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墮入黑暗
木葉
整個村子上下都充斥著一副半死不活正在搶修但迷之頹喪的氣息……
而且這種時候，各種意外頻發，很難不讓人多想。
首先，中忍考試被迫暫停。
先不說被鬧得措手不及的木葉和依然抓狂的公關……
首當其衝的是直面事故第一現場的各村考生們——各村考生紛紛陷入迷茫之中……並且急需心理輔導。
畢竟這次的考試經歷充滿魔幻。
——先是無中生有的黑甲巨人對戰八頭巨蛇，然後是幾乎將整個死亡森林劈開的一刀……
雖然有些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大家都極其惜命，沒有輕舉妄動。
——笑死，根本不敢。
當然，稍微機靈點的已經扯開捲軸逃之夭夭……但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頭鐵的人！果然熱鬧不能亂湊，特么小命差點湊沒了好嗎？！
總之一開始大家都還處於懵逼觀望的階段，並且惜命的忍氣吞聲……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是挑戰心臟承受極限！
木葉九尾人柱力暴走，砂隱的一尾人柱力帶著瀧隱的七尾小可愛也跟著發瘋……更加離奇的是，砂隱的那個居然是變身去阻止九尾暴走的！
貴圈真亂……
當時所有人都懵的一逼好嗎？！！
你們木葉和砂隱還有瀧隱，把人柱力這種人間兵器一般的存在，安排和我們這群無辜的考生一起考試是何居心？！是不是玩不起？！
再說了，你們家森林裡養尾獸的啊……特么放我們這些無辜的考生們進去是給你們家人柱力小可愛送菜嗎？
一隻暴走我們勉強信了木葉的鬼話，可以當成是意外事件，但是砂隱那個跟著湊熱鬧就過分了吧？！
只有瀧隱的小可愛沒有那麼變態，但那也是人柱力啊人柱力！
真的是遭不住啊！
這還是中忍考試嗎？
那特么是地獄模式的大型木葉「求生」活動吧？
還是沒有演習，直接開啟地獄級別模式的那種！
前幾屆中忍考試雖然變態但還處於能夠勉強接受的範疇。
這次……這次的中忍考試，才第二場就畫風突變！說真的，要不是木葉暗部出動及時，怕不是要來個團滅！
木葉真可怕……
要是知道，那他們當一輩子下忍，也絕壁不會來中忍考試的！
絕對不會！！！
以上是來自第一現場「無辜」考生們的吶喊。
接著壓力給到組織方這邊——
面對各方或問責或試探或威脅的公文，木葉情報部長哆哆嗦嗦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從業多年，首次遇到職業生涯崩滅式挑戰——
率先挑事的是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弟子，忍界三忍之一，叛逃多年的大蛇丸……
然後是自家親親人柱力……
關鍵是還有宇智波的人插手的樣子……
這一鍋大亂燉誰看誰不迷糊？
而且把哪一個甩出去背鍋都不太好的樣子……
總之各方勢力對臉懵逼，都急切的想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麼幺蛾子，等木葉給個交代，但——
木葉本身也懵一逼好嗎？！
——
——
木葉醫院
這裡人來人往，卻也沉默的可怕。消毒水的味道伴著一張張化驗單從一雙手傳遞到另一雙手，那單薄蒼白又脆弱的白紙，黑紙白字，寫滿無可奈何的命運。
不見血色，卻遠比血淋淋的傷口更加觸目驚心。
拐過三樓走廊，在守衛的幾位暗部同僚複雜的目光中，卡卡西在這間被單獨隔出來重點監管的病房門前沉默了很久。
最終，他輕輕推開門來。
單薄的少年背靠著軟枕，整個人窩在病床上，被一片白色淹沒。
卡卡西幾次張口，都沒能發出聲音，好像呼吸都變成了一種罪過。
該說些什麼呢？又該怎樣說呢？
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少年微微顫抖的手指撫上眼睛的位置，卻被厚厚的繃帶阻擋……
繞是這樣，也無法掩飾那空洞的眼眶。
比失明更加讓人絕望……
他失去了眼睛。
人終要為他所執迷的付出代價。
佐助靜默的坐著，沒有打鈴叫護士，也不打算，只是靜靜的坐著。他知道卡卡西也在，而卡卡西又是以怎樣的眼神看著他的呢。
莫名的，他想起上一世，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吧……或者再久一些。
他為了復仇，不惜一切渴求強大的力量，理智被怒火燃燒殆盡。
卡卡西卻告訴他，復仇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那時他在想，卡卡西他怎麼敢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話？他憤怒的質問，挑釁。
——「但是很不巧啊，」那個男人卻依舊笑著，「我珍視的人已經一個都不在了。」
真是……可笑啊，他也有這樣無能為力的時候嗎？
「卡卡西，」普一張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可怕，佐助側過頭朝向卡卡西的方向，「鳴人呢？」
「鳴人啊……」喉結滑動了一下，卡卡西用一貫冷靜的語氣道，「應該也在某個特護病房躺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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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再說些什麼，一切又沉寂下來。
手指試探著在邊緣探了探，卻有冰涼的東西貼上了他的掌心。佐助愣了一下，接過卡卡西遞來的水杯，「謝謝。」
原來這就是失去了眼睛的感覺嗎？
上一世，他被保護的太好了。
而他終是為自己的自負付出了代價。他本以為時間還有很多，奢求的終究可以牢牢攥緊掌心。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杯水很快飲盡，乾涸的嗓子得到了潤澤，佐助試探的將杯子放在身側的托盤上。
卡卡西默不作聲的將空杯子往裡面推了一點距離。坐在陪護位置的椅子上，突然問他要不要來點水果，「蘋果可以嗎？」
「有誰送來果籃了嗎？」
「我啊，」卡卡西故作輕鬆，「探望……我可愛的學生，帶些水果不是應該的嗎？」
「下次記得帶點番茄。」
「好吧，好吧，」他看著佐助，恨不得舉手投降。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當事人卻冷靜的離譜……他卻什麼也不能問什麼也不能說。
於是只有沉默。
直到護士小姐的敲門聲打破沉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佐助尋聲轉過頭去，
「病人體內的毒素有擴散的趨向，鑒於情況特殊，煩請立刻通知病人家屬……我們會請院內最好的醫生儘快組織手術。」
「等等！」
病床上，一直沉默的少年卻倏然變色，轉向卡卡西的方向，急聲道，「我接受手術安排，不必徵詢家屬意見。」
「按照規定……」護士小姐為難道，「院方也清楚病人身份特殊，所以才需要徵詢意見。」
不行，不能讓鼬知道！
如果鼬知道的話……
在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持之前，他怕哥哥和那傢伙對上……
「我可以決定……」佐助狠狠咬牙，「通知暫緩，否則我不會配合……」
卡卡西抬手按在佐助肩上，「別任性，佐助，你知道，你身份特殊……」
「正因為身份特殊，所以才要隱瞞，」佐助抬手反制了卡卡西的手腕，微微用力，「拜託了！」
看著眼睛纏著繃帶，卻依舊固執的佐助，卡卡西一時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嘆息一聲，「瞞不住的。」
他當然知道。
佐助攥緊雙手。
瞞不住也要瞞！
一直以來都是鼬在默默守護他，現在，他必須把鼬從這件事裡面摘出去！
至少，至少現在不行。
「距離中忍考試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佐助迅速道，「如果鼬回來的話，就說中忍考試暫緩，我自願接受特訓，暫時離開了。」
佐助很冷靜。
越到劍拔弩張，越要粉飾太平，想必木葉高層會極力壓下他出事的消息，繼續舉行中忍考試吧。
現在這樣問也多半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
一個活著的，失去眼睛的宇智波，可沒有一個無辜「死於考試意外」的宇智波好拿捏。
木葉的那些齷齪黑暗，不過是被暫時小心隱藏了而已。
卡卡西眼神複雜的看著佐助，「你不能……」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門被大力推開——
「鳴人？！」卡卡西豁然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