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可曾為了一隻雞拼過命?
雖然過程並不美好,但是季清鳶還是成功弄到了雞。
還是活的。
但是怎麼烤呢?
岑川看著一臉苦惱地扶著腦袋思考,最後將目光轉向了院子里擺著的煉丹爐還笑得一臉猥瑣的季清鳶。
季清鳶院子里的煉丹爐整體呈玄色,下有三足,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看著她提著活蹦亂跳的雞一步步走近煉丹爐,岑川面色逐漸古怪。
他只是在歸墟塔裡面呆了十年,一出來這世道就變成這樣了嗎?
岑川不理解,且大為震驚。
眼看著季清鳶就要打開煉丹爐把那隻死命掙扎且叫得凄慘無比的雞放進去,岑川終於忍不住,伸出一隻爪子,扒住了她的裙角。
直接把這玩意放進去,煉丹爐估計能炸,就算不炸,出來的雞咬一口也是一嘴毛,難以下口。
季清鳶看著一臉凝重地扒著她的裙角不放的岑川,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小川?」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清亮活潑的女聲響起:「小師妹。」
這是孟汀晚的聲音。
岑川鬆開爪子,有些警惕地站到季清鳶身後。
季清鳶放下正叫得凄慘的雞,走過去將院門打開。
門外的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穿著內門弟子的標誌性白袍,一頭黑髮簡單束起,挽了一個髻,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明澈似水,見到季清鳶便朝著她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四師姐孟汀晚是個活潑機靈的少女,只比季清鳶大一歲,樣貌也生得討喜。
她看了一眼打開的丹爐和地上叫的凄慘的雞,有些遲疑地問道:「小師妹,你在煉丹?」
季清鳶微微一愣,下意識點頭。
孟汀晚性子很好,對原主也不錯,兩人關係也算是親近。
「我剛剛聽到你院子里有雞叫,就過來看看。」孟汀晚頓了頓,道:「你捉只雞來做什麼?」
季清鳶尷尬地撓了撓頭,訕訕道:「其實,我想拿煉丹爐烤雞來著。」
孟汀晚:......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小師妹。」
孟汀晚幽幽的看著她:「這可是上品煉丹爐啊。」
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季清鳶乾笑兩聲。
「我來吧,我會烤雞,等著吧,師姐今天就給你露一手!」孟汀晚挽起袖子,對她眨眨眼睛。
季清鳶看著她乾脆利落的拔毛處理,又將其開膛破肚。
季清鳶連忙提溜起岑川一起去小院後面的小樹林撿了點柴火,然後孟汀晚一邊架火一邊好奇地看了眼岑川,疑惑地發問道:「哪來的這麼可愛的小獸?」
季清鳶看了眼蹲坐在她旁邊認真等烤雞的岑川,道:「隨手撿的,覺得有緣,就收了當靈寵。」
聽到「靈寵」二字,岑川轉頭略微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畢竟是妖王,接受不了別人說他是一個人類修士的靈寵。
季清鳶笑了笑,拿起他的爪子捏了捏,道:「當然,比起靈寵,我更願意將他當作我的朋友。」
岑川剛想掙脫她的爪子,聽到她這句話,又安靜下來,看了她一眼,隨即傲嬌地撇過頭去。
季清鳶又對著岑川說:「這位是我的四師姐,叫孟汀晚。」
儼然是以一種對待朋友的態度,將孟汀晚的身份姓名介紹給他。
系統提示音響起:「岑川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40。」
幼時被嚴格訓練當作妖王繼承人來培養的岑川,自然是沒有朋友,也沒有人關懷,真心對他好的。
只需要從生活中一點一滴補充他幼時缺乏的關懷與愛,便很容易成功。
要的就是溫水煮青蛙。
季清鳶放下他的爪子,嘴角弧度更大。
另一邊,孟汀晚已經烤好了雞,然後隨手從儲物袋裡拿幾份小料。
季清鳶一臉震驚的看著她的儲物袋。
如此齊全,在這群辟穀后就不怎麼進食的修士中,居然有同道中人!
季清鳶眼睛瞬間亮了。
孟汀晚在烤得滋滋作響的焦黃色雞肉上灑上小料,烤雞的香味更加濃郁了。
季清鳶幾乎是崇敬地看著她。
孟汀晚看著她笑了笑,撕了只雞腿下來,然後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遞給季清鳶:「來,小心燙。」
季清鳶接過。
四師姐,我發誓,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姐。季清鳶在心裡感動得淚眼汪汪。
聞著烤雞的香,季清鳶已經忍不住嘶哈嘶哈了。
但是下一瞬,雞腿就遞到了岑川的面前。
岑川有些呆愣地看著她。
他不明白,她不是很想吃嗎,怎麼又遞給了他?
看著被遞到嘴邊的雞腿,耳邊響起少女溫柔靈動的聲音:「小川先吃。」
岑川愣愣地凝視著季清鳶笑靨如花的臉。
少女的臉好似與記憶中的某一幕重合。
好像在多年以前,有人臉上掛著溫柔的笑,一邊將手裡的吃食遞給他,道:「小川,你先吃......」
那張臉好似被朦朧的霧氣遮住。
他看不清,卻覺得分外熟悉。
他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岑川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45。」
季清鳶看著岑川,他正盯著雞腿出神。
他沒吃過這東西嗎?
可憐的孩子。
季清鳶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憐惜與慈愛。
她輕輕地摸了摸岑川的頭,決定以後再對他好一點。
套路可能少不了,但能多一點真誠。
岑川回過神來,在季清鳶複雜且慈愛的眼神下一口口吃著季清鳶手裡的雞腿。
兩人一妖很快便瓜分完了一隻色香味俱佳的烤雞。
夜幕降臨,孟汀晚回了自己的小院。
明月高懸空中,月影遍地,樹影婆娑,夜風輕拂過屋后沙沙的樹林。
季清鳶停止修鍊,掀開帷幔,上了床。
岑川卧在她的斜對角,在這長七尺寬五尺的大床上只佔據了一個小小的角落。
他現在肯上床了,但仍然不會湊得與她太近。
一是沒有與女子交往的經驗,害羞。
二是好感度還不夠高,不夠親近信任。
季清鳶並沒有強行將他抱過來。
如今修為倒退的他沒有妖力護體,夜深寒氣重的時候,他必定會寒毒發作。
她要他學會主動找她,依賴她。
而不是刻意地讓岑川被動地、強迫的依附於她。
那樣目的性太強了,也過於明顯,並且容易起反效。
季清鳶熄了燈,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