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錢財迷人眼

第21章 錢財迷人眼

空空先生聽勸,拿出壓箱底的錢財,免了皮肉之苦。

其他犯人就沒他的好運氣。

一時間,丙字型大小大牢內,傳來的全是慘叫聲。

許富貴得了銀錢,獄卒們也趁機發了一筆財,大家都很滿意。之前的怨氣也消了下去。

許富貴拿錢走關係,親近范獄丞,看樣子效果很好,第二天就見他臉上有了笑容。

他還特意拍了陳觀樓的肩膀,誇道:「乾的不錯。好好乾,以後也讓你當個班頭。」

「許叔放心,我一定好好乾,不讓許叔丟臉。」

平江侯府同江圖的鬥法,貌似有了進展。

此案終於驚動了皇帝,御史們憋著勁開始發力,趁機參江圖一本。參他與民爭利,草菅人命,貪腐枉法,敗壞朝綱,陰蓄大志。

別的罪名倒也罷了,凡是當官的,就離不開與民爭利,貪腐枉法這些事情。真正要命的是最後一條陰蓄大志。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辦法,這條罪名能不能被坐實不要緊,關鍵是要在皇帝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一顆懷疑的種子。

江圖不就是靠著皇帝的寵信,才能在朝中耀武揚威。沒了皇帝的寵信,他連一條狗都不如。一個沒有底蘊沒有背景靠山,起於微末的小人物,僥倖得了皇帝的寵信,一飛衝天。對付這樣的人,只需要毀掉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固有印象,轉眼間就能毀掉他的一切,將他打入塵埃,甚至還不如發家之前的處境。

彈劾的奏疏像是雪片一樣飛入宮中,結果全都被皇帝留中不發。皇帝既不表態,也不阻止御史們的彈劾。於是,都察院的御史發起了更大規模的彈劾,其他官員,甚至連地方官員也開始參與其中。

一時間,江圖可謂是四面楚歌,人人喊打。

瞧著這局面,陳觀樓嘀咕了一句,「過了,過了,弄巧成拙。」

盧大頭聽不懂,很是疑惑,「怎麼就過了?現在滿朝都在彈劾江圖,眼看著他就要倒了,你怎麼唱起了反調。」

陳觀樓哼了一聲,「御史彈劾江圖陰蓄大志,結果滿朝文物都在彈劾他。豈不是反過來證明江圖是無辜的。所以我才說弄巧成拙。真要落實江圖陰蓄大志的陰謀,彈劾必須有個度,同時還需要大批官員反過來支持江圖。現在這個局面,人人對江圖喊打喊殺,只會讓皇帝更加信任江圖,認定有人要害江圖。棋差一著,這一局侯府恐怕要輸了。」

盧大頭似乎第一次認識陳觀樓一般,深深看了他一眼,「可以啊,沒想到你還懂朝局,之前小看你了。不過這事和我們沒關係,上面再怎麼斗,也不會影響天牢。天牢還是那個天牢。不過,你也姓陳,侯府若是輸了,對你沒影響吧。」

「我跟侯府早就出了五服,就算是夷三族也輪不到我頭上。」陳觀樓吐槽了一句。砍頭輪不到他,享福自然也輪不到他。富貴和責任相輔相成。

陳觀樓以為侯府要輸了,已經做好了被殃及池魚的準備。沒想到,局勢又發生了變化。就在文武百官對江圖喊打喊殺的當下,突然有勇士站出來替江圖說話。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替江圖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地位也越來越高,甚至連皇子都加入了其中。

原本看起來對江圖很有利的局面,轉眼間又被逆轉。

皇子加入這樁口水官司,瞬間就為單純的兩派鬥爭,披上了詭譎陰謀的味道,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那個架勢。

皇帝貌似很生氣,在某個午休后的下午,當著朝中幾個大臣的面,斥責了幾位皇子。話里話外都在罵。全程不提一句江圖,卻句句都指向了江圖。

皇宮就跟篩子似的,宮裡頭的消息,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傳出來。

眼前的局勢,陳觀樓有點糊塗,有點懵逼。侯府那邊還是有聰明人啊,竟然和他想到了一處,轉眼間就逆轉了局勢,江圖危矣。這一局,侯府說不定能贏。

盧大頭一臉樂呵呵的,「我就說嘛,江圖小人一個,怎麼能次次都贏。這一回說不定就要倒霉。那群打行的人,到時候全用大刑伺候,我要親自打一鞭子,出一出最近受的鳥氣。誒,你這是什麼表情,侯府贏了,你該高興才對啊。畢竟你也姓陳。」

「我沒有不高興。我是在想,侯府那頭既然有智囊,為啥之前還會走出臭棋,差一點讓江圖得利。太過弄險!」陳觀樓想不明白,得有多自負的人,才會玩這一出啊。就不怕翻船嗎?但凡皇帝的性子急躁一點,早早的表態,侯府就徹底輸了。

盧大頭輕咳一聲,「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又不是侯府的人。說不定人家這麼做,另有深意。」

陳觀樓呵呵一笑,吐槽道:「我想不出有什麼深意,只看到了自負和自以為是。或許是我得到的信息太少,所以無法窺探全貌,也就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這麼想就對了。我們不過是獄卒,好好當差,每月拿銀子吃酒喝肉,旁的就別操心了。」

「大頭哥說得對,是我胡思亂想。」

「想一想也沒關係,別影響當差就行。」

因為江圖處境不妙,刑部幹了一件事,將吳姓地主抓了起來。

天牢這邊也在蠢蠢欲動,以張萬通為首的一幫獄卒,嚷嚷著對打行人員動大刑,先打一波錢。免得後面六扇門的捕快插一腳,錢都進了六扇門的口袋。

許富貴也很心動。

陳觀樓私下裡趕緊勸許富貴,萬萬不可財迷心竅。

「局勢看似很明朗,但畢竟還沒真正分出勝負,皇帝也沒表態。只要皇帝對江圖信任一日,江圖就倒不了。這個時候急著打錢,萬一日後江圖翻盤追究起此事,許叔和丙字型大小所有獄卒都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就要人頭落地。妥當起見,我認為還是維持現狀較好。」

許富貴猶猶豫豫,很是糾結。

他問了一句,「你真的認為江圖還有翻盤的機會?」

陳觀樓不答反問,「朝中有誰比江圖更懂皇帝的心思,有誰比江圖更懂討皇帝歡心?」

江貴妃這個諢號,可不是亂叫的。

幸進之臣,江圖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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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牢,長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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