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離開

不過眾人眼下又碰上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根本不知道「第五虛空界」的出入之地在哪。當初能夠進來也無非是白玉發簪強行擊穿了一條通道。

不得已，他們只能四處奔波，尋覓八方。

幸好，第五虛空界雖說地勢複雜，極其廣袤，但對於眾人這般高深道行而言，還遠達不到一望無際，永無盡頭的地步。

如今蕭陽心念一動，神識便可廣達數十萬里，縱然有所顧忌，不敢大意誤事，將神識控制在十萬里，但這十萬里之內，除非是遇到有上古禁制，道紋，法陣之內的秘地，否則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他的法眼。

如此一來，正好可藉機把「第五虛空界」再搜尋一番，說不定還能找到些許隱藏暗中的上古秘寶。

就這樣，眾人再度踏上了漫長的路途，以山河綠洲為始，到處尋覓。

起初，一切安好，風平浪靜，漸漸地，真有一些古老的秘地被發掘出來，禁制不朽，道紋交織，險些迎來橫天血禍。

金曦遙望著前方一片流光溢彩的璀璨宮闕惜嘆道：「無缺的神道法陣，強闖進去必死無疑。」

「太可惜了，一片如此浩大的宮殿群，內部定有了不得的至寶，搞不好能尋到神道經文呢。」展松搖頭，覺得肉疼，一場天大的機緣就在眼前，卻只能幹看著。

「禍勝過於福，若涉及進去，恐怕至寶難求，性命不保。」蕭陽手托天機星盤，眸中神光湛湛，推演出了這樣的結果。

「得之為緣，失之為命，天下造化，有緣者居之，只能說，我們非是有緣人，強求不得。」金靈贇很深意地說道。

「走吧。」蕭陽淡然說道，不再前觀。實際上，如果非得進入那片宮闕中去，也並非毫無辦法，依靠白玉發簪完全能強行破掉神道法陣，但他覺得沒必要。

最終，眾人悻悻離開此地，飛向了其他地域。

在接下來一段時日里，他們倒真又尋到了不少寶貝，例如：極品大葯、生命寶葯、上古靈泉源根、部分鍛寶神金、極品靈石等，可謂是收穫頗豐。

其中，最令人驚訝的是，他們在一片古禁制遮蔽的山水中得到了兩株極品生命寶樹，若是加以培養，有朝一日也許能進化為神樹！

當然，神樹周邊的土壤他們也沒放過，這是生命符土，蘊含天地道韻，乃栽植靈藥的最佳寶物。

而蕭陽與金曦共同參悟起了遮蔽此方山水的禁制道紋。

這種禁制非同凡響，可遮蔽天機，改天換地，以假幻真，以真幻假，極為神秘。

若非蕭陽藉助靈寶獸「先天神通」運轉「太上神眼」，即便身處這方山水中也察覺不到異樣。

「怎麼樣？」金曦問道。

蕭陽右臂微抬，併攏雙指，在空中畫出一個虛幻飄渺的符文，道：「基本完全掌握了。」

金曦很是驚訝，「如此繁雜深奧的禁制道紋，你這麼快就參悟透了？」

蕭陽輕笑道：「功法的原故，否則也做不到這麼快。」說罷，他隔空一指符文金光打向金曦額頭，言道：「這是所有心得，你只需演化兩遍應能將其參透。」

「好。」金曦溫婉而笑。

離開此地后，眾人又找到了些其餘被法陣隔絕的凈土，不過很快他們便發現，早在之前，第五虛空界便有人來過，但實力並非極其強大，應該只是些誤打誤撞闖進來的大能，死在了法陣中。

「這裡虛空波動異於尋常，瀰漫著一種神秘道則，可以透過某個時期從外界進來，卻無法從此出去。」蕭陽凝望著蒼穹，窺破虛妄，究其根本，看清存在於天上條條有序，明滅不定的道紋光現，逐漸演化成一道似真若虛的通道。

「不會整座第五虛空界都是如此，進得來，出不去吧？」眾人憂慮了起來。

蕭陽陷入沉思，他也無法去確定其中根本，只能說道：「先找吧，實在不行，便只能……請她強行為我們打穿一條外界通道了。」

眾人聞言相繼看向蕭陽別在髮絲間的瑩白玉簪，但都欲言又止，對於這種秘辛，他們不敢去妄自揣摩。

又過去了幾天，他們朝著一個方向行至盡頭，來到了混沌瀰漫的界壁處，蕭陽本想嘗試能否將之擊穿，但思量再三還是放棄了。

整座第五虛空界都被無缺的神道禁制隔絕在未知地帶中，根本不可撼動，執意強闖，還有可能招來不可預料的禍端。

因此，他們只得沿著虛空界邊緣，希冀能找到出口所在。

但很可惜，一直都是苦尋無果，且這邊緣地帶道韻驚人，殺氣滾滾，長時間待下去會出問題。

「不若我們分頭行動，也許幾率會大一些。」金曦提議道。

蕭陽搖頭道：「這裡到處都是禁製法陣，沒必要置身險境，三天之後再找不到出口。」說到這裡，他抬手望了上去，又道：「便破掉此界吧。」

其實眾人確有不解之處，明明蕭陽能直接用玉簪打穿此地，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興許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作繭自縛。唯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不安與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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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沿著邊緣地帶再度苦尋一日有餘，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會不會此界出口並不在邊緣？」金曦狐疑。

「這些日子一路尋一路推演，也沒算出個所以然，想來出口之地必有上古禁制守護，可能還是在某片山水間。」蕭陽目望遠方，手中天機星盤沒有停止過運轉。

他又看向趴在金曦肩頭上一副懶洋洋模樣的靈寶獸，笑道：「可否再借你神通一用？」

「嗚嗚，不要！」靈寶獸搖頭拒絕，極力反抗，實在承受不住蕭陽那可怕的神識。

蕭陽聞言有些尷尬，不知說什麼好。

金曦甜笑嫣然，一手將靈寶獸拎了起來，道：「聽話，去吧。」

靈寶獸一副囧樣，極不情願，但又無法抗拒金曦，只好垂頭喪氣地飛到蕭陽面前，怯怯說道：「你……悠著點。」

「放心吧，不會弄疼你。」蕭陽很無奈，不久前借用靈寶獸一次神通后，這傢伙對自己貌似變得極其不感冒。

靈寶獸一語未發，進入蕭陽體內神壇中，運轉天生神通。

蕭陽以神識包裹靈寶獸，共享其神通，而後運轉太上神眼，通靈天地，感應萬物。

「走。」他一字吐出，登天而去。

山河繽紛正璀璨，霧如青煙極深遠，在靈寶獸的天生神通作用下，蕭陽尋出了不少神秘凈土，惜是出口仍無下落，靈藥甚多。

「哈哈哈，這回賺大了，一處凈土，居然存在著一片如此浩大的葯田，真是天助我也，此番過後，我們可以直接離開原始寶界了。」展松欣喜大笑。

「姐姐，有了這些靈藥，加上前不久得到的那些靈石和寶物，我們可以嘗試衝擊神種花開了。」玉淑明眸皓齒，臉上洋溢著微笑。

眾人剛從一方凈土中走出，仍然抑制不住一場大豐收后的喜悅。

縱是蕭陽也心中歡喜，誰能想到，僅此一回，他們便得到了十餘株生命寶葯，生命大葯更有著數十株，以及一大片符土與靈泉，若是在外界，這種發現絕對會引起血雨腥風，屍骨成山，而現在，他們卻輕而易舉的得手。

當然，他自己到沒有拿多少，僅僅收下四株生命寶葯，其中包含一株極品。

至於其他的靈藥、靈泉與符土都交由眾人瓜分了。

「四株夠嗎？我現在暫且用不上這麼多生命寶葯，你拿著吧。」金曦笑著將自己分到的五株生命寶葯拿了出來。

「足夠了，加上先前得到的那些，我有把握煉製出一些寶丹。」蕭陽笑了笑，拒絕了她的好意。

「好吧。」金曦回應。

不久后，蕭陽將靈寶獸放了出來，凝視遠方幽霧瀰漫的蒼茫天地，手持落神弓，道：「除卻那些神道禁制所籠罩的秘地，如今這第五虛空界已經被我們搜尋的差不多，前面若是還找不到出口，便沒辦法了。」

說罷，他拉開弓弦，異象遮天。

是了，一路走來，蕭陽都是以落神弓強行破開上古禁制，屢試不爽。

「咻」的一聲，血箭破空，諸神哀鳴，雷暴炸響，狂風大作。

如是永恆不變的死寂被打破，瀰漫於上古的幽霧徐徐散開，原本深遠的山河如一副畫卷般炸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壯闊海洋！

海水湛藍，平靜無波，待眾人漫過長空，便驀然捲起萬丈浪濤。

海面之上，一覽無餘的空闊，他們一路飛速前進，轉念便是數十萬里。

終於，平坦的海面產生異樣，一座孤島呈現在了眼前。

原本以為又是什麼神異寶地，但他們失望了，這座島嶼很荒涼，枯木腐朽，寸草不生，且存在著許多戰鬥過的痕迹，讓海水倒灌而入，形成河流。

「嘶……怎麼有股令人脊背發涼的氣息？」展松驚疑。

「此地蘊含上古不滅道則，什麼人能將這裡毀得破敗不堪？」蕭陽蹲下身來，一手貼在地面上，細細感應。又抬眸望去，海水灌入所成的河流中，瀰漫著一股殺氣，準確來說，是一種法則，歷經漫長歲月變遷，依舊不曾磨滅，可殺人於無形！

「難道曾有神王在此一戰嗎？不散的氣息，仍是如此恐怖。」眾人臉色發白，即便有古神方鼎守護，也無法徹底隔絕掉那種驚天氣息。

甚至於此刻懸挂於頭頂的古神方鼎都在鏗鏘作響，受到了無形力量的鎮壓。

蕭陽全力催動神鼎，將眾人籠罩在如瀑綠霞中，避開所有類似戰鬥過後彌留的痕迹，朝著深處而去。

這座島嶼並不大，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中心地帶。

「咦？那有座祭壇！」展松指著不遠處說道。

眾人同時望了過去，避開殺氣瀰漫的區域，向前靠近。

約莫三丈高的土黃色祭壇，顯得很暗沉，其整體呈圓形，邊緣有層層階梯環繞，到處都是裂痕，一股歲月悠久的氣息拂面而來，讓他們感覺到身心沁涼。

「上去看看。」

確認沒有危險后眾人才拾階而上，剛登臨上來，他們便發現存在於天地間的可怕氣息消失了，貌似被這祭壇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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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他們來到了頂端。

這裡刻畫著許多的古老紋路，整整十六圈，層層相接，勾勒成一副六角陣圖。

陣圖中央的小圓內，赫然矗立著一塊丈許高的土黃色斷碑，而上面那個鐵畫銀鉤般的血色古字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界？」金曦緩緩念出這個字，而後恍然大悟，道：「這難道是荒漠邊緣那塊石碑的另外一截？」

蕭陽眼神一亮，急忙取出那塊刻有「第五虛空」四字的沉重石碑，走向前去進行對比。

「果真是，第五虛空界！」金靈贇沉聲開口。

「我知道了，這座祭壇是一座傳送陣，這裡就是第五虛空界的出口。」展松驚聲說道。

「可祭壇已經毀成這個樣子了，還能用嗎？」珠華疑問道。

「試一試吧。」蕭陽緩緩將手中「第五虛空」四字碑安置向「界」字碑。

兩塊斷碑相接在一起，意料之中的吻合了，斷口絲毫不差！

「咚！」

蕭陽剛鬆手，兩塊斷碑便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斷裂之處發光，眨眼間竟徹底融合了，像是從來沒有斷開過，連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還不等眾人開口，融合后的「第五虛空界」界碑開始輕顫，通體生輝。

緊接著，整座祭壇開始「咚咚」作響，道則流轉，十六圈陣紋，自中心界碑處始，逐一亮起，金芒璀璨。

「哈哈哈，還真能用！」展松大喜，「還是蕭兄有先見之明，提前留下了這塊斷碑。」

「倒是怪哉，斷碑既然出自此處，為何會遺落在那片荒漠邊緣？」金崖不解。

眾人對此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們沒心思想這些，因為十六圈陣紋剩最外面兩圈沒動靜了。

「這陣損壞了，陣紋殘缺，需要修補。」蕭陽來到暗淡的兩圈陣紋處，一眼便看穿了根由。

「你有辦法修補好嗎？」金曦輕聲問道，對於陣道上的造詣，她同樣遠不及蕭陽。

蕭陽沿著邊緣走了兩圈，仔細揣摩著幾處斷裂破損極為嚴重的地方，道：「還好，不算是太過棘手，應該有辦法。」

「此祭壇如此非凡，能將其毀成這般模樣，至少也得是神明了。」展松驚嘆。

「看來這第五虛空界曾經還出現過不得了的高手啊，否則何以有如此手段。」金靈贇一臉嚴肅。

「這麼說來難道他們在此得到了更大的好處，連玄黃氣都不取走？」金崖疑惑。

「也許他們都沒走到那邊，而是進入了那些神道禁制所籠罩的秘土。」展松說道。

「那也不對啊，若是沒到，這塊斷碑是如何出現的？總不能是被人截斷後，隨意一把丟過去的吧。」金崖指著「第五虛空界」界碑說道。

「呵呵，有這個可能性。」展松附著玩味的笑道。

幾人對陣道了解太淺，幫不上太大忙，所以只能由蕭陽與金曦去研究了，百無聊奈之際，他們閑談了起來。

「你打算怎麼修補？」金曦詢問道。

蕭陽思量須臾，道：「此陣雖損，但根基尚在，只要續上這些嚴重破碎的區域，應該便可。只不過，這種陣紋過於深奧複雜，以我目前的陣道造詣，按圖索驥恐怕也臨摹不出來。」

「那刻畫些類似的大道陣紋應該能代替吧？」金曦如是求學般問道。

蕭陽目不轉睛地盯著腳下碎紋，道：「可以嘗試一下，但即便成功，或許也有巨大瑕疵，輕則偏離原本的對接之地，重則傳送到莫名的虛空地帶。」

「那也沒辦法了呀，你又不想用簪子。」金曦看了眼蕭陽頭上的簪子說道。事實上她很想目睹一下那位神體的真容。

蕭陽無奈而笑，道：「開始吧。」

「我雖然參悟過陣道，但這方面的造詣不算高深，刻畫完你審視一下，免得出大差錯。」金曦笑眯眯地說道。

「好。」蕭陽點頭回應。

就這樣，兩人分工明確地開始修復祭壇法陣。

轉眼過去了一天，確定沒有任何差錯后，蕭陽刻下了最後一道陣紋。

驀地，最後兩圈陣紋同時亮起，整個祭壇開始轟鳴，這座上古六角傳送陣自行運轉了起來。

「轟」的一聲，中心區域符文密布，一道彷彿貫穿九重天的土黃色光柱自「界碑」中迸發而出，在穹頂之上形成一片璀璨漩渦，宛若星海轉動，日月環繞，氣勢之恢弘，實在壯觀。

「成了。」金曦仰首在望，眸子清亮，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陣有瑕疵，可能會出現差錯，最好都小心點。」蕭陽抬手一揮，古神方鼎橫空轟鳴，鼎內綠芒如海，形成漩渦，垂落出一條又一條碧霞，似繩索般纏繞住在場眾人。

他們倒是沒在意，覺得如此甚好，免得待會若是出意外，被傳送陣分離，麻煩就大了。

隨著蕭陽身形前移，帶動眾人，接觸金色光柱的瞬間，盡數消失在祭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