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工程
白頭爺爺也學著楚威翻看敲擊，之後就給大家都轉閱起來，大家都只是覺得好神奇，有人記起來這就是軟軟的泥巴做的，但現在居然是變硬了。
沒一會兒，泥板又傳到楚威手裡，楚威比劃著手臂撐開，嘴裡說著「大」，又指了指火堆，可惜大家都不是很理解這有什麼作用。
只有白頭爺爺像是想到了什麼，但也僅此而已。
所以楚威開始接手這個大工程，造個燒陶的大泥爐。
楚威招呼那幾個半大孩子幫忙，扛回來好多那種紅色的土，在洞口不遠的地方就開始施工，剔除大塊的雜質之後，加水和泥，墊著幾張巨大的葉子反覆摔打。
先弄個圓形的泥板，其餘的都是搓成手指粗細的泥條，這個步驟楚威打樣之後大家可以跟著學，然後楚威就開始往圓形底板邊緣一層一層的轉圈銜接泥條。
大概形狀出來后就是手上沾水不停的摩挲表面，大體上處理光滑，保證完整性。
這也就是後世都還有記載的「盤條法」。經常搓陶器的朋友們應該都知道，這玩意看起來簡單，操作起來還有點難。
反正楚威第一個作品弄出來就像個電飯煲內膽，反覆調整也還是只能用難看來形容。
旁邊的半大孩子們有樣學樣，等到楚威第二個作品成型的時候，也只有兩個動手能力不錯的孩子做的比較完整，其餘的已經完全跑偏了。
楚威對那兩個孩子予以肯定的微笑。
楚威自己的第二個作品其實還要小一點，大概是個碗的形狀。而這首次創作大會就圓滿結束，一共收穫三個「內膽」和一隻碗。
放在一邊等陰乾了。
剩下就是要大量的土來砌爐灶了，太小的肯定不行，燒一次太少的話有點浪費資源。至少也得裝得下這四件作品才行。
接下來就是大量的加水和泥，其中還加入了一些草葉莖桿增加強度。這個步驟可以交個其他人了，反正他們玩的很開心。
楚威則是自己動手處理精細的步驟，先是竹條交錯編一個框架，間隔孔洞大一點，長寬應該都不超過一米，用泥巴完全包裹住，形成一個厚度五六公分厚的巨大泥板，然後在對應孔洞的位置整齊的扣出圓形的貫通小孔。放一邊陰乾備用。
到時泥板上面放陶器坯，下面點火。
地面上則用泥巴壘起來支撐泥板的框架，預留出添柴的空間和風孔。
今天的任務就基本完成了，之後的工作要等大概陰乾之後，把整個泥板包圍起來，壘高接近一米的高度，略微收口，做這麼高是為了達到高一點的溫度充分鍛燒。
楚威每天都要看陰乾的進度，三天之後把大概陰乾的石板放好位置，開始向上壘土，其實灶的部分沒有陶器本身的要求這麼高，灶上即使因為水分沒有陰乾有開裂什麼的都不是大事，可以將究一點點。
到當天天黑的時候，這個接近一米見方外表光滑的大泥包讓所有人都來看稀奇。
楚威也是弄得一身泥，有點狼狽，但笑的格外開心。
按照楚威生長的時代，即使是他小時候也沒有這麼開心的玩過泥巴，楚威甚至懷疑人類就是有玩泥巴的天賦的。
……
楚威好像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時代和這個小族群，每天都在嘗試製作不同的泥土坯，罐子、碗、杯子各種各樣的物件。
也許只有讓人空閑不下來的時候，才不會胡思亂想，就不會去想不知情的父母、老師、同學、曉沐學姐和學習資料。
最近的雨水有點讓人心煩，楚威把各種瓶瓶罐罐的土坯都搬回了洞里。
大土灶已經搬動不了了，楚威只能祭出了大殺器「土房子」，準確的說是竹子為主幹，竹片為牆體網格，泥巴糊牆的土房子，雖然還有點四處漏風，但是不會有雨直接衝擊楚威的土灶了。
這個土房子的出現比土灶對族群的衝擊大多了。
這種材料組合的大型造物，雖然他們是親眼所見搭起來的，有的甚至還搭了把手，但還是難以理解。
白頭爺爺是對著土房子長時間的失神，也許就是想起了找到這個山洞之前的族群的辛苦歲月，各種天寒地凍，各種虎豹狼豺，各種生離死別…
如果早有這種東西，也許族群都不用遷徙這麼遠，一路上…
哎…..
到第二十二天的時候，楚威在大灶里點了一把火，火不大，主要是為了把灶內部的泥土固化。
到第二十三天的時候，第一批次的四件泥土坯已經基本乾燥完成，因為天氣潮濕的原因，已經想盡各種辦法了，楚威也已經等不及了。
一大早，楚威就正式的開燒第一爐陶器了，也沒有什麼儀式，直接開燒。
楚威基本一整天都一直盯著，生怕出了什麼意外狀況。
…
到第二十四天的下午的時候，爐子的溫度才完全降下來。除了外出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出來看結果了。
楚威也是心懷惴惴的開啟了泥巴封口，結果讓楚威長舒了一口氣，三個「內膽」只有一個燒裂開了，倖存了兩個，楚威的飯碗也完好。
其實判斷有沒有內在問題的辦法很簡單，還是敲擊聽聲音就行，如果完好無損，聲音猶如金石清越，如果有破損，聲音會低沉好多。
上次因為只是一個泥板，沒辦法試驗陶器的隔水性，這次可以了。楚威在大家的注視下，把竹筒中儲存的水倒入「內膽」陶器，還把陶器架在楚威的小灶上，穩穩的平放，開始「燒水」的過程。
這個過程在楚威的原來世界輕鬆完成，燃氣灶，電磁爐，電熱水壺各種器具，簡單的毫不起眼。
而在這個原始世界，楚威為了做到這一步用了整整二十四天。
陶器「電飯煲內膽」里的水在大家的注視下很快就燒開了，楚威只是為了試驗，本來也沒有倒多少。
大家的眼睛都直了，拿著其他的幾個成品爭相把玩，發現這泥巴變硬之後居然可以裝水了，也不怕火燒了。特別是老嫂子們對這個愛不釋手。
可能女性天生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