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絕境
第四間密室終於來到,門背後再次響起亂箭釘在木板上的聲音,猶如成百上千根針扎進肉里一般。
「這應是吾等囚牢之上方。」王德發空間推理能力還不錯,「只是方才貴兄為何選擇『存』字門?」
「你還記得第一間密室的字嗎?」
「『生命如花般綻放』,這句應是『存』的意思,然而對應『亡』門。」王德發依舊充滿疑惑,「第二間『生命如詩『也應是』存『意,確實對應之『存』門。第三間『向死而生』應是『亡』意,為何選擇『存』門?莫非亦真亦假,一真一假?」
「不止如此。」貴雄分析道,「你說的是一種邏輯能符合,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第一間密室給出的是第二間的信息,也就是第一間的『存』的意思代表第二間的『存』門,第二間的『存』的意思代表第三間的『存』門。所以無論哪種情況,都指向一個結果『存』門!」
王德發恍然大悟,「德發不才,不知貴兄已如『圍棋』般思考了後手,如此一來,第四間密室驗證即可。」
信心百倍的王德發發現這個自己牢房頭頂上的密室大小和牢房幾乎一致,正面是長牆『亡』門,右面是返回的路線自然沒有門,左側窄牆上赫然寫著「存」字。
「吾觀此屋之字,」說完便有了些許害怕,只見右側牆壁下面寫著:「享受生命,享受當下。」
「若以貴兄之見,則方才已告知此密室為『亡』門;若依在下之見,亦真亦假此密室為『存』門。如此一來……豈不矛盾?」
「現在無法確定牆上文字提示的意思,只有想其他辦法了。」
「害,」王德發似乎想起了什麼,「貴兄請。」彎腰並伸出雙手,手掌朝上,指尖方向向著左側的『存』門。
「老王,您這是要?」
「貴兄方才授某推理,現如今吾等是否於牢房之上?」
貴雄點了點頭。
「再輔以某之推斷,此密室提示之『存』,依一真一假則應為『存』門,」王德發信心十足,「吾等若擇『亡』字門,則與第二組之死者無異,摔下城牆而死!」
王德發的推理幾乎可以說滴水不漏,然而貴雄突然心跳加速,總覺得有地方是自己忽略了。
「不對!別開!」
眼見王德發已經將「存」門推開了一絲縫。
「這裡有詐!」
「為何?」本信心滿滿的王德發突然緊張了起來。
然而為時已晚,只見貴雄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上前去將「存」門狠狠地還原,同時將王德發推向一邊。
只聽箭雨聲傳來,箭矢無情地射向「存」門,正當躺在地上的貴雄奮力將鞋底與地面摩擦想讓自己後退的時候。奈何鞋不是運動鞋,摩擦力不夠,被穿門箭射中。
「穿雲箭」不怕,「穿門箭」卻令自己疼痛不已。
得虧是「存」門已經卸下了足夠多的力度,否則箭頭將穿腿而過,王德發此時見不幸中之大幸,愧疚地不斷敲打自己額頭。
貴雄拖著疼痛的左腿,痛苦地站了起來,「快,快去開『亡』門!」
王德發用儘力氣,「亡」門竟然紋絲不動。
「閃開,我來!」
貴雄也不管左腿的痛,眼見香要燃盡,兩人瞬間將會變成像九號一樣的「刺蝟」,貴雄側身將身體的力量匯聚在自己右肩膀上,撞向「亡」門,隨著「亡」門順利被撞開,慣性讓貴雄直接飛向了第五間密室的長形正面牆上,而牆上正是一個大大的「亡」字。
此時貴雄心裡大叫「糟糕!」,自己由於慣性已經輕而易舉地撞開第五關的「亡」,而此關「亡」門必死!
一瞬間大腦能反應的事,身體卻不受大腦控制,這種經歷想必很多人都感受過。
就在貴雄做好赴死準備的時候,懸在空中的身體忽然被什麼力量所拖拽,即將重重跌落的時候,貴雄用盡全力,雙手死死撐在「亡」門的門框,下面全是鐵蒺藜,遠遠望去,像是無數個忍者飛鏢,而「飛鏢」中間一灘血尤為扎眼。陽光明媚,生命卻如此渺小。
來不及多想,貴雄雙手使勁,像做俯卧撐一般將自己身體利用慣性又彈了回去,然而危險並未解除,貴雄來不及轉頭就大喊「關門!」
原來剛才那一幕,完全憑靠王德發弱小的身軀爆發出的能量,一把拽住了貴雄那條傷腿,如今見貴雄暫時無恙,王德發奮力將自己趴在地上的身軀轉向上,用腳將第四間密室與第五間密室連接的門關閉上。
「好險!」兩個人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氣。
「貴兄,怎知有詐?」
「其一,按照我的推斷,上一個密室是指向『亡』的意思,應該在這面長牆之上。其二,也就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貴雄休息了一下繼續說,「按照平面結構第四間密室並非我們的囚牢,中間的過道哪兒去了?」
「先生高見!」反應過來的王德發這才想起剛才要不是貴雄舍腿拚命相救,自己早已成了「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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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何文字所提示貴兄所料確實,而王某卻未曾參詳其意?」
「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亂猜的。我們三人被帶到第一間密室的時候,那幾個獄卒後退關門。正是那個瞬間,我隱隱約約似乎看到鐵門外和每間密室一樣的位置,有字,但由於眼睛當時習慣了黑暗,一時間受不了強光刺激,根本無法看清。所以我才斗膽斷定,密室之提示皆為下一密室的答案。」
「先生不僅膽大心細,勇猛無敵,更是不遺漏任何蛛絲馬跡,王某佩服。」
「老王,如果我沒猜錯,還有一間密室就能破此局了,走!」
兩人相互攙扶著,走過狹窄的第五個密室,密室牆上寫著:「死亡是生命最終的歸屬。」
兩人看著文字,相互點了點頭,一切都豁然開朗。
「對了,」貴雄突然想起,「剛才我看到下面全是鐵蒺藜,就這死囚之牢老王你還想讓我帶著你越獄?」
王德發鄭重的表情:「王某何時說要越獄?某隻是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哈哈哈哈……」
二人在生死局的密室中,竟發出如此爽朗的笑聲,暗處的獄卒驚詫萬分,9號很快被射成「刺蝟」的時候,他們也以為7、8號也只是遊戲里的過客。
誰知道經歷過生死的貴雄與王德發,已經默契十足,看穿了生命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