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影響

上高中后，蕭米和小仙女再也沒討論過「小仙女家有可能在異次元」這個高深的問題，實則是蕭米怕小仙女對異次元起來了解的心思后，會纏著蕭米給她講有關異次元空間的事，那麼深奧的學問簡直是讓蕭米更容易被人發現她精神分裂。

再說，這些年，小仙女的智商明顯見長，別看她很少有清醒的時候，但是，但凡在她清醒時發生的事，她可說是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有時居然還會問一些複雜的學術問題，可見她也在迅速成長。

蕭米有時在想，如果小仙女沒有沉睡，沒有飛行的話，以她的學習能力，估計要超越藍星頂尖的天才，真讓人羨慕啊！所以聰明的小仙女一旦對異次元起了了解的心思，你懂的。

不過，蕭米的想法，小仙女不知道。

蕭米不知道，現在小仙女的心裡，她覺得蕭米很厲害很了不起，偶爾醒來，就看見蕭米在看那麼多她都看不懂的書、寫畫著奇怪的符號和圖形，還有那什麼電影、電視劇什麼的，那裡面的人也都說著跟小時候不一樣的語言，完全聽不懂啊！真羨慕啊，聰明的蕭米簡直就是她心中的「高人」形象。

所以，兩個不同的靈魂都在各自羨慕對方的聰明。

高人蕭米在高二整個學習階段的學習和生活都還好，還是處於妥妥的學霸位置。

小仙女還是保持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時間睡覺。

但是就在蕭米高三的那一年，小仙女睡眠時間大大縮短，她像個正常人一樣作息了，只不過偶爾會黑白顛倒。

睡覺還好，這個影響不到蕭米，飛行的話，蕭米集中注意力偶爾可以不去關注她飛行的情形。

但是，小仙女的意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她清醒的時候突然有了很多的問題需要蕭米給她解答。

比如說：「蕭米，我腦海為什麼會有種奇怪的感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可等蕭米問她有什麼具體感受時，小仙女又說不清楚，「難受」這個詞語她還不懂！實際上，她也沒懂得幾個情緒上的詞語，或者說她現在還沒多少情緒！

蕭米只能引導著問：「小仙女，你不停地飛時，那種奇怪的感覺還在嗎？」

小仙女：「在，就是那種奇怪的感覺讓我不停的想要飛，很想要飛出去。」

蕭米：「飛出去？飛哪裡去？是那片白霧嗎？」

小仙女：「不知道，但我好像又不能飛出去，感覺那樣飛的話好像又什麼不好的事會發生。」

蕭米：「不好的事？難道是指我？」

小仙女：「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我不能那麼做。」

蕭米：「那你能控制自己那種奇怪的感覺嗎？」

小仙女：「我努力睡覺就不會有那種感覺，哦，原來這種不讓自己做心裡想做的事就是控制。」

蕭米：剋制也可以。

飛不飛出去這個問題註定暫時就無解。

蕭米關於小仙女飛行一事，第一次有一種不好的直覺：太危險了！可是，這又不能講出去，誰都不行！只能把它強壓在心底。

「走一步算一步吧！聽天由命！」甚至，蕭米現在都只剩這個念頭了。

還有，小仙女在了解了宇宙中有無數個星球后，時不時的要蕭米幫忙查找藍星以外的星球資料，這完全就是聽見了也記住了當年年幼時蕭米說過的話啊。

她說：「蕭米，藍星既然沒有我家的氣息，那我的家說不定就真在那無限宇宙中的某一個星球上，也說不定就是你說的那什麼異次元！你說，異次元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這是很久以前蕭米脫口而出的話，她以為小仙女沒有聽到，誰知道，小仙女居然聽到了，那時小仙女沒有提問，應該是那時的她還沒有跟她一起涉及到這麼多奇怪的文學創作。

蕭米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在這個科技文明的當下，雖然依舊有很多玄之又玄的文化作品，但是大家都只是把它作為一個休閑消遣，沒有誰會傻乎乎地認為那是真實存在的現實作品。

就算蕭米已經和小仙女有一體雙魂的經歷，她願意相信這些玄乎其事，但是，她也給小仙女解釋不清。

小仙女飛行的頻率越來多，她有時會在白天飛行，蕭米跟她對話，她也經常飛得沒時間理會，在這種情況下，蕭米的心神也會被「強制性」的吸引過去「觀摩」小仙女的行為。

對小仙女的事情，蕭米的時間、能力實在有限，滿足不了不了小仙女的要求，實在是愛莫能助，但是由於心裡藏著事，上課、做試卷時常有走心的情況發生，成績也會隨之起起伏伏，有時年級排名前列，有時又後退一大截。

對蕭米的情況，米爸米媽還好，他們從不追問蕭米成績為什麼如此不穩定，只是默默地給她做好吃的，在她面露難色的時候抱抱她。但是來自老師、同學們不解的眼神，蕭米就只能保持緘默了。

學霸形象有些不穩。

高考前一周，蕭米的爺爺奶奶一前一後相繼去世，她沒有時間回老家，米爸米媽在這個緊要關頭也沒辦法陪著（雖然蕭米不需要，但是做爸爸媽媽的表示還是要盡下心意），只能趕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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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老家人就問了：「小山，你這也太不像話了，這麼大的事，都不帶米米那孩子回來看一看。」

「馬上要高考了，時間上來不及。」

好傢夥，「小傻子」都高考了？才多少歲來著？十一？還是十二？自家的大孫子才小學畢業！

知道蕭米已經馬上就要高考的事，看著米爸米媽最近好幾年都沒有變化的冷漠表情，各個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再想起曾經當著小孩子面說的那些話，臉色就像打翻了調色盤的顏料一樣，很是精彩，對米爸米媽說話時的語速就像是被人逼著吞翔一樣，語氣吞吐彆扭，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雙方都保持沉默。

原來，這不是個「傻子」，是個「天才」，而他們竟然是群「小丑」。

這種感覺導致的相處氛圍就一度變得很詭異。

這個時候，一直故意忽略某些現象的米爸心裡當時一陣囤痛，想起女兒這些年回老家像個機器人一樣沒感情的表現，看來不止是自己發現的小本本上的事讓女兒困惑、難受，還有在他和妻子都不在的時候，還發生很不好的事，讓女兒有更不好的經歷和感受，只不過這個懂事的孩子一直沒有訴過苦而已。

「罷了，這是最後一次了，送走了二老后，我也該從所謂的「責任」中抽身出來了。」米爸在心中苦笑一聲。

在沉默中辦完老人的後事，米爸米媽簡單的打了個招呼，連晚飯都沒有吃就趕時間返家。

之後，米爸再也沒有關照過本來就該早就放手的兄弟姐妹，把全部心思放在女兒和老婆這邊。

（「我還是太自私了，只顧著顧全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女兒的感受！」這是無數次，米爸在回憶曾經所作所為時在內心暗自嘆息的話。）

在高考的考場上都搞精神分裂的蕭米高考成績出來后，果然連國內排名前十的大學都進不去，更別提聞名進藍星排名第一的大學：京都大學。

學霸形象不復存在。

失望談不上，失落是肯定。

有老師不甘心這個曾經看好的京都苗子出了這樣一個大轉折，說孩子還小，建議再多讀一年。

京都大學是藍星人人夢寐以求的大學，是蕭米嚮往的學校，也是她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可以就讀的學校。

但是，如果復讀了，高考的時候還是這個狀態，那也只能和京都大學說再見，甚至要和很多好學校說再見。

就像老師說的，她還小。

還小就能比更多的人有更多的時間去做更好的選擇。

所以蕭米對爸爸媽媽說：「沒必要非得進京都大學啊！這樣也挺好的。我還小，先進大學學習，以後要做什麼，我還沒想到呢，說不定我再大點就會重新規劃自己的未來，會重新的選擇呢！」

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