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要見我?
丞相府。
今日丞相鳳林商休沐在家,下人送來了一張請帖遞了上去。
「相爺,榮軒王府送來的。」
鳳林商放下手中畫筆,疑惑的抬眼,楚北凌那個傢伙據說要給兩個兒子同時娶妻,還真是開闢了雅安城雙喜臨門的先河。
如今還沒到成親的日子,他又瞎折騰什麼?
茶文宴?鳳林商看著手中的請帖,上面寫著邀請丞相府嫡子鳳天敘,參加兩日後在榮軒王府舉辦的茶文宴。
鳳林商瞭然一笑,想著天敘最近的苦修,只覺得頭大,讓他出去換換心情也好。
「去拿給天敘。」說罷,他又走回桌旁繼續畫他的鳥語花香了。
今日鳳汐離老老實實在窩在自己的院子里,喝喝茶,看看書,練練字,感覺過上了退休一般的生活。
「小姐,您在寫什麼呢?」來香伸著脖子往桌上瞧,遞給她一杯茶。
喝了一口,她皺了皺眉,「芬芳什麼時候回來啊?」這倆丫頭的泡茶手藝一般,還是芬芳泡的好喝。
「芬芳姐說有事耽擱了,要晚回來兩天。」來夜一邊說著,一邊給她又端上來了幾盤糕點。
她看著來香皺著小鼻子在那研究她寫的簡譜,一臉看天書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閑來無事,練練手指吧,去把我的箏拿來。」她捏了幾塊糕點,左右這兩天睡眠不錯,今天心情也好,不如就陶冶一下情操吧。
剛剛走進蘭裳苑的鳳天敘聽見一陣斷斷續續的琴聲,其中還夾雜著鳳汐離和丫鬟的嬉笑。
他臉色一暖,阿姐的聲音什麼時候聽到都感覺沁人心脾,甚至周身的酸疼都消失了不少。
邁上台階,映入眼帘的是鳳汐離柔美的側臉,她低頭看著琴弦,不時地撥弄幾下,又跟來香來夜小聲的嘀咕,隨後幾人笑作一團。
這畫面太溫馨,若是阿姐能一直留在府中陪他就好了,鳳天敘心中一動,冒出的想法嚇了自己一跳。
「天敘?你怎麼來啦?」鳳汐離不經意間看見站在門口呆愣的他,一臉燦爛的跟他招手。
「阿姐,在忙什麼呢?」鳳天敘壓下心中那驚悚的想法,阿姐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姐,是不可能一直留在府中的。
他朝她走來,帶進來一片暑氣。
於是,鳳天敘成功的又在她這裡蹭了一頓飯。
「阿姐,過兩天你有事嗎?榮軒王府有個茶文宴,你陪我去可以嗎?」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茶文宴?之前好像聽九衣提過,邀請的都是一些世家的公子小姐,自己的身份似乎不在邀請之列。
唉~萬惡的封建社會。
「茶文宴啊?」她瞅著天敘一臉的期待,真有點不忍心拒絕他。
「抱歉,天敘,我可能去不了,這幾天腰上有些疼痛,我正準備明天去找鬼醫看看傷。」
這一番說辭合情合理,鳳天敘瞬間垮下了臉,蔫蔫的呆坐著。
「阿姐……那我也不想去啊!」他沒形象的趴在了桌子上,手指不小心碰倒了一杯熱茶,燙的他嗖的一下縮回了手。
鳳汐離立馬抽過來一條絲帕,小心的給他把手上的水擦乾,那心疼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的胸口也被燙了一下。
「有些紅,要不,擦點燙傷藥膏吧?」她皺眉看著那略微紅了一丟丟的手背,就準備開口喊來香。
「不用,不用!阿姐,就燙了一下,沒關係的。」鳳天敘扶額失笑,這也太小題大做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他就起身就回去了,路上還尋思著自己能找個什麼借口不去呢?要不把自己摔傷?不行,不划算,要不裝病?
「你們下去吧,我午睡一會。」鳳汐離伸了一個懶腰,慢悠悠的晃回了內室。
午後的風帶著一絲燥熱,熏得人昏昏欲睡,可是鳳汐離這會卻精神的很,這兩天一直沒去找沐沐,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那個人是怎麼處理的?
她輕輕打開房門,側耳傾聽了一會,只有鳥叫蟬鳴。
她咧嘴一笑,歡快的走向假山,裙擺飛舞,眨眼就不見了。
可她沒注意到,去而復返的鳳天敘站在通往她蘭裳苑的長廊里,驚訝的看著她進了假山後人就不見了。
踩著愉悅的小步伐,她推開了沐藍尋的房門,揚聲喊著:「沐沐!你在嗎?」
沐藍尋一早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如今聽到她聲音里的歡快,不由得就笑了出來。
「在呢,老老實實的沒出去瞎跑。」他站在書架旁,看著她帶著光走向自己。
「看什麼呢?」她伸頭看他手中的書,卻見他手掌一合,書冊「啪」的一聲立起來了。
「褚國皇室的走向和秘辛,你想看嗎?」沐藍尋坦然說道,一點也不在意鳳汐離知道這些他辛苦收集來的情報。
她愣住了,再次意識到沐沐是皇子,還是褚國最受寵的皇子,沒準將來還能榮登九鼎……
哎呀媽呀!我跟一國的皇室是熟人吶!
「來,坐下歇歇。」她拍了拍對面的位置,給那邊推過去了一杯茶,一副要詳談的樣子。
「姐姐有事?」他從旁邊的桌上提過來一個籃子,裡面是幾盤水果,還有一些葡萄,橘子什麼的,西瓜和桃子居多。
「那天晚上,那個偷襲你的人怎麼樣了?」她開門見山,真心覺得那人的下場不會好受。
沐藍尋瞟了她一眼,眸光微沉,但還是坐下來,遞給了她幾頁密信。
「看完你就明白了。」他把果盤拿出來擺在她手邊,又順手給她添了茶。
今天瞧著姐姐精氣神都挺好的,之前鬼醫說過姐姐體內有毒,雖然不重,但是總有這麼個隱患也不安心。
只可惜,一直沒查出來,究竟是誰?又為何下這種毒?
也許是查的方向不對?
鳳汐離拿著密信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沒想到那個蒼決的身世挺讓人唏噓的,不過,他那個師傅就太可惡了,收徒而已,用得著強買強賣嗎?
她突然想起七夕那晚,九衣馬車裡的人,有沒有可能就是蒼決?那他倆不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了嗎?
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敲門聲響起,元日稟報:「主子,蒼決想見姑娘。」
誰?
誰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