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這人是不是在哪見過?
蓮夫人心中寒冰肆虐,誰敢跟她搶夫君,她就滅了誰!
她憤恨的目光掃向對面的女人,這女人就因為死了兒子就對自己夫君不管不顧,簡直不可思議!
兒子沒了再生即可,夫君沒了就真的沒了,她竟然真的捨得把自己夫君拖下水?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寧夫人瞪著對面的人,「沒有兒子的人是不會明白的,我的兒是天底下最優秀最耀眼的兒子,豈是一般凡夫俗子能比擬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兩人互相瞪視著,對對方的心思完全理解不了。
但是卻不影響她們有共同厭惡的人。
融融白眼一翻,這兩人還真的是擁有的不去珍惜,非要去糾纏已經失去的,這不是生生找虐嗎?
但是隨後一想,自己好像也是如此,不甘心失去,滿心的痛苦絕望只想找個人來陪。
她自嘲一笑,「夫人們,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後面該怎麼辦吧!」
「以莫嶺以往的功勞,短時間內死不了,陛下留著他就是想把他身後的大魚引出來,所以,我們絕不能派人聯繫他,都記住了?」
蓮夫人一臉慎重,說的也不無道理。
之後,三個女人交頭接耳的半晌,然後互換了衣服,一前一後的出了院子。
最後一絲陽光從牆角隱沒,整個院落更顯陰森,牆面上的蜿蜒的枯藤像是地底伸出的罪惡觸手即將遮天蔽日。
「主子,這三人……」
「你跟著羅玉融,我去會會那個寧夫人,至於宮裡的那位,還不著急。」
牆角處走出兩人,正是剛剛被論及的沐藍尋二人。
汐兒冒險換來的三枚免死金牌,鳳相得了一枚就算了,但是另一枚給了那個女人,真真是太不值了。
宮中御書房,離佑公主正端坐一旁,啟招帝則一臉訕訕,鳳汐離這個大長公主總算跟公主挨上邊了。
「陛下,玉和公主,您真的不去見見嗎?」她幽幽的開口,那個姑娘著實可憐,出生時太過兇險,險些沒了命。
好不容易活下來了,親生母親香消玉殞,親生父親見不到,而自己則又聾又啞,這開局,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啟招帝沉默,不是他不想見,這個女兒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以來都跟著米江生活,他並不想去打亂那兩人的平靜。
「不見了吧,見了怕是以後會日日惦念……朕已派人去豐水鎮把秦黎的陵墓修繕一番,就讓玉和的玉牌陪著她吧。」
「至於玉和和米江,朕給了她們一個新的身份,這一生她定會衣食無憂的。」
啟招帝喃喃的低語著,出神的望著窗邊泄進來的一抹夕陽,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
鳳汐離搖頭一嘆,不見也好,相見不如懷念,玉和沒有背景強大的母族,而且這宮裡也沒什麼好的。
「陛下聖明。」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薄紙。
「您可以留著這個。」她雙手恭順的遞了過去。
薄紙展開,是一張畫像。
入目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彎彎的月牙眉,清澈明媚的眼神,鼻子尖尖小小的,圓圓的臉上揚著一對深深的酒窩。
小姑娘笑的香甜,啟招帝看見的第一眼,腦海中就閃現出了一張跟畫中人七八分相像的臉龐。
「一詩一故事,一語一相思。」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耳邊突然響起脈脈的低吟,那張記憶里的面容終於清晰了起來。
啟招帝心潮澎湃,抓著畫紙的手驀然收緊,「這是……」
他看著畫紙右下角寫著兩字:雅雅。
「我在豐水鎮見過她,有些害羞,也有些膽小,但是笑起來真的很漂亮,米阿婆對她真的很好。」
鳳汐離笑的溫柔,看著「雅雅」二字,接著說道:「趁著印象深刻,我在回程路上就趕緊畫了出來,想著陛下要是不見她,這幅畫像就給您做個念想。」
「原來,我們的玉和……喚作雅雅。」某人沉吟,再次陷入了回憶。
鳳汐離也不打擾,安靜的坐著,默默地盤算著此次的事件。
莫嶺這個人究竟是哪邊的人?
自己被他診治過,印象里是一個不怎麼愛說話的老頭,對治病救人很是上心,這次怎麼會給啟招帝下迷藥呢?
這也太說不過去了,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人或者很重要的事……
她的指尖在桌上無意識的畫著圈,眼角卻捕捉到旁邊有什麼東西在閃。
側頭一看,福德公公滿臉大汗的在門口踱步,欲言又止的模樣看樣子憋了挺久了。
福德在門外晃了有一會了,但陛下適才吩咐過任何事都不得來擾,他是真不敢貿然進去打斷。
但是外面那位就那麼直挺挺的等著,那可是有孕在身的雲妃,現今正是三個月的靜養期,前段時間還被陛下小心的呵護著保胎。
雖然身子還未顯懷,但也不能……福德亂七八糟的想著,離佑公主跟未出生的皇子哪個重要?
他正想掐指一算,一抬眼就看見鳳汐離歪著頭瞅著自己。
公主!
老奴的好公主啊!!
終於看見老奴了!
鳳汐離好笑的看著福德公公眼中驀然一亮,然後就兩眼巴巴的看著啟招帝。
她咧了咧嘴,上前把展開的畫像折下去了一半,「陛下,畫像您可以裝裱起來,有您的庇佑,她定能風風光光瀟洒一生的。」
啟招帝一怔,笑罵道:「油嘴滑舌。」
「不敢不敢,離佑告退。」她聳了聳肩,拍拍屁股就準備走人。
啟招帝本想再問問她,邊境幾城的事情辦的如何了,轉眼卻瞥見自己的貼身總管一臉解脫的走了進來。
「陛下,雲妃娘娘在外等著,說要給您送羹湯。」福德快步進門,趕緊開口。
「嗯,讓她進來吧。」啟招帝語氣淡淡。
出了門的鳳汐離一眼就看見了在門外候著的雲妃娘娘,金簪玉面,窈窕身段,一襲淡紫色披風隨風搖擺,立在那裡猶如一抹凜冽的蒼蘭。
這人是不是在哪見過?
她福身施禮,還沒起身,雲妃娘娘拈著披風就颳了進去,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她隱約中似乎還聽到了一聲冷哼。
??
自己得罪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