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娑的過往

「植入規則的階段么……」

八重璃與薇塔的日常閑聊中也有過關於娑毀滅世界泡的手段，通過植入規則來毀滅世界泡是娑最常用，也最好用的手段，屢試不爽。

曾經那被【天陷】毀滅殆盡的世界泡便是被娑植入了相關的規則，導致其就像是自然凋亡一般從量子之海中消失。

恐怕不需要多久，很快便又會有一個無辜的世界泡被娑給吞噬了吧？

八重璃搖著頭，現在的他都自身難保，就別想那些事情了。

「啊……」

薇塔突然小小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

八重璃警惕起來，皺眉看著她，以為有異變發生。

「沒什麼，就是有小蟲子～」

薇塔撿起身邊一條扭來扭去的長條形怪蟲，吐了吐舌頭。

「……我可不記得你會怕蟲子，而且，怕蟲子的人不會直接徒手去抓它們。」八重璃盯著她。

「嘿嘿……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的反應，一直緊繃著神經可不好哦～」

「我神經這麼緊繃也多虧了你，你不搞這些幺蛾子的話我或許還能夠輕鬆點。」

八重璃伸手接過薇塔手中的蟲子，將其丟了出去，「給你提個醒，祂雖然【膨脹】到無暇顧及到我們這些【凡人】，但也別把祂當傻子，我們現在的行為被發現一次就要重開。」

「這我當然知道，畢竟我很惜命的，別看我這樣，我其實心裡也是緊張得很呢～」

「……」

看著薇塔的表情，八重璃是一點也沒看出她緊張在哪，「現在的時間到了什麼時候？」

「下午三點二十九，馬上要吃晚飯了，不知道小義心他們會給我準備什麼好吃的呢？」薇塔直接說道。

「……別裝傻，你懂我意思。」

「好吧好吧，這一【輪迴】也快接近尾聲了，福洛斯西南邊上已經有新的怪物出現，用你們地球人的話來說……崩壞獸，這種東西又一次出現在了祂的地盤上，真是神奇～」

薇塔的目光移動到八重璃的胸口，那裡是他新生律者核心的所在位置。

「……」

眼見八重璃默不作聲地繼續整理零件，薇塔繼續說：「明明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世界呀，【深淵】……或者說【崩壞】為什麼會盯上這裡，難不成是群眾中有內鬼？」

「……」

「真是可惡呢，居然給我們這可愛的小世界帶來災難，那個內鬼要是被我抓住了，一定得狠狠懲罰才行～」

「……好了，薇塔，別陰陽怪氣的了，崩壞的出現雖然主要原因在我，但不是你們一直扣留著我，不放我走，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吧？」

八重璃還想繼續認真工作，但薇塔一直在旁邊嘰嘰喳喳個不停，他只好無奈地說。

「哎呀，內鬼先生自爆了？而且還在為自己辯駁？」

薇塔故作驚訝，「不過也是呢，要不是祂一直留著你，福洛斯也不會在每個【輪迴】中都面對這種情況……唉，當時我就應該積極進言讓祂把你給趕走。不對，祂寧可殺了你也不會放你走，所以說，還是我的剋制救了你一命嘍？」

「……」

八重璃很佩服她的邏輯，又一次的，他感覺到了面對愛莉希雅時的無可奈何。

福洛斯作為娑創造出來的城市，裡面的人類都被八重璃以及娑分別賦予了肉體與意識。

被一位接近【繭】所在層面的存在庇護，按理來說，這座城市也該蓬勃發展才對。

但數百年來，福洛斯卻還是保持著稍顯落後的模樣，唯獨一部分的科技超出了本徵世界的發展。順帶一提，那些科技也是薇塔從其他世界泡裡帶來的，由八重璃利用權能進行解析。

這並非是福洛斯人類愚蠢笨拙，而是創世神本身不僅沒有支持自己底下子民的發展，反而對其進行了致命的阻撓。

當孩子們遇到挑戰時，他們會向父母尋求支持；而當人們面臨障礙時，他們會祈求神靈的庇護和指引。

而娑……祂不僅沒有在子民向自己尋求幫助的時候施以援手，反而毀滅了他們，利用滔天的洪水淹沒福洛斯的一切，接著開啟下一個【福洛斯】，這便是所謂的【輪迴】。

名為【福洛斯】的城市更換了一代又一代，裡面的人類也早已不再是最初的那一批。

現在福洛斯裡面的人類沒有八重璃創造出來的肉體，也沒有了娑賦予的意識，如今的他們是由正常的胚胎生長而來，是真正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被娑賦予到肉體上面的意識正是金星上面原住民的意識，他們被娑利用名為【靈識】的系統保存，足足有一百二十億份。

幾百年前初見時，薇塔向八重璃與蘇講述的過往正是屬於娑的，作為有著記憶的分身的她「借用」了這一個故事。

作為在大崩壞之後金星上面唯一存活下來的「人」，娑雖然在陰差陽錯之下獲得了恐怖的力量，但也失去了太多。

祂帶著一百二十億份金星人的數字生命離開了金星，打算離開太陽系尋找一個沒有崩壞污染的新的家園。

可惜，祂就像是被崩壞纏上了一樣，哪怕是逃離也做不到。

祂被卡在了太陽系邊緣數萬年，虛數潮汐帶阻止了祂想要逃離的步伐。

因此，娑在太陽系邊緣親手改造了一顆星球，並且綁來了八重璃，利用他的權能製造出肉體，接著將金星人的意識植入進去，一模一樣地創造出另一個金星。

事實證明，祂成功了，帶著金星人意識的人類在這顆星球上面活了下來。

但這種【成功】，很快便被祂親手摧毀。

由於自身擁有的讀心能力，娑能夠聽到每一個人類的心聲。

祂看到了骯髒，看到了醜陋，明明表面上是一片和諧，但內心深處卻隱藏著貪婪、嫉妒和仇恨。

這些負面情緒哪怕只是微小的一部分，都會讓娑感到失望和憤怒，就好像自己的一切努力都白白打了水漂，這些帶著金星人意識的人類，似乎並不值得自己去拯救。

於是祂放棄了金星人，命令薇塔前往其他世界泡取得了他們世界的人類基因，帶到福洛斯培育出一批全新的、更好的人類。

自此，八重璃終於得到了真正的休息，崩壞能的使用被徹底禁止。然而，福洛斯人的噩夢卻因為創世神精神上的極端變化而悄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