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你說的是真的，希望他是個壞人

「星核？」聽到加拉赫將根源指向這麼一個東西，老楊不禁有些疑惑，「匹諾康尼暢通無阻，是四通八達的星際樞紐，看起來也不存在任何遭受污染的跡象，怎麼會和星核有關？」

「你說的完全正確，」加拉赫先肯定了老楊的說法，但隨即又道，「所以不妨猜猜看，這意味著什麼吧？」

「你又在撒謊了！」星直接秒答。

「......」

加拉赫不得不停頓下來看了星一眼，隨著交流的增多，他逐漸發現一件事，星穹列車如今的這些小輩們，一個個都是人才。

一個傻了吧唧的姑娘，一個神經兮兮的姑娘，還有一個好像完全沒有認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姑娘。

不過最後那個和純美騎士關係那麼好，認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倒也可以理解。

看那架勢，估計平時也是個很受寵的孩子。

加拉赫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是米哈伊爾，他親眼看到這一幕之後會是什麼想法。

那個老頭也許會很開心，在他眼裡，這些一定都是充滿活力的優秀後輩。

「美夢可不是憑空變出來的。」嘆了口氣后，加拉赫看著星道，「如果把憶域比作大海，建立一片夢境就是在洶湧的汪洋中填土造陸。

「要實現這一壯舉，若非記憶或神秘的令使出手，就只有使用星核一條路。

「而且，這可不是簡單許個願就能搞定的事，必須具備相當程度的知識，加上大量時間和人力，才能做的這麼滴水不漏。」

隨著加拉赫將建造夢境的困難說出，列車組眾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緊接著，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看向了不遠處從八百萬神懷裡掙脫出來的江余。

「怎...怎麼了？」江余疑惑地問。

列車組的大家搖了搖頭，然後沒有說話，並重新看向了加拉赫。

事實應該就像加拉赫說的那般困難繁瑣，但小魚總是要排除到常理之外的。

他說不定真能許個願就能搞出一片夢境來......

「話說到這份上，您們該明白了吧——」加拉赫繼續說道，「如今的盛會之星，就是阿斯德納的星核之災啊。」

「盛會之星...就是星核之災？」三月低頭看看自己腳下的土地，表情變得詫異起來。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星核之災完全不是問題啊。」七月道，「他被管理的這麼好，還成為了和艾普瑟隆一般的銷金窟和旅遊勝地。」

「誒？」三月聽了眼睛一亮，「對啊，這不是沒什麼危險么？」

加拉赫嘆了口氣，看著兩個一模一樣小姑娘道：「這就是問題所在。

「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鐘錶匠一行解放了邊陲監獄后，對如何從無到有建設匹諾康尼一籌莫展，內憂外患也沒完沒了。這時便有人打起了星核的主意。

「這顆星核本是戰爭年代落在阿斯德納的，當時在無名客的呼籲下，人們打消了沾染這種力量的念頭。但一直有別有用心之人在暗中蠢蠢欲動。

「一切的轉折點，發生在鐵爾南犧牲后。兩位無名客同伴先後離世，令鐘錶匠不得不奔赴拓荒一線。而這次遠行，讓他的對手抓住了機會。

「等到蒙托爾星系的家族代表響應鐘表匠的號召前來時，星核早已被人激活，滲入了原始的聯覺夢境中。」

「家族恰好掌握著封印星核的知識？」姬子問道。

「何止！」加拉赫道，「他們對星核的了解比常人更甚，迅速幫米哈伊爾平息了內亂，又以同諧的名義加入到匹諾康尼的建設中。

「那是被稱作逐夢時代的三紀，被蒙在鼓裡的鐘錶匠向全宇宙發出邀請，掀起了名為夢想之地的熱潮。

「然而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星核從來沒有被封印，只是換了種形式存在於夢中。」

加拉赫看向三月和七月：「所以，小姑娘們，好好想想，要構築並維持如此龐大的美夢，代價是什麼？

「是生命。富麗堂皇的死亡建立在精神的死亡之上，名為快樂的毒酒淌過夢境，令人們沉溺其中，心智緩緩流向同一個終點，最終變成美夢的胎盤。」

「原來如此。」站在一旁的提里安德斯道，「你是想說，迷茫、怠惰、懦弱...這些人性中隨處可見的弱點，被家族滋養、放大，將匹諾康尼變成了另一種，遠比過去還要堅不可摧的監獄。」

加拉赫點了點頭。

「但還不止這些。」少女的聲音忽然想起，銀狼的投影一下子落在江余邊上，與其隨意地道，「如果只是醉生夢死，事情倒也沒那麼嚴重，嗯...畢竟那只是他們自己不願意醒來。」

這位朋克洛德的隱形帝王看了一眼失蹤后又重新出現的遊戲搭子，繼續說道：「只是引導的話嗎，事情還不會那麼嚴重，最可怕的是背後一雙大手去推，同諧的行者很擅長影響別人的精神。

「我找到一個你們或許會感興趣的消息，你們知道夢主嗎，聽說那傢伙可以同時是這地方的十萬七千三百三十六個人。」

銀狼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頭：「個性的抹除，心智的扭曲，思維模糊，意識集群和意識歸一的差別還是挺大的。」

加拉赫再次點頭，他知道這個忽然出現的小姑娘也是星核獵手的一員：

「我們發現的太晚了。那時家族已經手眼通天，反對者很快遭到了控制和驅逐。

「走投無路，我只得藉助神秘的力量躲入這片混沌的憶域，又耗費數年時間在夢中虛構出一隻迷因，為我們所用......

「沉眠......這是它真正的名字。常人無法在夢境中再度沉睡，我們才有機會鑽這個空子。」

「這樣啊...難怪米沙會管那隻迷因叫眠眠。」星若有所思。

另一邊，江余倒是興奮了起來，他雙眼放光地望著銀狼，有些激動地問：「你說的是真的？那個夢主可以同時干十萬七千三百三十六人的活...不是，我是說，他能同時是這地方的十萬七千三百三十六人？」

「當然。」銀狼笑道，「我親眼看到的，嗯...至少是他親自和那個叫做黃泉的女人說的。」

「太好了！」江余道，「希望他是個壞人！」

銀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