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一時的犧牲，只會帶來
黑夜的洛丹倫廢墟，聖光照明的王座大廳之中。
隨著其中幾處，忽明忽暗的光芒重新閃亮；
隨著阿爾薩斯緩緩放下，手中的冰爽汽水；
隨著吉安娜伸伸懶腰擺正躺椅，正襟危坐。
一隻飛了不知道多遠的烏鴉，代表吉祥報喜智慧，或是代表小人厄運死亡。
它總算是來到了這裡，阿爾薩斯和吉安娜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甚至是到了黑夜。
洛丹倫廢墟的亡靈和惡魔已經消失，唯有這王座大廳，有活人的蹤跡。
眼見烏鴉來臨，吉安娜朝阿爾薩斯認真勸導道：「我說過，肯瑞托已經在做準備。」
「我們在尋找卡利姆多的坐標，準備開啟前往那裡的傳送門，我們要舉國西遷。」
好似在拍走凡人的蒼蠅，阿爾薩斯不耐煩地道：「我不會隨隨便便帶領民眾西遷的。」
「你得用證據說話，吉安娜。」
抬頭看向頭上的某隻水元素，阿爾薩斯道：「洛丹倫的人民已飽受苦難，絕不能承受失去家園的痛苦。」
「這裡是我們的家國，要我們放棄故土，成為入侵者，去侵略他國的土地。」
「我看還不如由我父王帶著人民南渡暴風城，我來做最後一道防線，想方設法打敗入侵者。」
剛說完這句話，阿爾薩斯和吉安娜看著大廳中央的烏鴉散發綠色煙霧，開始變形。
因為其中閃亮的綠光，他們倆不由得抬手遮眼，順帶閉了閉眼，面色很是吃驚。
隨著烏鴉的羽毛變成一條條棕色粗布，人形的輪廓在其中緩緩出現，雞腿杖現身。
做著喘著粗氣的模樣，一位兜帽老人握著「埃提耶什」彎了彎身體，順著彈性挺直了脊樑。
他看向阿爾薩斯和吉安娜，開口道：「然而他們已經是囚犯了，陛下。」
面帶憤怒，阿爾薩斯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做好配合，吉安娜道：「來者何人？！」
「人類大難臨頭……」
王座上的兩人齊聲道：「黑暗之潮再度來襲，整個世界都將燃起熊熊戰火是吧！」
「淙淙！」
「哈哈，看來兩位已經明晰原因。」
笑笑緩和氣氛，烏鴉先知道：「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你，水元素。」
「淙淙！」
揮手送冰川狂潮去見它的小主人，吉安娜道：「不知道，守護者麥迪文先生。」
「在這個時間，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麼呢？」
故作清嗓子狀，阿爾薩斯道：「守護者麥迪文先生，你的三言兩語。」
「當一個謎語人或許綽綽有餘，但想要取信於人，你還需要做一些事。」
微微一禮，麥迪文微笑問道：「米奈希爾陛下，不知我需要做什麼呢？」
「哦，從什麼時候開始。」
「烏鴉先知，戰爭中死亡的守護者，願意……也對，我們好像沒什麼過激的舉動。」
直視兩人，麥迪文道：「你們內心對我的敵意很大，對我有很多意見。」
「如果我不是來找你們有事的話，光憑你們的這種待客之道。」
此刻，他一過來，就浮空的冰飲，認真地晃了晃。
搖搖頭，麥迪文握杖敲敲地板，令冰飲飛出一股水流，到他的口中。
潤潤喉嚨，麥迪文道：「上一次，沒有相應的尊重，也有我的過錯。」
「但我希望謙遜的王子和公主，在其他世界就不要難為烏鴉先知了。」
指了指他自己，麥迪文道：「其中，也包括死去或活著的麥迪文。」
「無論他是最後的守護者也好，還是星界大法師也好。」
「這是我誠懇的請求，還望二位以後能多多海涵。」
看了眼無意間喝完的冷飲，麥迪文又看了看自動飛來的冷飲，無奈地笑了笑。
停下解渴之舉，麥迪文道：「所以說，我是最幸運的那個嗎？」
停下倒飲料，吉安娜道：「大概吧，但這是我們的第三次見面。」
「哦，不知道之前的兩個我……嗯，確實挺倒霉的。」
兩手握緊雞腿杖，麥迪文道：「感謝二位，我們能有個正常的交流。」
尷尬地撓撓頭，阿爾薩斯站起來俯身一禮道：「抱歉，守護者麥迪文先生。」
「之前的事，還望多多海涵。」
「我為我和吉安娜剛才冒犯你的舉動，報以誠摯的歉意。」
「確實，產生矛盾的雙方。」
「追根到底，兩邊其實都有或大或小的錯誤。」
右手向前一伸，阿爾薩斯和吉安娜齊聲道：「麥迪文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兩位殿下，見到你們，我也很高興。」
對此，麥迪文先握住吉安娜的手，再握了握阿爾薩斯的手。
他看得出來，順著相反的順序，總該有人要為此承擔代價的。
這個神秘的女巫，某種意義上比這個騎士更加不好惹，法師確實都不好惹。
無視助理那快誇誇我表情，阿爾薩斯道：「麥迪文先生，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或許是發生一些事了，但我還是拿不出相應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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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吉安娜一個大指姆，麥迪文道：「不知道，兩位殿下可願和我一談呢？」
「當然可以，麥迪文先生。」
「我和阿爾薩斯都非常願意，能和你一談之事，或許是大事。」
無視所謂一家之主的最後倔強，吉安娜說完之後，退至阿爾薩斯身後。
仔細地想了想，給他留一點面子。
免得有時候苦大仇深的，像是誰欠了他一屁股債。
遮住胡思亂想的女人，阿爾薩斯道：「麥迪文先生，請讓我猜猜。」
「是冰封王座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太陽井出了什麼問題呢？」
對著這對男女，麥迪文搖搖頭道：「無論發生什麼，阿克蒙德都一定會出現。」
「你們設計讓聯盟的主力分散營救難民是對的，但這也嚴重影響了你們的效率。」
「不要怪我無情，戰爭本就是無情的。」
「一時的犧牲，只會帶來往後的安穩。」
這一刻，吉安娜率先開口道：「一時的犧牲，只會帶來更多的犧牲。」
「根據結果來推論原因，相似的世界，那種結果真的是您所希望的嗎？」
「在今年，三族聯軍會在海加爾山打敗燃燒軍團和天災軍團。」
抬手擺出一段影像，吉安娜道：「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我已經能預料到了。」
「在未來，艾澤拉斯的各大種族因為各種矛盾，產生一次次的鮮血衝突。」
「本該不用犧牲的英雄，成為了世人眼中的英雄，種族或世界的英雄。」
敲敲地板，麥迪文散去影像道：「孩子，我相信麥迪文是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的。」
「但是，沒有一位領導者能做到管控全局。」
話音未落，阿爾薩斯向前一步跨越吉安娜，這一步非常輕。
他認真的看著麥迪文，開口道：「這也許是命運的牽引，但所有人都忘記了一件事。」
「所有人為了什麼而戰，空口無憑，陷入狹隘的視界，變作他們心中所謂的迷茫。」
「管控全局，統籌戰場即可，國家的根本是基層，而不是響亮的口號。」
「英雄是英雄，但英雄又不會是英雄，英雄只是普通大眾的一員。」
擰緊右拳，阿爾薩斯道：「我接下來說的，或許也是倒果為因。」
「但所謂『正確美好』的唯一未來，任何災難確確實實在團結的力量下湮滅了。」
「在這個世界，已知會出現的任何強者都有各自的弱點，隨時可能死於『螻蟻』之手。」
「唉。」
長嘆一聲，麥迪文道：「孩子，你們說得對。」
「不放棄任何一個人，不做任何的一時犧牲，才是長久之道。」
「但是……萬一……萬一戰到最後一個人，最壞的結果。」
語氣略帶沉重，麥迪文道：「時光之末，類似於那種的未來。」
「一切努力成就那種結果……告訴我，我們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嗎？！」
此時此刻，阿爾薩斯和吉安娜認真道：「值得，未來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未來由所有人一起塑造，做了就該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