親挑選的這些體術比較全面，沒有重複的體位，若是全學下來，估計能把全身都用到了，而且都是一些純體術，不需要元氣，十分迎合他。

隨即林言再與林燮說了幾句后，便是下山而去，接下來的時間林燮則是又回到毫無停歇的狀態之中，雖然體術已經有了，但學來也無用，畢竟以他現在的身子板，肉身強度不夠，體術施展起來也毫無威力，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所以大部分的時間還是以提高身體素質為主。

於是此時他便是繼續先前重複的鍛煉動作，一拳一拳打在樹榦上，雖然這動作有點土了…但他也只能這樣了。

「十日么...」想到此處，林燮的手速似是變得更快了…

即使渾身乏力，感覺一絲力氣也使不上了，他也未曾停下，因為一想到十日後便是他最後的機會，他就不想因這會有一刻的懈怠，而抱憾此生，即使抽搐而死，也要全力拚搏，爭取更多的一絲希望。

山林之中，似有野獸的奮吼，響徹不斷…

少年十天里，皆是這樣夜以繼日的狀態，而在他未察覺中，樹林深處躲著一道倩影，竟是十日陪伴的，一直在暗中焦望…

當然了，說是這麼說，人的活力終究是有限的，以林燮這樣低級的修鍊方式，想要在短短的十天里讓肉身發生質變，呵…拼搏歸拼搏，但有些事，確實是異想天開了…

很多事，不是光靠一時的努力，或拼了命的臨陣磨槍，就能改變的。

…

深夜，後山。

此刻萬籟俱寂，即使是白天不願停歇的林燮，也終是在此刻精疲力竭，昏睡過去。

漆黑的樹林中，一道倩影盤腿坐在白玉的石頭上，白皙的手肘架著大腿，縴手托著小臉，側著小腦袋，另一手無名指卷弄著髮絲，此時坐姿頗顯俏皮。

若放在平時，任誰也看不出這有失端莊的坐態，竟會是屬於那甜美可人的仙兒。

女孩此時柳眉微蹙，櫻桃的紅唇翹起，犯著苦臉，而某一刻，淡淡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出來吧…」

也是這時，一道幾乎與地面一般顏色的人影從她身後的地表緩緩浮現而出，就像是身體與大地融為了一體。

而當這道人影出現時，其身體每一個細胞彷彿都是散發著無窮的威能，若是稍加泄露，恐怕整個西涼城都會夷為平地。

然而這樣一位舉手投足間都具有無窮威能的強者，在女孩面前，卻是保持著萬分恭敬，單膝而跪，伏於石上女孩身後，恭聲道：「參見小姐。」

他一副大叔模樣，下巴上一撮茶鬍子，體內的氣息在女孩面前不敢有一絲的泄露。

望著後山的夜色，仙兒神色漠然，淡淡的道：「我叫你辦的事辦得怎樣了。」

「額…」聞得女孩淡淡的聲音，人影哽咽了一下，身軀顫了顫，有些不敢回答，但最後還是忐忑的道：「稟小姐…屬下無能…」

「意思是沒辦到嘍？」人影還沒說完，仙兒便是淡淡的道。

聞聲，人影又是一顫，一絲冷汗冒出。

「那你說，還不到兩天林燮哥哥就要破格考試了，你說該咋辦！」仙兒厲聲質問。

人影聲音有些苦澀，解釋道：「小姐恕罪…屬下無能…您讓我回族中尋找能讓林燮少爺凝鍊出元氣的方法，可是我族的情況您清楚的…族內天驕無數，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林燮少爺這樣的個例，所以族內的資源也從來只是迎合這些天驕所用，還沒有說有能夠用來讓一個毫無元氣的的的…人，生出元氣的靈丹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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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人影之言，女孩的愁眉愈加緊蹙了，雖然這幾日送飯時，林燮為了不讓她擔心，在其面前表現得自信滿滿，但她清楚，想要靠體術通過破格考試，在戰將強者手下接過十招，所有人說的都沒錯，這無異於天方夜譚，所以她才一直憂心無比。

接著，女孩若有所思的道：「你說，好歹林家也流淌著神的血液，林燮哥哥卻是一直不顯元氣，這是什麼原因？」

人影回道：「這些年屬下踞於西涼城暗中保護小姐，也是觀察了林燮少爺許久，但實在是瞧不出是何問題，我想…也許真的是林族血脈中的神力，已經油盡乾枯了吧…」

仙兒沉默良久，某一刻，嘆了聲氣，道：「罷了…就算林燮哥哥這最後的機會也失去了，從此只是個普通人，仙兒也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人影未答，不置可否。

「對了，還有一事…」說到此處時，仙兒的神色變得冷冽滲人，道：「這個慕容韻，可真是夠囂張的呢…倘若那天林燮哥哥真出了事，我肯定叫她當場暴斃。」

她語氣慢悠悠，蘊含一絲高冷，要相信，女孩確實有這個底氣。

「呵，以為做了個天香少宗主就是不可一世了，你下次回族時，如果可以，將族內的一名強者請來，給我滅了天香。」

聞得女孩那充滿怒氣的話語，人影也不管可不可以，當即賠笑應是，雖然這事沒什麼指望，但他若再說辦不得，眼前的女孩可真就要發飆了…

後山的深夜悄無聲息，而在女孩不為人知的一面中，夜便是這樣過去…

…

十日之間，林燮每日都是在不停的夜以繼日的苦修，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似是什麼都還沒做，破格考試就是愈來愈的臨近。

這一天，林家武鬥場，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熱鬧。

破格考試，終於是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