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可願拜我為師？

「不過有嬸嬸說，爹爹拋下我和娘親攀龍附鳳去啦！」

靈隱子聞言臉色驟然蒼白，「那你娘親就沒想過帶你回去找你外家嗎？」

「唔...好像有的吧，曦曦不記得了。」

「只記得娘親說，『娘親的家已經回不去了』。」

「你娘親可有一塊玉佩...」靈隱子好半天才找回了聲音，哽咽著問道。

「！！！您怎麼知道我娘親有一塊玉佩！」

「爺爺猜的。」

靈曦從脖子里掏出一塊小孩巴掌大的精緻玉佩，「就是這個！」

靈隱子拿過玉佩看了看正中心的位置，果然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瑤』字。

這塊玉佩是他親自給瑤兒雕刻的...

即使母女兩生活的在艱難，他的瑤兒都沒有捨得把玉佩擋掉。

靈隱子把玉佩還給靈曦，「這一定是你娘親很重要的東西。」

靈曦重重的點了點小腦袋：「靈曦知道，因為娘親每天都會把玉佩拿出來看！」她想，娘親應該很想那個回不去了的家吧！

靈隱子調整好心態，深吸了一口氣后終於問出：「能告訴爺爺你娘親是什麼時候...怎麼去世的呢？」

「娘親是在我兩歲的時候去世噠，生了我後娘親的身體一直很不好，我很自責，如果不是因為我娘親會更加健康才對，但娘親摸著我的頭說，她在懷上我之前身體就不好啦。」

靈隱子聽到這內心升起滔天怒火，那個男人沒有好好對待瑤兒嗎？雖然那個時候瑤兒的身體確實不好，但只要好好將養著就算回不到之前也不會太差才是！瑤兒去世的時候小糰子才兩歲，那個男人是怎麼忍心看著丁點大個孩子獨自掙扎生活的！

簡直就是個畜生...不，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看著眼前突然變的凶凶的老爺爺，靈曦有些嚇到了，不自覺倒退了一步。

靈隱子這才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勉強壓抑下怒火后狠狠咬了咬后槽牙盡量放輕語氣道：「你爹、那個男人就從來沒有關心過你們母女嗎？」

靈曦搖了搖頭，「我才不需要他的關心呢，我有娘親就夠啦。」拋下她和娘親的那個人一定不是個好人，肯定是個大壞蛋！

「老爺爺你不要生氣，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噠，要開開心心噠~」

看著軟軟安慰自己的小糰子，靈隱子嘴角牽起了一抹慈愛的笑容：「娘親不在了...你一個人過得很苦很寂寞吧？」

「曦曦不苦！有叔叔嬸嬸們照顧我會給我飯飯和肉肉吃！」雖然經常也會餓肚子，但她也在善意中努力健康長大；「曦曦也不寂寞，因為娘親一直在曦曦身邊呀~」靈曦抬起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牌位。

「你有想過去找你的親生父親嗎？」

「不找。」這兩個字小糰子說的很堅定。

「即如此，你可願...拜我為師。」

小糰子愣住，「拜老爺爺為師？」

「嗯。」

「拜您為師，曦曦就不會餓肚子了嗎？」

「不僅不會餓肚子，還會有很多師兄師姐喜歡你、疼愛你。」

對於這些赤裸裸的誘惑靈曦有些心動了。

小小的人兒啊，即使表現得再堅強，內心深處也希望被人親切的關愛。即使嘴上說不寂寞，其實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地掉眼淚。

娘親，曦曦可以答應嗎？

緊貼著皮膚的玉佩突然發出微燙的溫度，像是在鼓勵一樣。

「那我可以帶上娘親嗎？」

靈隱子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可以。」

靈曦快速用一塊打著補丁的布小心的把娘親的牌位包裹了起來，打了一個笨拙的結扣後背在了背上。

見小糰子收拾好了，靈隱子向小糰子伸出了手：「我們走吧。」

靈曦看著眼前寬厚的大手，慢慢把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以後自己就不會再是一個人啦。

臨走前，靈曦最後看了一眼這間承載著自己和娘親回憶的茅草屋，即使滿含不舍，回過頭后，堅定的踏出了腳步。

娘親曾說過，『曦曦在的地方就是娘親和曦曦的家』。

兩人走後，破舊的茅草屋突然燃起了大火，這場火帶走的不僅是回憶還有曾經在這裡生活的人的痕迹。

至於那個畜生不如的腌臢玩意，靈隱子也不打算在理會，縱使他狠的恨不得把那個男人碎屍萬段，但為了不讓靈曦與之有太多的牽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的瑤兒遇人不淑，不能再害了他的曦兒，凡人幾十載，他們走著瞧，瑤兒不會白白死去，曦兒的苦也不會白受。

再次走進那條巷子，小糰子慢下了腳步。

「怎麼了？」

「師父，曦曦在還能回來嗎？」

靈隱子捏了捏小糰子的手心，面上帶著慈愛的笑容：「可以，曦兒什麼時候想回了，師父就帶你回來玩好不好？」

「嗯！」

……

「走水了——！」

「快來人啊！」

……

出了皇城后，靈隱子並沒有馬上就帶靈曦回修仙界，而是帶著小糰子在夕幽國遊玩了起來。

小糰子這麼大以來連城西都沒有走出去過，對城西以外的事物很是好奇與憧憬，幾天下來整個人兒都鮮活了不少，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多了，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就沒下來過。

豐都城客棧。

「曦兒這幾天玩的開心嗎？」靈隱子溫柔的摸了摸靈曦的小腦袋。

靈曦坐在凳子上開心的晃著小短腿，兩隻小手捧著長了些肉肉的小臉蛋笑的甜甜的：「開心！」

「客官您蜜汁烤雞好了，請慢用！」

靈隱子道了謝，首先撕下一隻雞腿放在了靈曦的碗里。

「謝謝師父～」

「不客氣，快吃吧。」

靈曦用手手拿起雞腿「嗷嗚」一大口咬了上去，嫩滑的雞肉入口的那一刻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好好次呀～

靈隱子就坐在小糰子身側目光慈愛的看著，他已經辟穀多年早已無需進食了，就算偶爾饞了，也多是吃些有益修行的富含靈氣的靈獸肉和靈果，這些凡物他是萬萬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