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帽頭之下
當那散發著紫金戾氣的冰魔煉獄毒驚現在這片青山天地時,所有五大宗弟子皆是為之心頭一駭。
尤其是四大宗弟子,這天下前五的劇毒可不是隨便就能變出來的啊,然而蒼鸞聖殿怎會竟是懷有此毒?!
而且,竟是還真的如雷獄獄主所說,這毒就藏在白衣龍王身上,方才欲向黑淵鷹王下毒!
這麼說的話,前者先前之言,碧麟蛇王乃是受蒼鸞聖殿下陰招迫害,方才落得不得不吸食人血的境地,不也是真的了?
因為證據確鑿啊!
蒼鸞聖殿弟子則更多的是顯露驚慌,或許他們有的人知情,有的人不知情,誰又知道呢?
望著那飄蕩在空間的冰魔煉獄毒,碧麟蛇王一時間有些恍惚,當然無疑自是已明白了一切,原來,這些年來自己身上的怪病,就是被這蒼鸞聖殿所害。
不禁使英雄淚沾襟。
碧麟蛇王馬上清醒,咬牙咧嘴的顯露一股怒色,怒指向白衣龍王大罵道:「好啊,你這生孩子沒屁眼的逆子,爺爺還說你怎麼今日跳了出來參加這份額爭奪戰,原來是為了逼鷹王出手,然後再向他下毒!」
顯然,按常理,白衣龍王若不出來,出戰份額爭奪戰的肯定是碧麟蛇王,而他出來的話,黑淵鷹王一定會出手!
畢竟,雖然這些年來鷹象蛇為了獄主之位彼此明爭暗鬥,不可開交,但數十年的師兄弟間了解他們心中還是不得不默認一個事實,那就是論底蘊,還是黑淵鷹王要更勝一籌。
因此為了清理門戶,黑淵鷹王必然會搶在碧麟蛇王前出手。
蒼鸞聖殿的意圖,就是為了再毒一個雷獄法王!
見得事情敗露,白衣龍王心中突然也是浮現出一絲慌亂之色,最主要的是他沒想到林燮竟是把所有事情都知道得如此清楚,這時碧麟蛇王繼續道,同時聲音對著所有四大宗強者響徹而去。
「各位,我碧麟蛇王平生雖素瘋瘋癲癲,向我行我素,不愛守規法,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在染此怪病前,我生性雖怪癖,但絕不是那種嗜血成性,好濫殺無辜之人,更不會想要去吸食人血!」
「今日,一切已真相大白,只可憐我碧麟蛇王一生自恃閑雲野鶴,孤高自傲,沒想卻是連中了他人陰招都還未曾察覺,致使成為蒼鸞聖殿讓雷獄陷入萬夫所指之境的利器。」
「當然,即便罪魁禍首是蒼鸞聖殿,我也心知無論以何種借口都無法洗卻這些年來我因毒蠱發作而沾染滿各大宗弟子鮮血的雙手,所以,我今日就站在此地,在場有親人這些年無辜喪生在我手上的強者,便可就地取我性命,一人一刀,即便受盡千刀萬剮我也絕不還手!」
「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須要治一治這真正的罪魁禍首,蒼鸞聖殿,其道貌岸然,虛仁假意,偽作濟世救民,實則是大奸大惡,意欲吞併四大宗,曾經,它能令我雷獄淪作萬夫所指之境,興兵剿滅,將來,它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你們!」
錚錚話語盡入所有人耳,這時黑淵鷹王化回人形,其通體完好,看上去並無流血受傷之處,也許暗處多少有些淤青,但並無大礙,他回到雷獄陣列之前,同是道:「不錯,不知諸位是否還記得,一年前的北伐就是由蒼鸞聖殿主導而起,與其說是號召,更不如說是教唆,就是想借三大宗之手除掉我雷獄,不僅能達成它籌謀已久的目的,更是能讓我四大宗自相殘殺,消耗三大宗元氣。」
聞得二人之言,諸多三大宗強者與弟子不由地點了點頭,結合今日之事,回頭想來,雷獄所說確實是極有道理。
劍惇一柄大劍唰的指向白衣龍王,一股平淡的聲音道:「這麼說來我倒是想起,上次在忘雷峰底欲闖峰時,便是蒼鸞聖殿這廝提及雷獄獄主已死,我等方才決意闖峰,現在看來恐怕真是這大逆不道的逆子聯合蒼鸞聖殿一起謀害了雷獄獄主,所以才對此消息知道得如此清楚。」
「而如今其更是欲重施冰魔煉獄毒,蒼鸞聖殿之用心,可真謂是險惡。」
風向似乎已一邊倒,不過這時白衣龍王的面色卻似是已平靜下,絲毫未顯慌亂,道:「說的不錯,照他們這麼說,蒼鸞聖殿確實是狼子野心,罪大惡極,但是,這些所說之事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瓶裝有冰魔煉獄毒的玉瓶必須是屬於我的。」
他雙目微皺,顯露不解的看向前方,儼然給人一副事不關己之感,道:「可是,這瓶冰魔煉獄毒玉瓶並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我的袖中。」
聞言,林燮與雷獄眾人皆是一愣,然後嘴角不由地浮現冷笑,赫然,這傢伙見百口莫辯,直接就是用起最老賴的方法來,咬死不認。
如今證據確鑿,他覺得他耍這招有用嗎?
不過還別說,他這副作態,令得原本風向已倒向雷獄的三宗強者忽然又顯露幾分疑惑。
白衣龍王繼續道:「大家可別忘了,我為什麼要脫離雷獄,轉投蒼鸞門下,更別忘了,我可是出身雷獄,所以我對他們這幫人可是知根知底得很,就是因為體制之內上樑不正下樑歪,諸人心術不正,成天只想著一些歪魔邪道,詭邪陰術,我忍受多年,不堪與其為伍,方才選擇棄獄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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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龍王說得義憤填膺,振振有詞,道:「更是因為如此,我才對他們的手段了解得很,什麼卑鄙下流,栽贓陷害的事做不出?!我意,方才就是黑淵鷹王趁交手之時將此瓶藏於我袖中,然後他們一唱一和,不僅栽贓蒼鸞聖殿,更是栽贓於我!」
「哼,什麼叫做『生性雖怪癖,但絕不是那種嗜血成性,好濫殺無辜之人』,我可以告訴大家,自我年少起我這三師叔就神經不正,陰邪瘋癲,常愛閉關煉製各種毒蠱丹藥,說不定這冰魔煉獄毒就是由他從某處提煉而出!」
當白衣龍王那激憤的聲音響徹時,眾三宗弟子皆是一怔,而後皆是有些摸不清頭腦來,這冰魔煉獄毒雖確實是從白衣龍王身上尋出,但其所言又並非完全沒道理,到底該信誰?
「啊我呸!爺爺以前還真沒發現你這狗崽子竟是如此的能狡辯,如今證據確鑿,黑的都能被你說成白的來,你問問這在場所有人,有哪一個會信你的鬼話?」碧麟蛇王氣得老臉一頓抽搐,破口大罵起來。
黑淵鷹王則是冷笑一聲,道:「咱們也就別來這一套了,方才交手之時,天地間無數目光皆在我二人之上,我想要在其間將毒瓶塞於你身上,如何能避得開這千萬目光,行,即便我這麼做了,你一個戰魂巔峰強者被人於袖中藏了一個毒瓶都絲毫未察覺,你說,這傳出去有人會信么?」
白衣龍王面色愈發難堪,突然還不起口來,顯然,蒼鸞聖殿此時已陷入十分尷尬的局面。
這時絕掌師太怒指向寅虎,大問道:「寅虎!老身再問你一次,這事,你認,還是不認?!」
寅虎轉向絕掌師太,忽露出一副和善的笑意,道:「呵呵,師太,想要判定究竟孰是孰非,真相與否,方法很簡單,只須老僧與雷獄獄主當面確認一件事就好。」
聞言林燮眉頭忽然皺疑,絕掌師太也是皺道:「你想確認何事?」
「只待老僧與雷獄獄主面對面確認即可。」說完,還未等林燮答應,寅虎便是笑著向其飄去。
與林燮一樣,雷獄眾人同是顯露著不解,這和尚究竟在耍什麼花招?他還想確認什麼?
於是只放任著他孤身一人接近而來。
不過這時林燮忽然一怔,只感到哪裡有些不妙,當即喝住:「站住!別過來!」
然而哪管林燮聲音,寅虎面色驟然一變,於那半路上一掌忽的拍出。
見得前者此舉動雷獄眾人瞬間大驚,驚呼響起:「不好!保護獄主!」
本以為寅虎是打算來手陰的,暗算他們獄主,誰知他那一掌並未掀起任何的元氣波動,只是驚起一陣大風,對著雷獄方向吹刮而去。
唰啦啦!
寅虎那般看似狠厲的動作,驚起的卻只是一陣大風,令得眾雷獄弟子皆是一愣,就這種大風,他們連眨眼都未眨。
大風就這樣過去,不過,就在場面平靜后,當所有目光再度匯聚時,這天地間所有強者的面色都是猛然一變,浮現出一股如見鬼神般的震驚。
就像是風平浪靜后突如其來的暴風雨。
他們的目光皆是匯聚在林燮身旁那位身著棕袍少女的面龐上。
原來,寅虎那一掌大風竟是直接將她的帽子給吹了開來!
包括蒼鸞聖殿,所有強者的目光都是浮現著震駭的緊緊盯向她右眼下那七顆星紋,然後,一種席捲全場的驚聲響徹開來:「是迦藍族!」
七星紋,正是迦藍族特有的胎記!
這一刻,林燮如驚弓之鳥般,手足徹底地驚慌失措起來。
而相比其,他身旁的少女卻是鎮定如水,只是一副如霜的俏臉帶著震憤的緊盯向遠處的寅虎…
盡顯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