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不裝了?

第259章 不裝了?

雲裳說的輕描淡寫,好似這樣的結果很是尋常。

江晚棠聞言卻是眼睫顫了顫,姬無淵要殺這些人直接斬殺了便是,沒必要按照她的殘殺方式。

但他卻這樣做了。

他這是......

在為自己掩蓋殺人痕迹?

所以,他都知道了嗎?

是了,她醒來,姬無淵卻不在......

若是換做從前,應當不是這樣。

思及此,江晚棠垂了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裳見她這般,以為她接下來會問起陛下,可她卻只是問起了那些山上的女子。

陛下也是,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姐姐三日,卻是在她醒來后便離開了。

兩人之間,彷彿突然有了一道看不見的溝壑。

好似什麼都變了,又好似什麼又都沒變。

姬無淵沒日沒夜守在榻前的那三日,雲裳都看在眼裡,他眼中的心疼和擔憂是真真切切的,作不了假。

但江晚棠不願提,雲裳便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陪著她。

雲裳拉著她的手,柔聲道:「姐姐放心,山上那些可憐女子,都被謝大人的人平安帶下山,請大夫醫治了。」

「有些想回家的,謝大人便派人將她們送了回去。」

「無家可回或是不想回的,便被安排去了常州。」

說著,雲裳笑了笑:「說起來,姐姐應當還不知道,謝大人讓人在常州建了一處安濟院,專門用來收留那些在水患后孤苦無依老人和小孩,以及那些無家可歸之人......」

江晚棠微微一笑:「誰能想到,那位凶名外的大盛第一酷吏,還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沒多久,太醫便將煎好的湯藥,端了過來。

喝完了葯,江晚棠便又沉睡了過去。

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便是醒了過來,也是精神不濟的狀態,支撐不了太久。

一連幾日都是這般。

書房內,端坐在梨花木椅上的姬無淵,冷睨著跪在地上的太醫,面若寒霜:「怎麼回事?」

太醫整個人跪伏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回陛下,貴妃娘娘身體透支嚴重,還需卧床好生靜養一段時日......」

「眼睛呢?」姬無淵陰沉著臉道。

太醫低著頭,聲音低到不能再低:「也還需等上一段時日......」

很長一段時間,姬無淵都是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他不知是在想什麼,妖孽風流的面容低垂,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著眉心。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

姬無淵看著外面的夜色,舉步走出了書房,往江晚棠的卧房走去。

這段時日,他都是這般,白日里處理事務,晚上趁著江晚棠睡著,便守在她的榻前。

縱是屋內點了安神香,但夜裡的江晚棠睡得並不安穩,總是不斷做噩夢,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握著自己的手,但醒來之時,那種溫熱的觸感又沒有了......

江晚棠費力地撐起身子,每一個動作都牽扯到傷口,疼得她額頭冒出冷汗。

她抬手在一旁的桌几上,摸索著,想喝水...

下一瞬,一杯盞溫熱的水出現在了她的手側,觸手可及。

但江晚棠並沒有接,而是直接收回了手,靜靜的坐在床榻上,一言不發。

雖然看不見,但她知道姬無淵在。

姬無淵也知道她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空氣里一片死寂,兩人都沒有說話,就好像火山爆發前的平靜......

許久,姬無淵看著她這副模樣,到底是氣笑了,咬牙切齒地說:「不裝了?」

回應他的,是江晚棠冗長的沉默。

江晚棠無話可說,她只能沉默著。

姬無淵咬了咬牙,走到榻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沒用什麼力道。

下一刻,他冷冰冰地開口:「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

江晚棠醒來這麼多次,問及了幾乎所有的人,就是沒有半句提到他。

於是本就在氣頭上的人,越發的怒不可遏,偏偏還只能自己生悶氣。

醒來后,姬無淵沒有罰她,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一時之間,江晚棠拿不准他究竟在想什麼。

於是,她回答的很誠懇:「陛下不是都知道了?」

可這樣的話語,對此時的姬無淵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姬無淵這些日子都沒怎麼睡,身上的傷一直隱隱作痛,催化為藏於心中的晦暗陰霾。

他心頭一痛,不受控制的手中加重了幾分力道,嗓音暗沉,透著隱忍克制的怒意,一字一頓:「我想聽你親口說...」

說罷,他鬆開捏著江晚棠下巴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杯盞,放到了她手上,沉聲道:「先把水喝了。」

江晚棠微微直起身子,喝了幾口溫水,潤了潤嗓子,開口道:「戚貴是我殺的,雷石也是,還有現在的戚銘......」

「為什麼?」

姬無淵語氣沉沉的,聽不出情緒。

江晚棠彎著唇,笑容又冷又媚:「你們眼中有大局,有道義,有是非,有許多是非考量。」

「可我才不管這些,誰動了我的人,我就要他死。」

「況且我做的這些,不是也正合陛下的心意嗎?」

饒是再生氣,但姬無淵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江晚棠讓他刮目相看。

他冷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所以,在我面前裝純情柔弱小白兔也是?」

「入宮選秀並非被逼無奈,從一開始,你就盯上了我?」

江晚棠彎了彎唇,話語直接:「陛下喜歡的不就是小白兔?」

「若是一開始陛下知道我這樣的一面,還會容忍我在後宮生存嗎?」

姬無淵面沉如水,被她噎得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若是江晚棠一開始就是這副樣子,或許她連靠近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不怕我知道后,會殺了你?」

江晚棠笑了笑,道:「怕,當然怕。」

「但我還是想賭一賭,萬一不會死呢?」

姬無淵長吸一口氣,冷冷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從前到不知,自己一直以來精心呵護的小白花,竟還是朵黑心蓮。

還有一個問題,姬無淵想問,但又覺得沒必要問。

因為,他怕問出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姬無淵放下江晚棠手中杯盞。

「你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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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又瘋又嬌,暴君為她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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