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復仇開始

數千名渡步根麾下的騎兵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嗷嗷叫著瘋狂地沖向了軻比能部族的那個小小的部落。馬蹄聲如同雷鳴般震耳欲聾，彷彿要將大地踏碎。

部落之中，一名眼尖的男子首先注意到了這支氣勢洶洶的騎兵隊伍。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恐萬分地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片刻之後，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開始在部落里拚命地奔跑，並聲嘶力竭地大聲喊叫：「敵人來了！敵人來了！」

他那驚慌失措的呼喊聲，猶如一道驚雷劃破了原本平靜的天空，立刻引起了其他族人的注意。

剎那間，整個部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婦女們慌不擇路地四處奔逃，有的甚至被嚇得癱倒在地。孩子們則緊緊依偎在母親的身邊，哭泣聲響成一片。

一些勇敢的婦女迅速將自己年幼的孩子抱上馬匹，然後狠狠地抽打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撒開四蹄向著與敵軍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望著孩子們遠去的背影，婦女們的眼中滿是不舍和擔憂，但她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孩子們有一線生機。

而部落中的男人們，則毫不猶豫地跨上戰馬，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生死之戰。然而，他們心中清楚，這次戰鬥的形勢對他們極為不利。

因為他們的可汗早已將部落中大量的青壯年抽調走了，如今剩下的只有一些年老體弱之人，而且人數也是少得可憐。

面對渡步根麾下那些身強體壯、訓練有素的精銳騎士，這些勇敢但實力懸殊的戰士們又怎能抵擋得住呢？

只見雙方剛剛短兵相接，那些為了保衛家園和親人而戰的勇士們便紛紛被無情地斬落馬下。鮮血染紅了草原，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趙雲帶領著漢軍騎兵，在遠處為渡步根壓陣。儘管對方是異族人，但眼前這場針對毫無還手之力的百姓展開的血腥屠戮，依然令他心生憐憫和不忍。

前一段時間，對鮮卑人部落發起攻擊時，那些沾滿鮮血的臟活累活都由文丑與華雄二人執行。雖然作為主將但他所承擔的僅僅是外圍的警戒任務。

有時，他也嘗試在內心給自己做一番思想工作：這些可憎的傢伙乃是異族之人，曾經殘忍地殺害過無數漢族同胞，此時此刻，他們當中男人們手中仍然緊握著鋒利的刀劍，妄圖搶掠我大漢百姓。

倘若不是主公果斷髮兵，將這群惡徒阻擋於幽州之外，恐怕不知道將會有多少幸福美滿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又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善良的百姓慘遭殺戮，更不知道會有多少柔弱無助的女子遭受慘無人道的凌辱。

然而，不管怎樣努力去構建自己的心理防線，想要讓他趙雲對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狠下心來大開殺戒，他實在無法跨越心底深處的那一道道德鴻溝。

不多時，一名鮮卑騎士縱馬上前來到渡步根身前。趙雲心中暗自思忖，這顯然是那在向他們的可汗稟報此次作戰的成果。

待到渡步根所率部下將戰利品逐一收繳完畢，並徹底清掃乾淨戰場之後，趙雲則指揮著自己的軍隊依舊與他們維持著五里左右的間距，毫不鬆懈地持續向前推進。

而另一邊，苴羅侯正引領著本部族的一萬名英勇戰士，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朝著自家部族的棲息地急速前行。

對於苴羅侯來說，當務之急乃是首先確保自己部族的安然無恙，務必將那洶洶而來的漢軍阻攔於部族的居住地域之外。

就這樣，歷經了將近十餘天漫長且艱辛的長途跋涉，他們總算遙遙望見了那個已然被渡步根和趙雲所統領的聯軍無情摧毀的部落。

目睹此景，苴羅侯的心瞬間墜入冰窖一般，寒冷徹骨。儘管他一路風塵僕僕、爭分奪秒，但終究還是遲來了一步。

苴羅侯毫不猶豫地下達指令，讓手下的士卒迅速上前仔細探查具體狀況，並全力尋覓是否還有倖存者存世。

經過一番緊張有序的搜索行動，眾人在這片殘垣斷壁的廢墟之中，好不容易尋得了兩名氣息微弱、生命垂危的婦女。

見此情形，苴羅侯心急如焚，趕忙吩咐身邊之人趕緊為這兩位可憐的女子取來清水以及果腹的食物。

待這二人稍稍恢復些許氣力之後，通過一番耐心細緻的問詢，特別是在其中一名婦女時斷時續、艱難無比的敘述當中，苴羅侯方才恍然大悟——原來此番對部落發起猛烈攻擊並造成如此慘重破壞的並非預想中的漢軍，竟然是他們同屬鮮卑一族的其他勢力！。

苴羅侯的面龐此刻猶如被一層鐵青之色所覆蓋，那陰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的臉色令人不寒而慄。

在這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能夠與他那位權傾一方的兄長結下深仇大恨，並且膽敢趁著其兄長率領重兵進擊漢地之際，擁有足夠的膽量和強大的勢力前來實施偷襲的人，想來想去，恐怕也就只有渡步根和泄歸泥這兩個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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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呢？亦或是兩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一時間，苴羅侯心中也是猶豫不決，難以定奪。若是這二人果真聯手合作，那可真就是一件棘手無比的煩心事了。

畢竟此時此刻，尚有一支漢軍如幽靈般活躍於這片茫茫草原之上，而自己卻尚未完全掌控他們的確切行蹤。

此地距離泄歸泥所屬的部落地界並不算遙遠，反正彼此兩族之間早已積怨甚深、勢同水火。倒不如索性親自帶領麾下兵馬直撲過去，先血洗他的幾個部落再說。

倘若泄歸泥並未牽涉到此番偷襲之事，想必以他那暴躁易怒的性子必然按捺不住，定會氣急敗壞地跳將出來興師問罪。到那時，只需給予他些許財物補償，應當便可平息這場風波。

如此一來，便能確鑿無疑地認定此次對自己部族發動突襲之人乃是渡步根孤身一人所為了。

念及於此，苴羅侯那雙原本閃爍著猶豫光芒的眼眸瞬間變得冰冷徹骨，只見他猛地一揮手中馬鞭，口中發出一聲冷酷至極的號令：「眾將士聽令！全速前進，直奔泄歸泥部落，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隨著這聲令下，身後那支如狼似虎的大軍頓時如同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向著泄歸泥的部落方向席捲而去。

可憐的泄歸泥還不知道自己好端端地躺著躺著就中槍了，這場飛來橫禍讓他的部族損失慘重，不得不含著淚就默默地背負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