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為何來拍丞相府的大門?
女人一身襤褸,目光閃爍,卻又十分堅定的拍著丞相府的大門。
嘴裡還不停的叫喊:「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女人歇斯底里的瘋叫引來了無數圍觀的人,丞相夫人寧念喬冷著臉把人請進了府中。
但相府外的吃瓜群眾們也看了個大概,那個拍門的女人出身看著不高,生活條件也不好。
但是卻敢嚷嚷著自己有皇家的玉牒,想來應是跟皇室有過淵源的。
只是,她為何來拍丞相府的大門?
「我感覺,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相府門外不遠處聚集了幾個剛剛看熱鬧的人。
「哦?說來聽聽?」一個嬉皮笑臉的人胳膊一伸,就搭在了剛剛說話人的肩膀上,一副兩人哥倆好的模樣。
這幾人穿著得體,算得上是錦衣華服,也不知道是雅安城哪家的公子少爺們。
「相府的庶女鳳汐離都聽說過吧?她去年退婚蕭將軍,而後不久卻被陛下封為離佑郡主,當時大家就很奇怪……」
「對,對,鳳汐離一個庶女,竟還瞧不上將軍正妻,執意退婚就令人很不可思議了,後面竟還被陛下封了郡主。」
那語氣中隱隱的暗示讓人忍不住遐想起來。
「咱們陛下的兒女本來就少,即便是個郡主那也是相當有派頭的,你們不覺得陛下對這個郡主異常的關愛嗎?」
幾人暗地裡討論的熱火朝天,眼神中都閃爍著八卦后興奮的紅光,窺探別人的秘密最是刺激了。
雖然這幾人縮著脖子討論的天花亂墜,但到底還是收著聲音的。
畢竟這裡面還牽扯到了啟招帝,沒準還能聽一聽他們這位皇帝曾經的風流韻事呢!
鳳林商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府,見到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一路上他甚至以為是風輕輕回來了,難道汐兒她真的是啟招帝的骨肉?
那陛下為何只封為郡主?是風輕輕的身份不適合公開嗎?
直到親眼見到那個有些瘋癲的女人,他路上的各種猜想全都不攻自破了。
這女人根本不是風輕輕!
「說!你究竟是誰!你有何證據證明汐兒是你的女兒?」鳳林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這女人不光想抹黑丞相府,還想把啟招帝拉出來污衊一下,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她就不怕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嗎?
這女人究竟想幹什麼?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女人跪在地上,對著鳳林商不停地磕頭,激動的淚流滿面。
「民女是江南祥州人士,名叫秦麗,十八年前在祥州豐水鎮遇見厲王景航,那時候厲王還是先皇的皇長子,厲王對民女一見傾心,民女也被他的風采逐漸吸引,之後我們就互許了終身。」
秦麗哭哭啼啼,說的話斷斷續續,但條理清晰,有理有據,鳳林商聽清楚后卻又心驚不已。
十八年前?
那時候啟招帝還未即位,的確下過江南幾次,只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段插曲。
不過這事可不能就聽這女人的一面之詞,陛下那邊也得如實告知。
丞相大人眼底一片冰涼,帝王家的這種私事被這女人以如此的方式爆出來,不知道是她無意還是有意?
「丞相大人,我的女兒,我的女兒現在在這裡嗎?我能見見她嗎?」秦麗還趴在地上,楚楚可憐的看向他。
「你閉嘴!你的女兒,你跑來丞相府要人?我相府的女兒豈是你說你的就是你的?」
他覺得腦袋兩側突突的跳著,汐兒的身世的確是有問題,但是眼下也只有陛下才最清楚,但現在陛下昏睡不醒,一時半會誰能把這事說清?
「我有當時厲王的親筆書信!」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顫顫巍巍的遞給鳳林商。
他垂眸看去,時間久遠,紙張有些泛黃,字體也有些褪色,但還是能看出一些字跡,這的確是啟招帝的筆跡。
那時候陛下的字跡還帶著一些孩子氣,字裡行間的洒脫和自由清晰可見,還沒有現在蒼勁鋒利的字體,看著就讓人心生敬意。
他剛抬了抬手,手中的紙張就被秦麗一把抽了回去,她笑的小心翼翼,「大人若要看,我再給您,這一路走來,我被騙走不少東西了。」
「這件事需得從長計議,你所謂的那個皇家玉牒呢?」他神色略有緩和。
秦麗一聽鳳林商要看玉牒,立刻著急的不停後退,嘴裡嚷嚷著:「不行,不能給你看,我要見陛下,我只給陛下看。」
鳳林商眉心蹙了蹙,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你別打壞主意,我也是才知道玉和在相府的,否則我早就尋來了!」
「玉和年後就十七歲了對吧?她左腰下有一處十字刀疤對吧?」
秦麗目光沉沉,每說一句鳳林商的臉色就黑了一分。
他不相信風輕輕會騙他,但是這女人眼下說的這些,他一時又找不出破綻。
「你先住下,我安排……」他斂著眉說,卻被毫不客氣的打斷。
「不,不,不,我不住這裡!」她一臉驚惶,好像相府是什麼龍潭虎穴。
「由不得你!」他擰眉,嗓音陰沉。
今日經她這麼一鬧,外面鐵定已經傳開了,如果這件事不能妥善的解決,別說啟招帝的口碑下降,汐兒被卷進去,相府八成也得被戳脊梁骨。
「來人!帶她下去,嚴密看管!」鳳林商揚聲高喊,隨即就進來了幾個小廝,不由分說的就把秦麗押了下去。
等到小廝把那個女人帶了下去,他扭頭四處看了看,不經意的問道:「夫人呢?」
「回相爺,夫人回偏院了。」門外的婢女進來上茶,恭敬的回道。
他垂下了眼眸,最近寧念喬一直避而不見,兩人雖然同在府中,但是算下來竟然有一個月未曾見面了。
天敘的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他也是一想到此事就心痛的不行。
理智告訴自己這不是汐兒的錯,但是若是真的面對汐兒,他又控制不住的心生怒意。
說到底,自己也有責任,對兒子對女兒關心的太少。
深夜,皇宮大牢深處。
沐藍尋被綁在木樁上,低垂的頭顱,渾身的傷痕,微弱的呼吸,讓甫一見到他的春耕差點露了陷。
「怎麼回事?誰讓用的刑?」春耕怒喝道,才一日而已,什麼人這麼著急?
小兵見是大理寺少卿,立刻畢恭畢敬的哈著腰,「回大人,是昨日太尉羅大人來審了一會。」
太尉?羅同嗎?
春耕咬牙,「他何時來的?」
昨日房明正明明已經審過,這個羅同明顯居心不良。
小兵抖了抖身子,不敢說謊,縮著脖子回答:「今日凌晨。」
豈有此理!這顯然是等著房明正走後才來的,他若是要了解案情,跟房大人一起來審便可,又何必等人審完了他再來審?
「既是審完了,還不把人鬆綁了送回去,掛在這裡等誰呢??」春耕眼前一陣陣發黑,老大要是知道了,不得把他吊起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