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無上菩提印
張哲翰被震撼到無以復加。
上帝的廚師居然假冒NPC給我殺他同類的能力。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不也是三眼人嗎?為什麼要讓我去殺自己的同胞?
陰謀,絕對是陰謀,這裡面一定隱藏著一個驚天陰謀。
還是說不通啊,你堂堂半神,要搞事情不應該選擇綠袍這樣的絕世強者嗎?
這狼界,這副本里,隨便拉出一個都比我強,為什麼偏偏選了我這麼個地藏境小菜菜?
沒道理啊,沒理由啊。
腦殼都快炸了。
「克拉,來兩盤啫喱啫肉,一盤卡里卡,一壇嘰力嘰。」一人叫道,說的是猿語。
門外進來是兩名古猿,兩人在張哲翰旁邊的石桌坐下,弱弱的威壓,其中一人可能是晬天境。
紅案頭都沒抬,夥計跑了過來,「客人,請稍等,馬上就好,你們需要住宿嗎?」
「要,住一晚上。」古猿答道。
夥計又問:「一間還是兩間?」
古猿答道:「一間就行了。」
夥計遞給他一個木片:「你們的房間在七四號,出門往右六十步。」
古猿收起木片,夥計轉身離去,兩名古猿湊到一起嘀咕起來,張哲翰凝神豎起耳朵。
斷斷續續聽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說的是英語。
「103……主子……104……張翰……」
「營長……」
「……恐頜豬……」
「嘎貢山……」
自從抓了白鬍子禿頭,知道黑水公司的特戰隊員里有古猿,張哲翰已不再奇怪古猿怎麼會說英語,或特戰隊員怎麼會說猿語,道理很簡單,這兩人至少有一個是被訓練過的古猿。
這倆人肯定是特戰營的,而且是追殺者,聽不聽得清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從現在開始,黑水公司的人見一個抓一個,抓不了就直接殺。
作戰系統已經升級了,黑水公司和共祭會一定也在找對付袖錘的辦法,以蒙哥馬利半神之尊,再加上雍鼎和龐大的資源,找到辦法一個不難,所以在他們沒找出來之前,要儘可能多地抓俘虜。
一口喝乾碗里的酒,把剩下的一盤菜扔進儲物艙,張哲翰起身走出大廳,出門往右,找到七四號,運起穿牆術進入房間,在草墊上盤腿而坐,五心朝天,運起「天人合一」,守株待兔。
「天人合一」剛運行完兩個周天,門外響起腳步聲。
「就是這兒。」兩名古猿邊說著話邊推開門。
一道黑影襲來,透過第一個古猿的太陽穴,穿向第二個。
第二名古猿抬手一格,「當!」
還沒等他做第二個動作,腋下遭到重重一擊,兩根銳器從腋窩刺入心臟,頹然倒地。
第一個倒下的古猿坐起身茫茫然問道:「我是誰?你是誰?」
張哲翰不耐煩道:「我是你的指揮官張翰,你的名字叫青椒,交出你的武器和徽章。」
古猿站起立正,雙手捧出徽章和一把手槍,張哲翰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光幕提示頭兩行,魯格P08式手槍,磁系,懶得往下看,扔進儲物艙。
「我命令你馬上前往喔喔山咕咕洞待命,出副本後到啁啾峽谷嘵嘵部落找祁清揚報到。」
「是,長官!」青椒腳跟一併,行了個禮,轉身出門。
張哲翰低頭再看那名被寸拳擊倒的古猿,屍體已經消散,地上散落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剛才手裡沒武器啊,怎麼一拳就打死了?好歹也是個天極境,怎麼那麼不經打。
張哲翰看著自己的拳頭,一臉不可思議,我都那麼厲害了嗎?悠著勁試著往木柱上擊出一拳。
「嘭」
拳頭打在堅硬的柱子上,木屑飛迸,凹進去一塊。
張哲翰愕然發現,在拳面接觸柱子表面的一剎那,拳鋒的位置伸出兩根帶倒鉤的黑亮尖刺,深深刺入木柱中。
往外一拔,收拳看時,兩根黑刺卻不見了,摸上去也沒有任何異樣。那兩根黑刺像極了蜘蛛王暗紅色肉掌上的尖刺,難道這是學了「千蛛手」的緣故?
就這?這「千蛛手」也不咋地嘛,這麼垃圾的功能,手裡隨便扣個魚腸劍、雷戟什麼的就能做到。
張哲翰蹲下身,在雜物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把英國步兵刀,水系。沒勁,連同雜物一起扔進儲物艙。
那是什麼?牆角有一點紅光,撿起一看,是個發簪,五六寸長,看不出什麼材質,簪首一片玉葉,中間托著個紅寶石。能在副本里完好無損當然是神佚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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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阿芙羅狄忒發簪】
【類別:飾物】
【屬性:木】
【適用:天極境】
【等級:100】
【功能:朱顏】
【技能:落英】
【消耗體力:20%】
【狀態:不可裝備】
【融合度:5%】
【備註:希臘神話的美神阿芙羅狄忒(Aphrodite)的發簪。可升級。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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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剛才那一拳失手打死了個美女?作孽啊作孽啊,張哲翰懊悔不已,都怪這破千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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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妮出副本就升到天極境了,剛好送給她當賀禮。
脫下袍子,一抹臉變成青椒的模樣,走出去拉上門,回到大廳,在原先的位置坐下,繼續釣魚。
這樣來回幾次,抓了7名俘虜,繳獲了8件武器,直到看見了一把木系的刀才心滿意足,變成最後一名俘虜的樣子,回到大廳,準備給哮天打包一些烤肉帶走。
剛進大廳,就看見剛才坐的座位上坐著那個紅袍三眼女人,心中一凜,運起陰遁,看著倒計時,轉身往外走。
「你,過來!」女人叫道,聲音嬌脆而軟糯,說的是猿語。
這是張哲翰最怕聽到的聲音,瞬間石化,兩眼發直,腳下灌鉛一般,再挪不動半步,壓抑住砰砰的心跳,慢慢轉身,盡量平靜地問道:「克拉……您叫我?」
「對,你,過來陪我喝一碗。」女人白皙的手指著對面的木凳,令人窒息的威壓籠罩整個大廳,濃濃的殺意讓人絕望,裝備欄是灰色的,任何武器都拿不出來,所有基於神佚物的技能都無法運行。
「是,克拉。」張哲翰恭敬答道,儘可能緩慢地走過去,暗自蓄力,燭九陰+蓮蕖心印,6,5,4,……
「你是豬里的人?」紅案端起一碗酒,三隻美麗的眼睛盯著他。
「是的,克拉。」張哲翰在木凳坐下,倒計時歸零。
紅案仰起修長的脖子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突然看見眼前的古猿雙掌合十,嘴裡發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
「你幹什麼……」女人饒有興味地看著古猿。
古猿雙掌一錯,上下旋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七朵潔白無瑕的蓮花,圍著古猿高速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大。
「好美……」女人感嘆道,她並不覺得眼前這個小古猿能搞出什麼名堂。
古猿突然消失了,女人一臉茫然,沒想到這麼強的威壓他還能逃走,在她的認知里,會這種逃法的人並不多。
七朵蓮花幻化成七個數米高的大手印,拇指與食指相捻,其餘手指自然伸展,拈花一笑。
「嗡~嗡~嗡~」如引擎轟鳴,大手印幻影向外泛出,層出不窮,洶湧澎湃。
「轟!」
幻影過處,摧枯拉朽,以「龍門客棧」為圓心,方圓三公里範圍內,建築崩摧,岩石斷裂,飛沙走石。
紅袍女人騰空而起,美麗的臉龐扭曲變形,紅袍被氣浪撕扯膨脹,妖嬈的軀體變成了肥碩的西紅柿。
「啊~~」,女人尖叫一聲,憑空消失。
「嗡~嗡~嗡~」的聲音還在持續,大手印幻影還在一波一波向外擴散,嚓嚓村被推平,周圍的山崗亦為之震顫。
燭九陰「破息」加持的釋迦摩尼無上菩提印。
步步生蓮,天上天下,惟我獨尊。
蜘蛛洞前,張哲翰臉色蒼白,癱倒在地,仰面朝天攤成一個大字。
意識完全清醒,只是肋骨還有些疼,此時此刻最大的麻煩是體力條已徹底變黑,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無比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衰竭」,若不是最近升級,燭九陰和蓮蕖心印所需體力下降,體力條也加長了一些,「破息」加持的釋迦摩尼無上菩提印根本就發不出來。
「嘁嘁!」小松鼠蹦了過來,小腦袋貼著張哲翰蒼白的臉,鼻子咻咻嗅著。
哮天晃晃悠悠站起身,走了過來,伸出大舌頭探索,尋找傷口。
張哲翰睜開眼睛,想眨一眨表示自己沒死,卻沒眨動。
哮天沒找到傷口,著急地圍著張哲翰轉悠,小松鼠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噗的一聲,嘴裡又突出一顆紅色的果子,一隻爪子扒開張哲翰的嘴唇,塞了進去,另一隻爪子在喉結上前後捋,張哲翰能感覺到紅果慢慢滑入食道,滑進胃裡。
一絲熱氣從腹部緩慢擴散,體力條變成淡藍色,有了可憐的1%。
張哲翰又一次拼盡全力,把一顆還元丹拿在手裡,卻怎麼也抬不起來,那1%的體力只夠拿出藥丸。
「嘁嘁!嘁嘁!」小松鼠覺察到主人的手動了一下,兩隻爪子掰開一看,是主人自己的果果,肯定比我的果果要好,於是抓了起來,扒開嘴唇又塞了進去,在喉結上前後捋。
一顆還元丹能把體力條拉到10%以上,再用這10%運行「天人合一」,兩個周天就能恢復80%,就活過來了。
發出釋迦摩尼無上菩提印之前張哲翰曾經有過一絲猶豫,他可以選擇直接走,但想起上次被那柄木刀砍進陰遁,便毫不猶豫傾力一搏。
源自女媧的燭九陰是張哲翰的底牌,前提是要保證體力耗盡的情況下能逃走,否則就和送死差不多。
雖然不在現場,腦補著紅袍女人赤身裸體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
「嘁嘁!」聽見笑聲,小松鼠知道主人沒事了,歡快地蹦了起來,跳到張哲翰手上,你答應的好吃的在哪兒?
張哲翰早有準備,在大廳點菜的時候特意點了一盤堅果,這時拿出來兌現承諾。「嘁嘁!」松鼠歡叫一聲,左右開弓抓起堅果往嘴裡塞,腮幫子一下子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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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兒別急,慢慢吃,沒人和你搶。」張哲翰把盤子放在地上,又取出幾塊烤肉扔給哮天,哮天乖乖地伏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咀嚼,沉穩多了。
不一會兒,一盤堅果就沒了,松鼠有把食物存起來的習慣,可那兩個鼓鼓囊囊的腮幫子也存不下那麼多啊,張哲翰嚴重懷疑它也有一個儲物艙,可能不會太大,恐頜豬有它也一定有。
「鼠兒,來。」張哲翰招了招手,把繳獲的武器排在草地上。
小松鼠以為又是吃的,蹦蹦跳跳跑過來,大失所望。它顯然沒見過刀啊槍啊這些現代武器,不過神佚物總是知道的,看了一會兒這些奇怪的東西,伸出小爪子碰碰這個撓撓那個,突然踮起腳尖原地旋轉,妖嬈得像跳芭蕾,張哲翰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拍手喝彩:「好!」
讓他沒想到的是,松鼠轉著轉著,排在地上的武器全都懸浮起來,跟著它旋轉,噼里啪啦往它身上貼去,小松鼠瞬間被包裹起來,只露出半截褐色尾巴。
原來你是磁系啊,張哲翰正想著幫它找一件磁系武器,小松鼠突然一停,保持著舞蹈POSS,身上的武器噼里啪啦脫落。
張哲翰翻檢著武器,怎麼少了一件?
沒錯,那把魯格P08式手槍不見了,人家自己選了。
「鼠兒,你知道那玩意怎麼用嗎?」
小松鼠搖搖頭,歪著腦袋好像在思考,突然把頭一低,張開嘴,噗。
一顆子彈從嘴裡射出,沖著哮天飛去,哮天猝不及防,下意識一縮頭,子彈擦著頭皮飛過,打在洞口的岩石上,改了方向,在岩石間來回彈,噼噼啪啪火花四濺。
哮天前腿伏踞,發出嗚嗚低鳴,惡狠狠盯著搗蛋鬼。
那把魯格P08也是無限彈藥消音的,倒是很適合小東西,應該還有個什麼技能,不敢讓它再試,萬一真打哮天個滿臉花,搞不好真會成為狼嘴裡的食物。
松鼠嚇得一激靈,縮到張哲翰身後,「嘁嘁」叫著喊冤,它也不知道剛才嘴裡吐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威力還這麼大。
「鼠兒,可不能對自己人吐哦,會死人的。」張哲翰開導道。
小松鼠抱著張哲翰的手指忸怩著圓滾滾的肚皮,呃,你不會也是只母松鼠吧,張哲翰這樣想著往下看,終了還是沒好意思扒開它的腿看。
轟隆隆——
南邊達姆城方向又傳來沉悶的炮聲,寧妮居然還在刷,這是要把三眼人吃干榨凈嗎?面對白白爾這樣的高階狗皮膏藥,廚師和紅白案再強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會兒紅案應該光著屁股剛回到達姆城,如果又挨上一炮會不會暴跳如雷氣得冒煙?
聞著森林的氣息,枕著胳膊躺在鬆軟的狼背上,溫暖的陽光曬著肚皮,小松鼠在周圍蹦蹦跳跳,歲月靜好,一直這樣待著該多好。
「嘁咔嘁!嘁咔嘁!」松鼠突然蹦到張哲翰肩上,急促地叫著。
它平時一般都叫「嘁嘁」,只有在有危險的時候才叫「嘁咔嘁」。
哮天突然立起,豎起耳朵警覺地望向西面,她也感到了危險。
隱約有轟鳴聲傳來,彷彿千軍萬馬,張哲翰在狼背上站了起來,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
一公裡外,黃煙滾滾,成千上萬的郊狼正奔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