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護犢子的林善江
林善根死死抱住羅慧蘭：「孩子他娘，咱別鬧了，行嗎？孩子也不容易啊……」
「每年五十個銅板，再加五十斤稻穀，直到雲汐出嫁后。」林善江站出來說道。
白得了一個這麼好的女兒，他是該付出點東西的。
本來他還想給二哥一年一百個銅板的，可既然雲汐開口說五十，那就五十吧。
這麼多年，雲汐幹了這麼多活，說是她自己養活了自己也差不多，她不欠她娘的。
見羅慧蘭還想哭鬧，林老頭子大聲拍板：「行了，一年一百個銅板，再加五十斤稻穀。雲汐出嫁后減半。」
難得這孫女懂事，主動要把她的聘禮送給祖父祖母的，他很欣慰。
「多謝爹！多謝爹！就這樣吧！」林善根慌忙將妻子拉走。
林翠花突然回過神來：搞半天，我女兒的事情，一句沒提呢！
見林老頭子要走，她趕緊攔住：「爹，雲汐這丫頭，把我們雲芳的臉弄破了，就這麼算了？」
林雲芳抽泣著喊道：「祖父！我以後可怎麼做人啊？他們肯定不會要我的！」
「是啊爹，雲汐闖了這麼的禍，您一定要懲罰她！這可是我女兒的一輩子啊！怎麼罰都不為過。」林翠花氣憤的說道。
林老頭子看著林雲芳，也有點心疼，畢竟這是他之前最看重的孫女。
「放心吧，你未婚夫那邊不敢不要你的。」他放軟了語氣。
反正男方如果要退婚，他們不答應就是。
比起對方癱瘓在床，他們只是破了相而已。誰也別嫌棄誰。
「你的嫁妝，祖父讓你祖母多出點。」
本來不用出一文錢就好的，現在為了安慰她，不得不出點血，林老頭子有點心疼。擺擺手回屋調整心情去了。
林雲芳拉住林雲汐：「雲汐，你打算怎麼賠償我？」
林善江上前一把將她推開：「幹什麼幹什麼？你這是咎由自取，跟雲汐有什麼關係？要怪也怪你自己。」
「三叔！」林雲芳紅了眼圈，「你也太偏心了!\"
\"我只認理兒！\"林善江板著臉道，「老話說自作孽不可活，你若是以後再這樣胡攪蠻纏是非顛倒，就不僅僅是臉上受傷了。」
他牽起林雲汐的手就走：「丫頭，走，跟爹回屋。」
有人護著的感覺，真好啊。林雲汐勾起嘴角，乖巧的跟著林善江回了他那間廂房。
林家的院子很小。
說是三間正屋，其實是兩間房後來被隔成了三間。
廂房只有半間正屋那麼大，林雲汐目測也就三個平方的樣子。
林善江屋子裡的擺設很簡陋。
推開門，就見到靠牆一個小小的土炕，炕頭一張破椅子，炕尾一個破箱子。
一扇小窗戶高高在上，透了一丟丟光線進來。
地上是坑坑窪窪的沒有經過任何處理的泥窪地，有點潮濕。
牆面上是一塊塊隨意壘起來的石頭。屋頂是稻草的，刮大風就要不見的那種。
「雲汐啊，今晚你住這裡，三叔……我去睡你柴房。早點睡，明天去鎮上，買點東西。」
林善江尷尬的搓搓手，他一下子還不能適應身份的轉換。
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顧小侄女了，他的心火熱火熱的。
「爹，我今晚睡柴房。」林雲汐慌忙阻攔。
她的柴房很小，床很短。她睡都要縮著腳呢，三叔怎麼睡？
「雲汐……」猛然聽見小丫頭這麼喊自己，林善江的臉都紅了。
「丫頭，你若是覺得不習慣，可以繼續喊我三叔的，三叔不介意。」他紅著臉說道。。
「您就是我爹。」林雲汐甜甜的喊道。
「好孩子！」林善江激動的抹眼淚：「沒想到我林善江這輩子也有女兒。」
「爹，晚上天冷，您這裡的被子怕是不夠熱。」林雲汐也不擅長煽情，慌忙轉移話題。
她偷偷捏了把床上的被子，硬邦邦，冰冰冷，還潮濕，這麼冷的天，根本沒用。
「沒事，回頭爹在廚房燒點柴火，炕上會熱起來的。」林善江無所謂的擺擺手。
「哦，那就好。」林雲汐放心了很多。
她的被芯是換過的，裡面是羽絨被，晚上睡覺時在拿出被褥墊下面，暖和著呢。
那就明天把三叔的被子洗一洗，再悄悄給他加點好棉花進去。
「丫頭，爹去廚房給你燒點吃的。」林善江體貼的說道。
丫頭跟人吵架那麼久，肯定餓了。
「爹，廚房裡沒什麼吃的了。」林雲汐慌忙拉住林善江。我不在，哪來的菜？
「那爹就給你弄碗紅糖水。」林善江滿腔激情，抬腿就要走。
「我自己來。爹您幫我把柴房裡的柴火整理一下就行。」林雲汐趕緊道。
可不能被他發現家裡沒有大米和雞蛋。
吃食，只能她來。廚房裡就她一個人時，還是容易作弊的。
林雲汐端著一大碗紅糖水過去，卻見林善江紅著眼，坐在壘好的柴垛上發獃。
\"爹，您怎麼了？\"
「雲汐！」林善江抹了把眼淚，「是爹的不對，爹都不知道，你住的地方這麼差！」
之前林雲汐一直不讓他進來，他覺得不方便就沒堅持了。
沒想到這柴房裡面簡直是一片狼藉！堆滿了家裡遺棄的東西，房頂都是灰塵和蜘蛛。
中間小小的一堆稻草，應該是雲汐睡覺的地方。好小，估計她睡覺都要倦縮著。
而她的被子，硬邦邦的。被面就跟百衲衣似的，從頭到尾都是補丁。被子很小，連雲汐一半都蓋不住。
「羅慧蘭簡直不是人啊！居然讓你睡這樣的地方！她咋不自己來睡呢？就不擔心你凍死嗎？」
林善江咬牙道。
好好的女孩子，就住這狗窩都不如的地方！這當娘的還好意思要錢？
「雲汐，咱不給她錢了！一個銅板都不給！」林善江氣呼呼的說。
林雲汐心說：可不就是被凍死了嗎？所以我才來了啊！
「爹，我力氣小。您幫我把床弄大些，我只要腳能伸直就行。」林雲汐笑嘻嘻的說道。
她也想著自己整理的，可惜身嬌體弱的，根本搬不動。
「今晚你住爹那屋去。」林善江果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