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二十章 紅色通緝令(6)
二旦子原名叫胡小旦,家庭出身也很苦。***父親胡安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民兵連長活活地打死了。那個民兵連長說穿了就是一個流氓無賴。想占他母親的便宜被他父親撞見並打出了門,這傢伙便設了個圈套,把他父親與地富反壞分子一起批鬥,被活活打死在批鬥會場。
母親從二旦子很小的時候就教育他做個好人。可二旦子學壞了,而且壞得不可救藥了。扳起指頭算算,雖說二旦子沒有直接殺人,可跟著別人、受人指使殺過的人也有四個。他怕極了,聽說量刑時要考慮主犯和從犯,這從犯的界限是怎麼個劃分法呢?要想弄清楚這個問題,要想活命,只有如實向政府交代。如果政府能給他下個從犯的結論,或許能保住性命。到那個時候,他二旦子再從頭做起,爭取減刑提前出獄。
二旦子這麼一想,決心立功贖罪。他主動要求交代問題。金安局長與省公安廳王俊處長親自審訊二旦子。
二旦子交代了三次參與殺人的罪行。
第一次是跟著吳龍去秦遠鄉,是吳龍開槍打死人的。
第二次殺葛興河葛老漢是錢虎指揮的,吳龍出主意后,老人慘遭他和張二、吳奇的毒手。
第三次參與打白森老師,也是錢虎傳達的呂黃秋的命令。他們把白森活活打死,然後埋在了秦遠鄉的一個河壩里。
第四次是參與**葛興河的女兒葛小梅。
那天呂黃秋從街上把葛小梅拉回來就對她實施了強姦。因為葛小梅不答應並且抓破了呂黃秋的臉。呂黃秋就把葛小梅交給他們幾個**。葛小梅醒過來后,跳窗自殺了。
金安立即派人去秦遠鄉找回來了白森的屍體。
金安問二旦子:「葛小梅的屍體呢?」
二旦子說:「被伙房的攪肉機攪碎喂狗了。」
金安拍桌子罵道:「一幫魔鬼!」
二旦子嚇了一跳,尿濕了褲子。
金安扔給他一沓稿紙說:「念你是從犯,又有悔過之心。你去把你自己和別人的其他犯罪事實全寫出來。」
二旦子說:「我一定寫。」
王俊問:「呂黃秋在哪裡?」
二旦子:「好像在香港,具體在哪裡,只有錢虎一個人知道。」
王俊說:「押下去吧。」
二旦子被帶了下去。
金安說:「簡直是一幫魔鬼!」
王俊說:「這幫惡棍太殘忍了,不叫魔鬼還能叫什麼呢?」
金安:「看來得想法讓錢虎開口,他不開口,呂黃秋的下落是很難清楚的。」
王俊問:「香港警方協查的況來了沒有?」
金安:「來了,查無此人。」
王俊說:「兩種況,一種是在香港,一種是出境了。」
六
5月29日11時30分。晴天。
新城市市長辦公室,來自引水工地的噩耗。
程市長正在聽取市經貿委、計委、鄉企局等部門關於環球集團清理整頓后的運行方案彙報。
辦公桌上紅色的電話機響了。
程忠抓起電話「喂」了一聲。
對方說:「你是程市長嗎?我是引水工程指揮部。」
程忠說:「我是。我正在開會,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你12點鐘打過來吧。」
對方說:「不僅重要,還重要的不得了呢。」
「請講。」
「鍾指揮,他……」
「他怎麼樣?」
「他,他被扒渣機擠到了洞壁上,他……」對方快要哭出來了。
程忠急了,他問:「他怎麼樣?是受傷了對不對?快送醫院呀!」
對方說:「他,他已經死了。」
「什麼?」程忠只覺得頃刻間天在搖、地在動。
早晨,鍾祥和往常一樣帶著幾個人去洞子里看施工的工人們、檢查工程進度。……
昨天夜裡,鍾祥一夜未眠。因為治理塌方的問題,他翻閱了大量的資料,思考了不少對付塌方、泥石流的辦法。最後他眼前出現了白天親眼目睹的那次大塌方,一下子堆下來近千方的泥沙,掌子面湧出的泥石流把洞子埋得只剩下了不到兩米高,從洞頂到地表30多米的覆蓋層塌透了,山上陷下去一個大坑。為了充填這次塌方,僅木料一項就用去了六十多立方。開過隧洞的工程人員都知道,他們這些長年累月與洞子打交道的人不怕石頭就怕稀。岩層再硬,再頑固,他們也能打穿它,可是遇上泥石流,剎那間使洞子成了「稀屎衚衕」,有勁使不上不說,還耽誤工程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