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貧民窟

「阿爾法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裡？」走出商業街后，麗娜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們在街道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她卻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漫無目的的遊走著。

阿爾法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帶你去個好地方，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我們趕緊走吧。」

說罷，張默帶著三人朝著城市外圍走去。

一個小時后，幾個人在一處偏僻巷口停了下來。

麗娜在四周看了看，這裡地處偏僻，道路兩旁都是老舊的居民樓，看起來十分荒涼，陰暗的環境滋生黑暗的力量，麗娜不禁有些害怕。

阿爾法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安慰道：「別擔心，跟著我走。」

說罷，幾個人徑直走進了一片貧民窟。

麗娜一咬牙，也跟了上去，不過卻死死的抓著阿爾法的手臂。

雖然是大白天，但是貧民窟非常昏暗，狹窄的通道，掛滿了破舊的衣服，只有少許地方才有陽光射下。

麗娜小心翼翼地跟在阿爾法身後，來到了一戶低矮的人家門口。

阿爾法上前敲門，很快門內傳來了一個厚重的嗓音：「誰啊？」

「是我，阿爾法，開門吧。」

門內沉默了片刻，接著傳來一陣鎖芯轉動的聲音，門被打開了，一個身形枯瘦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他警惕地看了看阿爾法和麗娜，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阿爾法身上：「阿爾法大人，您怎麼來了？」

阿爾法走進房間，不答反問道：「迪戈里，不請我進去坐一坐么，怎麼說我曾經也是你的騎士長？」

「阿爾法大人，只是屋子很小，怕大人不適應，請進來吧！」中年男人連忙打開房門邀請阿爾法幾人進去。

張默坐在了男人擦乾淨的發著油光的小板凳上，三個女人站在一邊。

「那個背影是你吧！」張默看到的人就是迪戈里沒錯。

「阿爾法大人，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違背騎士戒律參與賭博，這是我們贏來的，我願意全部上繳。」迪戈里還以為阿爾法騎士是過來興師問罪的，立刻跪倒在地。

「還有其他人？」

迪戈里是自己曾經的騎士侍從，因為年紀大了，實力下降，還有戰場受傷退伍下來。

但是一日為騎士侍從，一輩子都是，一旦遇到騎士主徵兆，不能有任何違背的意思。

「阿爾法大人，是我們，我們知道錯了，這是贏來的金幣，我們願意上繳。」

兩個人從後房走了出去，陪著迪戈里一起跪倒在地。

「站起來吧！我不是過來興師問罪的，而且戒律聖騎士團已經解散，以後你們也可以不必嚴格遵守戒律。」

看著桌子上的金幣，一共也就是三枚而已，恐怕這是三人的全部，可見三人的生活非常不好。

「阿爾法大人，難道你是要拋棄我們么？」雖然過的不好，但是身為騎士侍從就是他們的榮耀，融入骨子裡的精神。

「不是拋棄你們，我馬上也要離開這裡，你們留下已經沒有意義。」

阿爾法知道，騎士侍從是終身制，他們留下只是為了響應號召而已。

但是生活方面卻需要他們自己處理，真正騎士侍從是不能從事傭兵之類的工作，至少不能為了金錢而戰鬥。

而這些人除了戰鬥，還會什麼？生活貧困潦倒。

「你們離開梵蒂岡，去偏遠的區域，重新過自己的人生，現在還不晚。」

幾個人最大的也就是三四十多歲而已，都有初級騎士的實力，現在重新開始還不晚。

這也是大部分騎士侍從的歸宿，畢竟不是每一個騎士侍從都會遵守戒律，有招必回的。

「可是」

「這是一百金幣，你們三個分了當做路費，如果有家人也一起帶走，這裡這裡不適合你們。」

梵蒂岡已經充滿了爾虞我詐，嚴格遵守戒律的騎士根本活不下去。

「阿爾法大人，那我們還是你的騎士侍從么？我們可以跟你們一起離開么？」感受到不同以往的阿爾法，三人淚流滿面，感激涕零，第一次由心希望成為阿爾法的侍從。

「你們不想成為我的騎士侍從么？」

「當然願意，我們這輩子都是大人的侍從，只要大人一句話，我們天涯海角都會立刻趕過去的。」

「我這次出去不方便帶你們，你們自己離開，過自己的生活，安定下來。

不管是做保鏢，還是傭兵都可以，好好的活下去。」阿爾法起身準備離開。

「大人，我們可以以您的名義招收戰士么？」騎士三人早有想法，再多的堅持也架不住生活的摧殘。

「可以，但是不得違法律法，不得殘害百姓，否則天涯海角，我都會消滅你們。」這是張默的底線。

「是，大人，我們保證聽從大人教誨。」

看著消失的背影，三人眼裡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如果沒有阿爾法的允許，三人自己離開，那就是逃兵。

可是這樣的生活，一個人又能堅持多久，理想與現實的碰撞，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妥協。

「你們有沒有想過當你們老了以後或者失去戰鬥力以後，拿什麼生活？」

正式的騎士還算有保障，還有工資，如果混一個貴族，有個封地，不管大小還有保證。

可是騎士侍從就是奴隸性質，如果騎士主仁慈，那麼還有奔頭，至少不會挨餓。

「難道你要拋棄我們么？阿爾法大人。」麗娜可憐兮兮的看著張默。

「那你要一輩子跟著我么？給你當個騎士夫人。」張默沒有意見。

憑藉麗娜的姿色，要是在現在社會，張默肯定是沒有機會拿下的。

「阿爾法大人，我可以認為這是您在像我表白么？」麗娜眯著眼睛，臉色通紅。

「那你接受么？麗娜。」

「我要考慮考慮。」麗娜知道接受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可求的。

其實對於女騎士，一般都是跟著其他騎士侍從湊成一對，這樣有事徵招也方便一些。

很少有女騎士最後跟著騎士主的，畢竟一路走來，再好看女騎士也會年老色衰，芳華不在。

「我們現在去哪裡？阿爾法大人。」法塔姆好奇問道。

「我們去後街。」後街和貧民窟幾乎連在一起。

不過後街非常混亂，打架鬥毆酗酒賭博，幾乎所有的犯罪在這裡都能找到，是犯罪者的天堂，普通人的地獄。

後街里有數不清的幫派，大大小小有二十幾個。

今天打完了明天再打，沒什麼大不了的。

後街里也很少有人進管教所和醫院，大都是打個半死就被扔到哪個旮旯里去了，自生自滅。

張默帶領著三人穿梭在這燈紅酒綠的街道中，到處都是打架鬥毆，地上隨處可見的血液與肉塊，也許角落裡就有不知死活的屍體。

「讓一讓，讓一讓。」

突然的提醒吸引了幾人的目光。

一道人影在人群之中穿梭，就像是泥鰍一般順滑，面對嘈雜的街道，沒有一絲阻塞感。

「聚。」看著衝來的泥鰍，似乎想要鑽入幾人中間，張默立刻退後一步。

面對四個人僅僅挨在一起，泥鰍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從旁邊擠了過去。

臨走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張默一眼。

「剛剛那是什麼人？阿爾法大人。」麗娜好奇問道。

「小偷，犯人，有急事的人，都有可能，但是要讓他擠入我們中間，那麼就看天意，就看對方的心意了。」張默不想把主動權交出去。

「大人，你聽這是什麼聲音？」麗娜似乎聽到了一些萎靡的聲音。

「你可以進去看看。」張默指著旁邊黝黑的巷子。

作為過來人張默，當然知道這是男女歡愛的奢靡之音。

「不要。」麗娜有些害怕。

「跑呀！殺人了。」突然遠處又傳來驚恐的嘶喊之聲。

幾個幫派之人，竟然在街道之上混戰起來。

原本擠滿人群的街道，只剩下一地的屍體和血跡，整條街散發著血液的腥臭味道。

「不要過去，這些你阻止不了。」張默拉著塔絲麗的肩膀，阻止了她的步伐。

「其實他們原本都是騎士，聖騎士，光明騎士，乃至戒律騎士。

不過因為各種原因脫離了騎士隊伍，他們墮落了，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們怎麼能這樣？哪怕是脫離了騎士隊伍，也要遵守戒律。」塔絲麗認為戒律是印在腦海里的，而不是外在的規矩。

不論在什麼地方，都要遵守戒律。

「遵守戒律的就是之前那些貧民窟的騎士，那邊是遵守戒律，窮困潦倒，這邊是為了名利，殺戮不止。」張默帶著幾人繼續參觀這魚龍混雜的街道。

「爸，你不要賣了姐姐，我可以賺錢給你，求你了。」突然的吵鬧驚醒了失神的幾人。

「漢爾姆，想不到你這賭鬼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女兒，該不會是你的丑婆娘偷人生下來的吧？」一名猥瑣的男人指揮著三名大漢拖著那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女。

這要是帶回去，恐怕悲慘命運已經知曉。

「老大，這丫頭不是處女。」一名猥瑣的男人右手竟然在小女孩的褲子里亂摸了一遍。

「漢爾姆，是不是你做的，這樣價格可不能按照你說的賣了。」人販子憤怒的看著漢爾姆。

「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了我，昨天晚上我才剛剛破處的，還是很嫩的，十五個金幣很便宜了。」漢爾姆猥瑣的討價還價起來。

「你那個是處女的價格，現在最多十個，不賣我就走了。」人販子憤怒的咆哮起來。

兩人討價還價，絲毫沒有把那地上的兄妹放在眼裡。

「弟弟，趕緊走，不要留在這裡。」姐姐看到弟弟的樣子，無神的眼光之中露出一絲光彩。

「禽獸，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姐姐。」小男孩憤怒的沖向眼前稱為父親的男人。

「滾，我供你們吃，供你們喝，讓我玩一下還不行么？再說我把你一起也賣了。」漢爾姆正在氣頭上，那還管自己的兒子。

「啊！小兔崽子你敢咬我。」漢爾姆一腳踢飛了腿上瘦弱的小男孩，捂著大腿哀嚎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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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十五金幣，不要我就賣給別人了。」漢爾姆憤怒的喊叫著。

「我要這個男孩子幹嘛？做慈善事業么？」人販子對於小男孩的興趣並不強烈。

「你們可以讓他幹活，讓他出賣自己的身體，我聽說有些人特別喜歡小男孩的。」賭鬼漢爾姆知道的東西不少。

「求你救救我的弟弟，我做牛做馬伺候你們。」小女孩顧不得身心痛苦，跪倒在地磕著頭。

可是看熱鬧的人不少，出手的沒有幾個。

這樣的事情，在後街每天都有。

賣兒賣女的，之前不少，以後也不會斷絕。

「好，給你十五金幣。」未免夜長夢多，人販子出手了。

「慢著。」突然一道女聲喊了出來，塔絲麗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女騎士，我勸你不要管這件事，否則我可不會客氣。」看著對方的打扮，人販子還以為對方想要破壞自己的好事。

塔絲麗得到了張默點頭，也就放心了。

「這是二十金幣，他們我要了。」

按照騎士戒律，塔絲麗是不能針對這些人販子動手的，畢竟奴隸買賣並不違法。

「好，給你，兩個都給你。」漢爾姆興奮的抓過金幣。

「把這個給他簽了。」張默把賣身契扔給了塔絲麗。

「簽字畫押。」塔絲麗抓著漢爾姆的手掌，直接按上了手印。

「你們搶了我們黑手黨要的人，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看著衣著華麗，關鍵人多勢眾，人販子只能回去喊人。

「走，這裡不能待了。」

「你們兩個準備去幹啥。」塔絲麗準備跟上張默，卻看到了小女孩竟然準備跑過去。

「我姐姐準備去拿行李。」

「不用，直接走。」張默讓塔絲麗把他們直接帶走。

果然幾個人還沒有走出後街，就被一群黑幫給攔了下來。

「交出所有的錢，還有所有女人，不然你們今天走不出去。」

那名人販子就躲在人群之中，現在留下的不僅僅是錢財，包括塔絲麗等人。

「等下我帶頭殺過去，塔絲麗殿後，麗娜和法塔姆兩邊，一起殺出去。」

張默知道事情不能善了，那就不會客氣。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