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沒人能和她相提並論
童歡悠那明亮的眸子滿是負氣倔強。
「那就試試看!」
話音剛落,她心一橫,握著匕首的手毫不猶豫地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劃去。
然而禹長卿速度更快,一把便握住那匕首。
由於慣性,那鋒利的刀刃瞬間割破他的手掌,殷紅的血水汩汩流出。
順著掌心,滴落在溫泉之中,暈染開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不斷擴散。
童歡悠下意識鬆了手,匕首「鐺」的一聲掉入水中。
可禹長卿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眼神陰鷙地盯著童歡悠。
他言:「在我面前,你沒有死的資格。」
說罷,緊抿的薄唇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狡黠。
旋即,藍眸半眯,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童歡悠望著他的眼睛,像是突然被抽離了魂魄,眼神變得空洞。
如同失去生氣的木偶,整個人軟軟倒向禹長卿的懷中。
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如果連你都不是我的,那這個噁心的世界,更沒有存在的意義。」
禹長卿抱緊懷中的人兒,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執拗與佔有慾。
幾片幃幔在風中肆意翻飛,掠過二人身影。
片刻垂落之時,禹長卿已然穿上一件紅色裡衣。
那紅色襯托的他越發的妖冶,宛若來自地獄的鬼魅。
他橫抱著童歡悠,緩緩從溫泉中走出。
水滴順著他的髮絲和衣角不斷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小小的水窪。
二人身影在翻飛的幃幔中若隱若現,將他們的輪廓模糊又清晰。
彷彿一幅凄美而又透著詭譎的畫卷。
———
次日。
當童歡悠,悠悠轉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四周的光線帶著些許朦朧。
但她能夠認出來,這裡不是暮落殿。
她坐起身,緩緩下了床
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越看越覺得這些布置眼熟。
這不是正是她在蘇京買的宅院那個廂房嗎?
「我回到人間了?」
童歡悠滿是震驚,急忙打開房門。
發現外面天空不再是黑夜,居然是藍天白雲,澄澈而明朗。
院子不大,牆角四處種著的臘梅綻放著點點嫩黃。
中央有一棵偌大的楓樹,斜長粗壯的枝丫掛著一架鞦韆。
但坐的地方卻不是常見的板,而是一個橫跨的木馬。
她踏步走入院子,四處張望,越看越奇怪。
「不對……我買的那個院子不長這樣,可這也不像北荒啊。」
「什麼情況啊這是?」
童歡悠:系統!系統!!!
無人應答。
童歡悠心底莫名一慌,接著在心裡又喊:系統!系統!你人呢!
「不是……難道不在服務區?」
微風輕撫,一片楓葉從枝頭飄落,晃晃悠悠落在了木馬之上。
【系統:警告!警告!與宿主鏈接已被未知力量切斷!】
然而沒有任何人聽得見這聲動靜。
———
暮落殿,寂書庭。
禹長卿斜靠躺椅,凝著眸子,注視著書案上琉璃球中的畫面。
藏在衣袖中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彷彿在壓制著某種力量。
玄藺恭敬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尊雕塑。
「臣,拜見主上。」
禹長卿有些不悅,緩緩地看向聲源處。
只見樹王藤燼此刻正帶著一位貌美的女子在下方行禮。
那女子面容清純,此刻臉上帶著幾分嬌羞,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禹長卿斜睨二人一眼,淡然道:「樹王這是何意?」
藤燼聞言,俯身恭敬道:「主上,小女藤柔,仰慕主上威名已久,臣斗膽帶她前來,望能得主上青睞。」
禹長卿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輕笑道:
「哦?本尊回歸北荒不過才寥寥數月,竟能讓樹王之女面都未見,便已傾心?」
藤柔微微抬頭,怯生生地看向禹長卿,雙眸似秋水般盈盈波動,輕聲說道:
「主上威名遠揚,小女雖未得見真容,卻聞聲已然心生傾慕,願侍奉主上,此生無悔。」
禹長卿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似笑非笑道:「此生無悔?可當真?」
藤柔見狀忙羞怯回道:「小女真心,天地可鑒。」
藤燼見禹長卿不如當時晚宴那般排斥女子,忙又道:
「主上歸位北荒時辰不長,正是需要熟悉北荒人手之際。」
「小女雖說較為愚鈍,但酷有遊歷北荒四方的愛好,若能有幸為主上所用,可謂是我樹族萬年之幸啊。」
禹長卿微微眯起雙眸:「樹王當真捨得,將自己女兒留在本尊這?」
藤燼心頭一緊,卻仍強裝鎮定,恭敬道:
「主上,小女能留在您身邊,是她的福分,也是我樹族對主上的一片忠心。」
禹長卿站起身來,踱步至藤燼身前,臉上掛著看似溫和的笑容道:
「既然樹王如此誠心,本尊又怎會博了你的好意,那便留下來,賜住碎寧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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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柔立馬虔誠地行了個禮,眼底滿是柔情:「藤柔願永世陪伴主上。」
禹長卿輕輕揮了揮手,神色略顯倦怠,「若無其他事,便下去吧。」
藤燼父女再次行禮告退。
臨走時藤柔還不忘回眸看向禹長卿。
那戀戀不捨的模樣彷彿要將他的身影深深印在心底。
來時並非出自真心,但瞧著禹長卿那模樣,與渾身散發出的上古妖力。
她這才甘願。
禹長卿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
玄藺見二人離開,疑惑道:「主上,你明知道樹族盤枝最廣,為何還要留她在宮中。」
「盤枝最廣,火燒起來,蔓延的才快。」
禹長卿劍眉輕挑,眼底殺氣毫不隱藏,那目光令人膽寒,
「不覺得挨個收拾起來太麻煩了嗎?」
玄藺瞭然,順口又道:「這樹王也是刻意留意了主上,晚宴上嫵媚的不行,送來這位,倒像和那小姐一個形。」
話剛說出口,一股無形的力量驟然打在他胸口。
玄藺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口中溢出一絲腥甜,那抹鮮紅順著嘴角緩緩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禹長卿眸光幽寒,猶如深不見底的冰窟,「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和她相提並論。」
玄藺低垂著頭,聲音顫抖著說道:「主上息怒,屬下失言。」
禹長卿重新坐回軟榻上,指尖輕點扶手,眸光重新落回那琉璃球上。
「離你成龍,還需多久?」
玄藺輕擦唇角血跡,神色凝重地重新面向禹長卿:「回主上,只剩半月。」
「那便半月後,隨本尊上絕神頂。」
「遵命,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