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捨得捨不得
是的，系統給陳澤送了一份大禮，但是對於此刻的陳澤來說，卻是「心如刀絞」......
特么的，簽到七天送的老頭樂，居然提前了？
最關鍵的還是，郵寄的地址，還離自己所在的住處不遠？
這讓陳澤突然察覺到，這個所謂的直播系統，會不會是個玩笑？
雖然說，當前的科技還沒有到如此地步，但是不排除有人惡搞，畢竟，有些新的東西，他還是不知道的多一些的！
胡思亂想，解決不了大問題，所以對於陳澤來說，這個獎勵，選擇無視，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送了個寂寞？這是陳澤此時的內心，最大的憋屈感……
其實他很想站起來，朝著忙碌不停的陳得喜說，他沒事，他壓根就沒事！
可是他不敢啊，不敢這麼做，更不敢輕易的醒過來……
要是真剋制不住，要是真做了，恐怕他陳澤以後的日子，就是實驗室里的小白鼠，鐵板釘釘，逃不掉了……
暫時的隱忍，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得了吧，睡覺！睡覺！！！
旁邊忙個不停的陳得喜，並不知道陳澤的事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學習、學習，再學習。
對他來說，平日里一個人習慣了，突然來到了醫院，還得照顧陳澤，終歸來說，還是有些不大習慣……
「咳咳咳，想不到我陳得喜，也有照顧人的這一天啊！」
內心憤憤不平，但是他知道，照顧陳澤這件事，要是做好了，以後便能跟在王旭這種人身邊威風凜凜，
如果做的不好，恐怕以後，會得罪對方，同時，自己想要平步青雲的夢想，也終究泡湯……
靠別人，是暫時的，只有自己強大，才能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陳得喜是從底層做起來的，有些東西，他接觸的比大部分人都多的多……
所以，他更加珍惜，每一次機會，因為他不是劉榮華那種人，三天打魚，兩天晒網！
閑著就覺得，自己有能力，為什麼就沒有慧眼識人的人在呢？
還大有一種，我是天才，我是千里馬，你們看不上我，是你們的損失的意思在……
可陳得喜不同，所以他能被王旭看重，能認識王旭，能被王旭所熟悉，也就說明了一切問題！
………
………
另一邊，山溝村裡，從獸醫那邊，給老婆子看完腿二嬸子，又馬不停歇的，載著老婆子，直奔老婆子家的方向而去，
「二嬸子，那孩子喜歡吃俺腌制的蘿蔔乾，你順路帶些唄？」
老婆子不知何時，從家裡掏出來一酒罈子，盯著二嬸子問道，
語氣雖然有些牽強，但是能聽得出來，她還是希望二嬸子能答應的，
說實話，二嬸子有些難為情，因為現在的汽車站，大多數都需要過關卡卡口，
對於二嬸子來說，這一壇蘿蔔乾是老人家對孫子的愛。
可對於她來說，這就是個「累贅」，搞不好，還得挨處分……
「額，澤他奶，這蘿蔔乾，大城市裡，超市多的是呢！」
「我覺得還是留給你和老爺子吃吧。」
「再說了，人家獸醫不是說過，這腿啊，得補。」
「回頭我讓我家那位，送點野豬肉來，夾著你這些腌制的蘿蔔乾，一塊兒炒著吃，別提多香了，成不成？」
沒辦法，對於二嬸子來說，只要沒有東西帶，就是最好的。
可她也明白，老人家的一片心意，難能可貴的很。
或許對於她來講，沒有多大的意義，但是對於陳澤那娃娃來說，意義非凡！
可她還真的捨不得，為了這一壇蘿蔔乾，到時候再被帶走……
先前第一次的時候，她碰到這樣的情況，心裡是慌得很的！
好在後面解釋了，對方也確認沒有問題后，才把她給放了出來……
有句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二嬸子是經歷過的，所以她比較清楚，一壇蘿蔔乾，就是「陷阱」……
老婆子哪裡曉得這些啊，她不過是想著能給陳澤那孫子，帶點愛吃的罷了。
「哎呀，我說澤他二嬸子，這一壇蘿蔔乾，你就帶著唄。」
「你家的野豬肉，就留給你那倆娃補身體吧！」
「這年頭，我和我老伴兒牙口也不大好，吃不習慣野豬肉，也嚼不動。」
「………」
說實話，二嬸子也是沒轍了，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提出來，從獸醫家離開后，要過來的想法。
本來把老婆子送到門口，就可以回去的事，現在好了，又多了點「麻煩問題」！
「澤他奶，這一壇蘿蔔乾，你就留著吧。」
「娃在城裡，肯定吃穿都有，你們二老捨不得，把好的都給娃娃，以後他出息了，可不得了。」
言外之意，大家都明白，可是老人家就是不行。
「澤他二嬸子，你是不想帶是撒？」
「你要是不想，我回頭找村長，讓他寄過去，給那娃，成不？」
好傢夥，老婆子也是個鬼靈精，知道靠二嬸子不行，還有村長那可以想辦法……
「不是，老婆子，這一壇蘿蔔乾，它出不去。」
「你要是擱村長那，他也行不通呀！」
不得已，二嬸子只能把問題點說出來，讓老婆子知道。
這蘿蔔乾，不是她不想，而是情況不允許！
「啥，蘿蔔乾不能帶，這啥呀都是？」
老婆子到底還是普通的老婦人，壓根就不懂，現在的社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這樣，在二嬸子比劃又比劃之下，老婆子才逐漸明白，到底是啥子情況……
「哎，澤他二嬸子，我不懂，不曉得它哪裡這麼麻煩喲。」
「沒事兒，澤他奶，有些事啊，咱也不明白。」
「以後啊，等澤那娃回來，帶你去城裡轉轉，不就懂了不，對吧。」
老婆子一想，也是，犯不著現在就為難人家二嬸子。
「那中，中。」
「這一壇蘿蔔乾，還是俺和他爺好不容易腌制的，可惜了哦。」
一壇簡單的蘿蔔乾，或許對於大城市裡，琳琅滿目的貨物來說，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但是對於陳澤來說，卻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愛……
正如老婆子所說的那樣，這是他們，用心去做的蘿蔔乾，
如果定價的話，自然無價……
很明顯的，二嬸子也是欲言又止，可是......她也沒得辦法。
如果現在答應了，是可以讓老婆子開心很久，但是在這之後呢？
或許二嬸子並不知道，老婆子最終還是沒能走出這座大山......
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長久的留在了山溝村，這個不為世人所知的大山裡。
人世間，最大的得到，並不是金錢和財富，也不是權貴和美人，而是親情和無私的愛。
直道很多年後，二嬸子當了奶奶，才明白，什麼叫做無法言語的愛。
只是那個時候，她每每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仍然淚流滿面。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在老婆子家坐了許久，談了很多陳澤小時候的事情，之後，二嬸子便離開了，
老婆子的目光里，夾雜著思念與不舍，而老爺子則在二嬸子離開后，才從房子里走了出來......
父母二字，對於小時候的陳澤來說，是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時候沒了爹，娘跑了，對於陳澤來說，是個心病，每次問爺爺奶奶的時候，老人家也是一把眼淚……
所以詢問的次數多了，他也就乖了，也就習慣了別人罵他，是個沒有爹娘疼愛的娃娃……
而這些事，是王旭知道的，所以他很珍惜這段感情，所以陳澤在出事的第一時間，他想的是隱瞞這件事。
至於能隱瞞多久，他也無能為力，但是更多的是，拖的越久，自然越好！
「老頭子，人家二嬸子都走了，你才捨得出來？」
「捨得」兩個字，老婆子故意加重了語氣，
但是她比誰都清楚，老頭子對於這個孫子的愛，同樣也付出的多，
可能在老頭子眼裡，男人嘛，感情意氣用事，大多數都會選擇避而遠之。
至於害怕什麼、擔心什麼，也許只有男人們的心裡，才清楚……
「咳咳咳，老婆子，外面冷了，咱回家吧。」
「娃的事情，交給二嬸子辦，俺放心。」
不等老婆子開口回應，老爺子先前一步，轉身就往屋子裡走，
老婆子則搖了搖頭，這些年，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罷了罷了，已經習慣了……
山的這頭，是思念。
山的那頭，是不舍。
對於二老來說，爬上山容易，走出這座山，卻很難……
對於山溝村的老人來說，他們年少時，何嘗不是意氣風發呢？
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每個人都被生活所困，或多、或少的禁錮了曾經的自己。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或許對於山溝村來說，對於這裡的老人來說，春夏秋冬的花，固然美麗，只可惜，終究不是當年……
病房裡的陳澤，彷彿心靈感應到了爺爺奶奶一般，瞬間被醍醐灌頂，清醒了過來！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蹉跎自己的人生，我必須振作起來！」
陳澤知道，他所浪費的今天，是很多無藥可救的人，都翹以期盼的明天。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這個道理，陳澤在五歲那年，就明白的徹徹底底。
現在來看，如果自己繼續這樣浪費時間，對於自己來說，是可以，但是在爺爺奶奶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想到這裡，他有了目標，也有了動力。
既然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對於山溝村來說，目前最大的困難，就是路的問題……
「我很希望，有了這個系統，你能幫我，幫助山溝村，脫離貧困，走向我們夢寐以求的小康生活啊！」
陳澤眯著眼睛，對他來說，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因為有了直播系統的加入，或許用不了多久，便能實現……
「陳先生，病人需要更換一下衣服，這邊您看，是您動手，還是我來動手？」
聲音是沈涵的，陳澤聽出來了，
可是對他來說，換衣服，也就意味著，會被對方給瞅的一乾二淨？！
認么么的，不行，堅決不能讓沈涵這位護士小姐姐，給自己寬衣解帶……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那個……沈護士，他的衣服，都放在哪裡？」
因為陳澤是意外變成的植物人，所以上午回去之後，安排人買了很多合身的衣服。
這一幕，沈涵是知道的，所以她直接說道，
「那些衣服，都放在櫃檯里，你翻一翻，找幾個內衣給他換上就行。」
「這天氣這麼熱，咱們醫院的衣服，可不能穿的太久，容易滋生細菌。」
「你換好了，按一下鈴，我再來。」
就這樣，沈涵來了，又走了，至此，整個房間里，也只剩下陳得喜和陳澤。
「咳咳咳，那個……小兄弟啊，不好意思，老哥我第一次給人換衣服，你別介，別介意啊……」
「………」
陳澤聽到陳得喜的話，瞬間無語，早知道你不會，幹嘛早說會？
本來陳澤還以為，陳得喜答應的時候，沈涵起碼不會看到自己的全身，可現在……
這特么陳得喜，絕了？
你不會裝會，陳澤很無語，更想站起來打他一巴掌！
奈何，老天爺不允許他這麼做，更不允許他胡亂來……
「哎，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澤哥哥一生，恐怕也只有這個時候，最悲催了吧……」
陳澤自嘆，可又沒什麼好的辦法……
只能任憑陳得喜，在自己身上，進行「第一次」嘗試著更換衣服……
不過這衣服，對方換的是真有水平，鈕扣都能錯位，也是沒誰了......
好在最終，陳得喜還是把陳則打衣服給穿戴好，順便把衣服皺褶給弄好，這才按響鈴聲。
「沈護士小姐，我這邊穿戴好了，你可以過來了。」
聽到陳得喜告訴對方穿戴好了一切，說真的，陳澤很想動手打人......
要是沈涵待會兒進來不張嘴，他把陳澤兩個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