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難道姑娘能預知?
鳳凰城。
沐藍尋剛剛收拾妥當,掀開門帘的瞬間胸口陡然一痛,他踉蹌了一下,撞上前面人的後背。
「穆九這是怎麼了?」那人扭頭查看,隨後又一臉的揶揄,「是不是昨晚太辛勞了?」
穆九,也就是沐藍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戴著康決給的人皮面具,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他以邢御史副官的身份,提前來軍中視察,並暗中查探一些邊境的騷亂是否是褚國的手筆。
那人還在偷笑,上下不停地打量著他。
這人臉色黝黑,五大三粗,肥頭大耳的讓人覺得十分不可靠,一雙狹長的眼睛嵌在在大臉上,給人的感覺十分不舒服。
「您說笑了,只是不太適應這邊的氣候,唉~讓您見笑了。」他表現出一副吃不了苦的膿包模樣。
楚北凌雖說給他安排了個身份,卻也是個邊緣人物,他暗中查探的比較辛苦,身邊雖然跟著元日,但是兩人卻不能有所接觸。
這兩天他發現蕭則也來了,每天他都帶著一小隊人馬出去巡查,但是他注意到早上跟他出去的那隻小隊,有幾人卻沒跟他回來。
關鍵是沒聽說巡查的時候起過什麼衝突。
這傢伙在打算什麼?看來這兩天需要跟去看看才行。
沐藍尋撓撓頭,去前面的食肆吃飯去了。
那人眯眼看著他的後背,一個半大小子還自以為是多大的官呢?他啐了一口,轉身牽馬去了。
沐藍尋坐著吃飯,腦中思緒翻飛,沒注意到他後面的一個小兵見到他之後臉色大變,轉身疾馳而去。
蘭裳苑。
鳳汐離感覺自己飄了起來,然後迷迷糊糊的撞到了一團柔軟,是女子?
誰?芬芳嗎?她們進來了?
她思緒有些混亂。
「姑娘!姑娘!你醒醒!」耳邊響起一個女聲。
隨後,虎口一疼,她緩緩睜開眼,一張白白凈凈的臉正緊張的看著自己。
她愣住了,這是誰?
「姑娘,一大早的您爬到假山上幹什麼?」因是在家,夏鳳離得有些遠,並不知道這一大早的雞飛狗跳。
「你,你是?」她吃力的拉著她,怕她救下自己后就又跑了。
夏鳳眼神一暗,直言:「主子吩咐我暗中保護你,遇到危險時才允許我出現。」
她終於呼出了一口氣,真的還在,暗衛真的還在!
她一時之間五味雜陳,「你聽著,我是故意引你出來的。」
她緊緊抓住這人,「我需要你現在就去找沐沐,告訴他一件萬分萬分重要的事!」
夏鳳聽完她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震驚的看著她,姑娘從何處得知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她怕不是被燒糊塗了吧?主子怎會信這種無稽之談?
「求你了,拜託你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我沒事,生病了養養就好了,但是沐沐,沐沐!」
她掐著自己手臂的手白的幾乎透明,那滾燙的溫度灼的那片手臂一片木然。
「你,你去一趟,把剛剛那些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他,就算我說錯了,也不影響什麼,若是他怪罪你,回來,我定會跟他好好解釋的。」
她趴在她懷裡,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一雙眼睛明亮的嚇人。
「好,好,我去,姑娘別激動。」夏鳳被眼前的鳳汐離嚇到了,她怕自己再不答應,姑娘就要暈死過去了。
「現在,立刻!馬上去!一刻都不可耽擱,一定要見到沐沐才行,拜託你了!」得到了她的應允,鳳汐離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了。
「去吧!我沒事,快去!」她一個勁的趕她,她只得先把她扶進房內,然後一個輕跳,躍進了旁邊的紫香王府。
看見夏鳳終於離開,鳳汐離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接下來的幾天,蘭裳苑裡人仰馬翻。
鳳天敘第二天才得到消息,趕來后發現阿姐依然高燒不退,嘴唇都乾裂的蹦出了幾個血口子。
他瞬間臉色大變,跑到丞相大人的房裡,央求父親請宮中太醫來給阿姐診治。
鳳林商大吃一驚,扭頭詢問寧念喬:「你不是說汐兒只是小病,也請了大夫醫治嗎?怎會高燒兩天還沒退?」
這要是病出個好歹來,將來他怎麼跟輕輕交代?
寧念喬也吃了一驚,連忙起身,「昨日找了城中廖神醫去醫治,不知怎會這樣嚴重?」
「父親!」鳳天敘急的不行,恨不得拉著鳳林商立馬進宮。
「走,去看看。」丞相大人快步離開,還一邊吩咐小廝準備更衣,備馬車。
寧念喬跟在他倆身後,對鳳汐離越發的不滿意了,這丫頭及笄后大事小事不斷,是不是跟相府八字不合?
還是得儘快把她嫁出去才行。
鳳凰城。
一天後,夏鳳緊趕慢趕好不容易趕在天黑前進了鳳凰城內。
怎麼聯繫上主子呢?她心裡還是有些發怵,自己私自離崗,若是小題大做,免不了主子的一頓責罰。
唉!唉!
嗯?那是元日?
她眼尖的發現前面的百姓是元日裝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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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先去探探口風。
夏鳳留了個他們幾個的獨門暗號,就開始守株待兔。
「夏鳳?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可是姑娘出事了?」
元日看到暗號后就心生不祥,沒想到來人是夏鳳,她不在姑娘身邊守著,跑來這裡幹什麼?
夏鳳有些不悅,以為她想來?
「姑娘苦苦哀求我來尋主子,還說讓主子一定不要去月畔湖附近,那邊有埋伏,定要遠離。」
她一口氣說完,拿出水囊喝了口水,原以為會聽見元日的嗤笑,沒想到半天沒回應。
她僵硬的抬頭看去,卻見元日一臉見鬼的表情瞪著她。
她心中咯噔一跳,水囊掉落,裡面的清水洶湧的流淌了出來。
「你別跟我說主子去了月畔湖??」這一瞬間,夏鳳對鳳汐離泛起了絲絲的恐懼。
「我跟主子不能有明面上的接觸,但今天一早主子給我傳了信,說要去南關山附近查探,我隨後也跟著去了,並沒發現什麼。」
他沉聲說著:「南關山範圍極大,但各種湖泊,洞穴極多,我只在外圍轉了轉,就準備回來接應主子,誰知道天快黑了,主子也沒回來。」
兩人臉色悚然一變,下一秒兩個黑影一前一後閃過。
南關山。
這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山脈的那一邊連年的風雪,人們幾乎無法生存。
而山的這一邊,就是上離國境內,氣候竟然出奇的好,至少比連年的暴風雪好太多了。
整條山脈不僅阻隔了北方的蠻夷,也切斷了緊緊毗鄰東邊的扶風國,算是上離國一道易守難攻的防線。
「月畔湖在哪?」兩人微微喘氣,看著高聳入雲的大山,壓迫感十足。
元日不發一語,竄向西北方向。
那日姑娘未卜先知的撞向主子的畫面在腦中不停的回放。
難道姑娘能預知?
那主子這次……
他咬牙,猛然一個提氣,又竄上了十幾米。
「主子!」元日突然一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