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可憐人
小妾猶豫著不敢說。
楊凡斷喝：「若是不說，那便退出去吧。」
這下可把小妾給嚇壞了，連連磕頭求饒，猶豫了片刻，小聲說出張世華和她說的。
「老爺說，上使大人凝視妾身最久，必然是對妾身有意，便叫妾身來服侍上使。」
「你既是張子興的妾，再來服侍本使，當真願意嗎？」
那小妾正要說願意，被楊凡一瞪，嚇得渾身一抖，說了實話：「不大情願。」
「那你為何又來了？」
「妾身不敢不來。」
見楊凡始終沒有動怒的意思，小妾漸漸放大了膽子，開始訴說：「妾身自進門之後，剛開始張子興還對妾身感興趣，但很快他就又納了新妾，就將妾身拋到了腦後。」
「這麼說，你沒有陪侍過別人？」
小妾再次沉默了，楊凡知道好好問她肯定不會說，便威壓說：「若是你敢不說實話，本使明日便讓張世華懲治你。」
小妾身子一抖：「還，還陪侍過老爺。」
「什麼？」
楊凡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說張世華？」
小妾沒作聲，只是點了點頭，深深的將頭埋下。
這一瞬間，楊凡很想打人。
再怎麼說，這小妾也是張子興的女人，張世華卻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想而知，小妾在張家平時的地位如何，簡直連牲畜都不如。
抬眼望去，小妾掉下了眼淚，楊凡更加可憐她，便說：「今晚你不服陪侍本使了，本使自己休息便可。」
哪裡想到小妾一下就急了：「求大人開恩，若是大人可憐妾身，就讓妾身服侍大人吧。」
「這又是為何？」
楊凡著實理解不了，既然小妾不願意，自己也同意了，為什麼她又求著自己陪侍？
「老爺明日會查問妾身的。」
「你撒個謊不就行了。」
小妾幾次張口欲說，又幾次沒說，難言之隱，一目了然。
楊凡沒有再往下問。
既然張世華沒將小妾當人，肯定有他非人的手段去檢查小妾有沒有陪侍。
這真是XX的社會，這一刻楊凡特別想罵人，但也知道僅憑著他自己改變不了什麼。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小妾陪侍，雖說她丟了尊嚴，但起碼能按個平安。
燭火熄了，屋裡嬌喘微響，楊凡以溫柔的姿態對待。
不是他對小妾動了心，而是不忍讓小妾苦上加苦。
沒有激烈的動靜，也沒有狂風暴雨，有的只是綿綿春風，潤物無聲。
一陣僵直過後，小妾徹底放鬆下來，撫著楊凡的臉面，輕聲訴說：「大人，你真好，妾身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楊凡絲毫沒有激情后的愉悅，憐憫的撫著小妾：「這樣你明天就能交差了。時間不早，睡吧。」
在留州城裡過了一夜，次日楊凡去找孔知府，告訴對方，自己事情還有事情沒有辦完。
孔知府躬身作揖：「上使如有驅使儘管吩咐，下官莫敢不從。」
告辭孔知府，楊凡出了留州城，按著和陸進的約定，先到留州城南的小村子，與陸進和幾個兄弟們會合。
見了楊凡，眾人都非常高興，楊凡則帶給了他們一個更好的消息。
「我已經在伏牛山找到了落腳處，現在就帶大家過去。」
「太好了！」眾人齊齊發出聲歡呼。
給農家留了二兩銀子，楊凡帶著大家出了小村子，往南進了伏牛山區，先去狗頭寨。
展氏在山上等了三四天，早已等得心焦，這時見楊凡回來了，還帶回了陸進他們，也是非常的高興。
「相公，你可回來啦！」
楊凡給她介紹過陸進和幾個兄弟，又說：「夫人，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
「我們這狗頭寨地小寨舊，別說官軍來攻，便是其他山寨對我們有非份之想，恐怕也難保全美。」
展氏深表認同：「不知相公有何打算？」
「若是我們能尋到一處堅固的寨子，就不用再擔心這些了。」
展氏很是無奈：「相公此言甚是，只是這伏牛山上，各處要害之地早就被占完了，我們又能上哪裡去找堅固的寨子。」
這時楊凡才交了底：「不瞞夫人，我便找到了一處。」
「當真？」
展氏狂喜起來：「相公說的寨子不知在哪裡？」
「便在不遠處，唐王寨就是。」
「唐王寨？」
這個答案可把展氏給嚇了一大跳，以為是她聽錯了，反覆向楊凡求證：「相公，你說是山寨南邊的唐王寨？伏牛山最大的寨子唐王寨？有八千號嘍啰的唐王寨？」
楊凡微笑點頭：「正是這裡。」
展氏傻了，想不明白楊凡是怎麼和唐王寨牽上的關係，並且對方還同意他們加入。
除了這些以外，她還有一個最大的擔憂，唐王寨可是有八九千嘍啰，而她的狗頭寨只有二百來人，加入唐王寨之後，若是對方藉機吞併她的人馬，那可怎麼辦？
得知她的這些擔憂，楊凡寬慰：「我們不是加入唐王寨，而是借他的地盤容身。」
「可是……」
楊凡再勸：「如果官軍來攻這裡，山寨一樣會被攻破。再說還有我在，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寨子被唐王寨吞併？」
再三相勸，展氏還是拿不定主意，這狗頭寨現在是歸她管，卻也是她先夫留下的，若是被別的寨子吞併了，對不起她的先夫。
楊凡沒有再接著勸，這件事光是憑語言已經勸不動，得換個方法。
這邊楊凡和展氏在大堂說事，那邊陸進去找了潘玉，有一段時間沒見，剛一碰面，陸進就抱住了潘玉，大鬍子就往上湊。
潘玉趕忙制止，邊往開推他：「夫君，快放開我。」
陸進心中一沉，感覺不對勁，鬆開她質問：「怎麼了，是不是分開數日你有了別人了？」
陸進是個糙人，說話直白，也不顧及別人的心思，潘玉聽了心裡有點委屈，小聲分辯：「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把上山前後的情況說了一遍，陸進聽得將信將疑：「這是楊相公決定的？」
「是。」
想起對楊凡的那些情愫，潘玉有些心慌，這就引得陸進更加懷疑，一把拿住潘玉。
「你老實和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休得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