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事情緣由,劫殯儀車

第391章 事情緣由,劫殯儀車

聽到李斯文的回答,都尉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雖然不清楚他是應了哪位長輩的意思,他不說,自己也不敢問,但能被他稱作是長輩的...八成是哪位國公吧。

都尉心中想到,既然李斯文是沖著杜如晦的忌日來的,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不然杜家可饒不了他。

他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下令道:「打開城門!」

看門的士兵卻面露猶豫之色,幾次互相打量,明顯有些遲疑。

這藍天縣公可是帶著大批重兵疾馳而來,又沒說帶著調令,只聲稱是來給杜成公送禮的...誰信啊!

都尉身邊的散官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小聲建議道:「都尉大人,你不先看看這位公爺的調令么。」

都尉臉色一沉顯然是意識到了問題,但也不好在手下面前露怯,於是斜眼一瞪冷哼道:

「你的意思是——堂堂縣公跑這裡是來奪城的?」

散官看到都尉眼中怒氣,不禁嚇的縮了幾步,趕緊擺手搖頭否認道:「屬下不敢,不敢!」

同時心裡大罵著——媽了個巴子的,奪城造反的事你都敢明著說,怪不得會被上級從十六衛里趕出來,真不怕有一天禍從口出啊!

見城樓地下的士兵還愣著不動,都尉不滿的啐了一口,不耐煩的高聲命令道: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小心那位小公爺等煩了拿你是問!快快開門!」

散官還想勸他考慮考慮,卻不想都尉大喝一聲:「快點開門放行,有什麼後果某一力承擔便是,上邊怪罪下來某絕不牽連你們!」

都尉高聲說完,還不忘瞥了眼城下的李斯文,賠笑著拱了拱手。

這位爺得皇帝恩遇已經是路人皆知的事,自己如今賣他個好,萬一走了大運在皇帝面前被提了一嘴...這前途不就來了嘛!

你擔責任你早說啊,散官不滿的嘟囔幾聲,真特么娘倒霉,怎麼老是讓自己撞見這種得罪人的事...

抱怨著下了城樓,命令幾位士兵合力將厚重的城門拉開。

「嘎吱——」

幾位士兵憋足了勁將城門緩緩拉開,這才剛開了一半,他們就感覺一股股冷風從身旁穿行而過,帶著雨水的腥氣和寒意,讓他們不禁打了個哆嗦。

同時馬蹄聲響接連不斷,好似平地驚雷,嚇出了一身白毛汗,這動靜怎麼這麼嚇人!

等開完門,士兵們扭頭一看,卻見這一行人已經疾馳進城,揚起一片塵土,只眨眼功夫,他們就消失在了路口。

那位都尉本來還想著下了城門,和李斯文拉拉關係、套點近乎...

卻不想來了個寂寞,等他急忙下了城門,這一行人早就沒了蹤影,只留一片空蕩蕩的街道。

「瑪德,看這群人來勢洶洶的架勢,不像是來送禮的呀...」都尉心中暗暗叫苦,後悔剛才沒多問兩句。

但事到如今他能怎麼辦?只好默默在心裡拜了拜祖宗——祖宗保佑,祖宗保佑,藍田公你可千萬別是來找麻煩,最好真的是來祭奠的!

他就一五品小官,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噠噠噠...」

接連不斷的馬蹄聲,踏醒清晨寧靜的同時,也攪醒了周至縣百姓們的一場清夢。

一些起早出門集結,正準備找個地方吃個早點,再去衙門報到的不良人,聽到馬蹄聲從遠及近后也紛紛側目。

但任誰也沒認出來,這位帶頭的紫袍公子是哪家的。

不過他們也見怪不怪了。

每天宵禁開始前,以及第二天宵禁剛剛結束后的這兩個時間段里,時常有貪玩忘記回家的世家公子哥們騎著高頭大馬,一路縱馬疾馳。

生怕家中大人起床,去問安的時候沒有自己...

距離城門幾條街,去往韋府必經之路的路邊酒樓中,喬裝打扮的單鷹和徐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兩人都是一臉倦容,眼睛布滿血絲,顯然是熬了夜。

「昨晚那小子可真能折騰啊!」單鷹看了一眼把人放跑的罪魁禍首,低壓聲音抱怨道。

徐建訕訕一笑,天知道那小子怎麼脫的身,害的他們幾個連夜追捕,一宿沒睡。

兩人一邊小聲嘀咕著什麼,一邊面露憂色,根據跑路小子的口供,這事牽扯太深,他們不敢再往下查了...

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傳來,越來越響,讓單鷹和徐建立刻就來了精神。

「想必是公子到了。」

徐建向單鷹點點頭,倚在欄杆上向下緊盯著地面,只一會兒功夫,他就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闖進視野。

立刻招手,同時高聲喊道:「公子,這裡!」

目光緊緊鎖著李斯文的身影,生怕他沒聽見。

當他瞅見徐有田和徐石頭也跟在後邊,原本有些不安的心緒,頓時也就平靜了下來。

這兩位可是曾經和他一起征戰沙場的老兄弟,都是砍人不眨眼的主,韋家那些繡花枕頭一樣的家僕,又怎麼比得過這群訓練有素,殺人如麻的老兵。

李斯文尋聲望去,見徐建兩人還有心思悠閑喝茶,心裡擔憂也隨之減輕了一些,沒他們消息近一天了,還好沒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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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勒住韁繩,抬手示意騎兵停歇,原地等待他倆下樓的同時,他還抖了抖身上濕透了的大氅,拍了拍衣衫上的雨水。

跑著的時候還沒察覺,這一停下來,可真冷啊。

「徐叔,單鷹。」

李斯文呼了口白氣,向帶著一隊扈從走過來的兩人打了聲招呼,迫不及待的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徐建遞過來一壺熱水,讓公子暖暖身體,這才唉聲嘆氣道:「果然不出程公子所說,那些不良人背後確定是杜偉兩家在站台。」

單鷹也嘆道:「韋氏家主,逍遙公房韋挺,在武德年間因為與隱太子李建成有舊,遭牽連被流放。」

「等貞觀年間王珪得勢后,經他舉薦遷御史大夫,之後又封為縣男,再往後幾年,就再也沒得到擢升。」

「之後便有高人上門,指出是因為前幾年旱災洪災不斷,導致韋家的祖墳風水格局大變,這才讓韋挺頻頻遭遇禍事。」

「並揚言道,要想後人高升就必須再另選一塊風水寶地...」

李斯文喝了口水暖暖身子,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所以被皇帝賜給伢娘她們的那塊地,就是風水師欽點的風水寶地?」

「公子明見。」單鷹拱手點頭,又說明道:

「在那之後韋家就一直強收地稅,年年翻倍,不僅從百姓手裡得到了土地地契,那些百姓還被迫欠下巨額賦稅,不得不賣身成了韋家家奴...」

「幾年操作下來,城外一整座山及其周邊都寫上了韋家的名字。除了那塊地契在官府,不久前被皇帝賜予給了伢娘等人的土地。」

「看來伢娘她們這塊地很重要啊...」

然而,一直侃侃而談的單鷹卻變得有些沉默:「那塊地...包括了一整座山。」

「怪不得...這樣就說的通了。」

唐代以前,卜宅兆、卜葬日都是被公認的不入流風水占卜迷信之術,並不在民間流行。

但到了大唐建國之後,《大唐開元禮》一書,卻又將此二者納入了六十六項殯葬典禮儀式中。

從那時起,唐人對祖宅,祖墳風水一說便深信不疑,認為『富貴官品,皆由安葬所致;年命延促,亦日墳壠所招。』

總的來說,在唐人眼中,陰宅的風水好壞是重中之重,比起活人居住的陽宅重要的多。

但對於堅定唯物主義者的李斯文來說,什麼風水格局都是無稽之談,一些風水會影響身體健康之類的還有些科學依據。

但關於風水影響官運和壽命的說法...典型的封建迷信!

得知緣由后,李斯文簡直是氣極而笑。

竟然就因為一風水師不知真假的說辭,韋家就敢對一眾於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小娘趕盡殺絕,他們有什麼臉面敢號稱剛正清廉之家!

他壓抑著心中怒火,平靜道:「那韋家現在的動靜呢,在遷墳?」

聽著自家公子把人家看的比命都重的大事,說的比雨水還輕,單鷹不禁咧了咧嘴,終是沒笑出聲來:

「回公子,如今韋家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就等著杜成公祭日結束,兩家就開始遷...遷墳。」

「怎麼,這杜偉兩家常有聯姻也就算了,怎麼,兩家祖墳也是合葬?」

李斯文擰了擰眉毛,韋家遷祖墳,怎麼會扯上杜家?

單鷹忍不住笑了聲,回道:「這兩家是百年秦晉之好,卻又互為對手,是亦友亦敵的關係。」

「所以當然不會放任另一家專美於前,想要風水就一起遷墳,不遷就都不遷。」

李斯文一咧嘴,心裡暗暗思忖著,也不知道死了沒兩年的杜成公杜如晦,將來要和韋家哪位先祖合葬在一起?

到時候杜偉兩家後人來燒紙,可別燒錯了祖宗!

「那杜成公的祭日何時結束?」李斯文又問了句。

單鷹思索片刻后回道:

「今天是正日,等杜成公的嫡子祭奠完畢就結束了,屬下估摸著,遷墳怎麼也不可能是今天,最早也要明日吉時才開始。」

李斯文點點頭,死人不能見光的規矩他還是懂的。

而等杜成公的嫡子祭奠完畢,最遲也得今天晌午了,肯定是不能動墳。

他小聲自語道:「這樣算算,時間正好啊...」

「公子說什麼?」

「啊,沒事,那咱們就歇息半天,等今天宵禁結束前出城,等他們遷墳的隊伍來了就去劫道。」

單鷹和徐建嘴角一抽,公子你做個人吧,找茬也不是這麼個找法啊!

這不往死里得罪杜偉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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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極品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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