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咱倆睡了一年,我能不清楚誰是外人嗎?
熊徹揪了揪她的衣袖,聲音不大不小,試探地問:「瑩瑩,我是閑雜人嗎?那我走?」
說著,還委屈轉身,卻沒走多遠,始終一步三回頭,來來回回卻只走了兩步遠。
秀瑩頭疼不已,伸手揪住他的后衣領,用力拽了回來。
「咱倆睡了一年,我能不清楚誰是外人嗎?」她深吸一口氣,頗為無奈地說,「我要睡覺了,把亂闖院子的人處理掉。」
熊徹眉毛揚起,朝田祖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好似在說,就這就這?
他走到男人面前,打算先禮後兵,「田公子,夜深了,天又這麼冷,您沒有事該回去了,我還要抱著瑩瑩睡覺呢。」
抱著睡覺?
田祖怒火頂到腦袋上,他責罵道:「你們兩人沒成婚,就住在一起,於理不合!秀瑩,小心你會被騙。」
秀瑩也想過,熊徹來歷不明,會不會是騙子。
熊徹目光落在瑩瑩認真思考的臉上,喉嚨一緊,不會把他趕出去吧?他小聲道:「瑩瑩,你要是不放心,就把我趕出去吧,我會找個遠一點的地方,把自己凍死,絕對不讓你操心。」
又是凍死。
秀瑩心裡一陣無語,她道:「田祖,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回去吧,我累了。」
田祖深吸一口氣,被趕出院門,才想起要事。
他伸出手攔門,卻被狠狠擠了一下,對上熊徹『無辜』的眼神,他瞬間明白,「你是故意的!」
熊徹解釋道:「沒有啊,是你自己把手伸進來的,你怎麼能怪我呢?」
田祖嘆氣道:「瑩瑩,今天我母親得罪了久大人,你跟她有交情,能不能幫我牽個線?我母親真不是故意的。」
嘖,終於談起正事了。
秀瑩眼前亮了亮,她摸了摸頭上的朱釵,道:「哎,什麼交情深啊,比水還淡呢,不過讓我牽線也行,只是上下打點…」
「我明白。」田祖從懷裡拿出兩張銀票,「不夠跟我要。」
他看向熊徹,嘴角微微上揚,似乎終於扳回了一局,他們田家除了金子,就只剩下銀子了,財力雄厚,豈是一個小白臉能比較的?
熊徹伸手道:「瑩瑩,我好冷,去年冬天的衣裳都大了,穿著不合身,不過沒關係,我改下一點也沒事的。」
秀瑩拽下荷包,放在他的手心裡。
「拿去花,不夠再跟我要。」
「瑩瑩,你真好。」熊徹笑道。
田祖憤怒又吃醋,「秀瑩,你竟然喜歡……」
砰!門猛地關上,飛出灰塵和碎末,他嗆得不行,咳嗽了幾下,踹了幾下門,罵了幾句才肯回府。
秋風凜冽,吹開車簾。
久酥裹了裹衣裳,感嘆道:「這還沒到冬天,怎麼就這麼冷了?」
蔻梢忙掩住車簾。
花顏道:「過幾天就要下大雪了,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去年死過不少人,凍死的、餓死的,希望今年都能平平安安度過。」
她雙手合十。
想到去年大街上的慘狀,眉宇間泛起愁容。
久酥提取原主的回憶。
卻發現對於冬天是恐懼的,她問:「這裡冬天需要蓋幾層被褥?」
花顏伸著手指頭算了算。
「得四五床被褥吧。」
這麼多?久酥感嘆,在現代有地暖,蓋一床都嫌熱,蓋這麼多,晚上怕是會喘不過氣,不行,得想個辦法,度過寒冬。
紫檀停下馬車,手凍得通紅。
江璟幫忙穩住馬匹,紫檀道了聲謝,掀開車簾,扶著小姐下了馬車,他問:「阿酥,我去鋪子和火鍋店,都沒找到你。」
天已經完全黑了,星星也不看到幾顆。
久酥說:「我去田府了。」
江璟眼眸微深,似有心事湧上心頭,牽著她的手,朝府里走去,輕聲問:「是與田府有什麼生意往來嗎?」
「秀瑩姐的前夫是田祖,他與其他女人生的孩子今天滿百天,讓我去壯膽。」久酥道。
夜色寂寥,她明顯聽到男人微微鬆了口氣,她捏了捏他的手指,挑眉。
「你認識?」
江璟笑著,卻說著酸痛的過往,「剛來宿明縣並不熟悉,只想著,別去人多的地方,就找到了田府,在那裡被打過,也被辱罵過。」
久酥心情一沉。
很難想象,田家那群人是如何欺負阿璟的。
「早知道,讓他們多跪一會兒了!」
江璟牽著她的同側手,像是將其圈在了懷裡,手揉了揉她的髮絲,口吻像是在哄誘,「重山已過,輕舟輕,咱不氣了。」
久酥握住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
「誰欺負你,你列個黑名單,你討厭的,我也討厭。」
「那我誰也不討厭了。」江璟捧著她的臉,揉了揉,院中風呼呼吹著,他與她緊緊貼著,動情之處,他輕吻了一下女子潔白的額頭。
久酥不解:「為什麼?」
江璟語氣不辨情緒,可目光極為認真,灼得女子眼睛滾燙,他道:「厭惡的情緒會在心底里生根發芽,長出潰爛的果實,你會不開心,所以我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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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女子的『威逼利誘』下。
男子緩緩說出了一個人名。
「昌王。」
「巧了,我也是。」久酥笑意,她走到院子里,回頭道,「既然討厭的人一樣,那麼,江公子一起努力吧?」
翌日。
陳兆做的爛事,全都抖了出來,有人站陳兆,說那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傷了個女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話,被白鎮安聽到了。
當即就下了馬車,拉開身上的上衣,露出滿是傷痕的肩膀和胸膛,看到周圍人的目光從驚訝到敬重。
他開口道:「我白鎮安鎮守邊關半輩子,如今女兒卻被人欺負,難道不能要個公平嗎?」
無論什麼地方的人。
只要白鎮安的名字一出來,那絕對是所有人都會支持的對象。
百姓一看,立馬轉了風向。
「能!將軍,您戰功赫赫,辛辛苦苦,好好養的女兒,怎麼能被糟蹋了,草民想求證一件事。」
白鎮安整理好衣裳,「你說。」
那人問:「這些日子一直傳出,陳將軍右手筋脈已斷,是真的嗎?還說將軍之位也是白小姐所給。」
「他的右手確實廢了。」他點頭,解答了困惑他們的疑團,隨後,白鎮安嘆息道,「陳兆本是獵戶,身上是有點本事的,但不足以成為將軍,其中道理,無需明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