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極限三選一
不過說到私下鬥毆,秦令征也就只能在腦子裡比劃兩下,斷然不敢再跑過去真人掰頭了。
但就這麼算了,又實在憋屈。
他一個十六歲的大小夥子,能讓九歲小屁孩算計了。
說出去面子往哪擱!
忍一時越想越氣。
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
思來想去,秦令征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跟柏鳶告狀!
「柏鳶姐,你慢慢想,好好考慮,還有半年多的時間呢,怎麼都夠用,今天這事怪我太衝動,聽風就是雨,溫以徹那弟弟說你要走,還說得跟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唉,誰想到小孩也能騙人呢?」
「小孩怎麼了,你小時候什麼德行自己不清楚?」
柏鳶反問道。
見秦令征也不哭了,便朝他伸出右手。
秦令征立刻會意,趕緊把她放在一旁的琴箱拎起來,送到她手上。
柏鳶從他手裡接過琴箱,示意秦令征跟上自己,抬手去按大門的開關。
沒聽見鎖芯彈動的聲音,但大門又一推就開。
柏鳶見狀,回眸了一眼不遠處的溫宅,「他的話聽聽就好,不用太信。」
又對秦令征交代:「今天這事,到底是你不對,先動手打了人,之後記得道歉,態度誠懇點,知道嗎?」
「知道!知道!」秦令征哪敢有異議,趕緊點頭,「只要你發話,讓我給他磕一個都成。」
柏鳶見秦令征都能貧嘴了,想來也不能再接著哭了,又就著剛才的話題接著往下說:
「讓你念軍校不是攆你,是給你找點正經事做,初中混了三年,高中還接著混?
學是給自己上的,總不能辛苦念了幾年書,最後還一事無成吧?
這半學期不但我想,你最好也仔細想想之後應該怎麼做,都十六了,不小了,哪能做一輩子小孩呢?得對自己的人生有個規劃,也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總而言之,話我帶到了,學不學,怎麼學,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後悔虛度光陰,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秦令征聽后沉默了一會兒。
他心裡當然有數,也知道自己在等什麼,這哪裡是虛度光陰啊,這分明就是卡著每一分一秒往上刷好感度呢。
他半截腰走了,幾年後學成歸來,柏鳶這兒的好感度清零了怎麼辦。
她本來也不是長情的人,把事情看得又淡,備不住幾年之後再見面,非但沒有久別重逢的懷念,只怕到時候連陌生人都不如了。
半晌,他輕聲問道:
「那如果我最後……還是想像現在這樣跟著你呢?」
柏鳶淡淡瞥他一眼。
「那你就得從現在開始,抓緊每一分每一秒,認真學習,好好刷題。不論我將來去哪個學校,文化課成績和分數線都只高不低,以你目前的水平,想入學很有難度。
音樂學院初中部可以讓你跟著樂團混,高中就不行了,你又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樂器,學校文化課抓得又不嚴,你去了也只能是接著混,你要是想混,那就接著混吧,我無所謂。
國外的學校你就不要想了,不適合你……」
柏鳶照顧了一下秦令征的自尊心,沒直接說國外學校瞧不上他不要他,而是換了一個更加委婉的詞。
「……你要是想在國外學校的周邊學校念書,外語總要過得去,不說多專業,最起碼日常用語得過關,常用單詞得認識,能自己逛超市,去餐館吃飯,走在街上不迷路,迷路了能找人問句,不然你怎麼在國外生存下去?
出國留學再配個翻譯?
丟不丟人?
手機翻譯?
手機如果丟了呢?家你都回不去。」
柏鳶每說一句話,秦令征的頭就往下低一分,沒精打采地跟在她身後,越聽越覺得自慚形穢。
他之前知道兩人之間存在差距。
可真當柏鳶掰開了揉碎了,一點點講給他聽,才發現差距竟然差了這麼多。
越聽越覺得自己拿不出手。
家裡人說的真一點沒錯。
他哪配得上柏鳶啊。
自己往她跟前一站,還不夠給她丟人的呢。
柏鳶看他這蔫巴樣,就知道他把話聽進去了,又道:
「海口的學校也不是你砸錢就能進,海嵐私立高中出了名的教學嚴苛,入學測試低於七百分,你有錢都沒地方送,他們學校不缺錢,也不缺名,培養的是家族繼承人,不是家族廢品收容所。
海嵐私立高中能讓這麼多豪門世家把繼承人往裡送,靠的就是居高不下的分數線和升學率,讓你進去,是想把分數線和口碑打下來?自砸招牌的事,你覺得誰會幹?」
借著回去這段路,柏鳶耐著性子,又把事情的利弊,怎樣選擇最有利都給他一點點分析清楚。
同時,自己也在心裡權衡著利弊。
說白了,音樂學院,大院高中,以及海嵐私高分別對應三條不同的道路。
學藝術,就選音樂學院,比起京里國際音樂學院,顯然國外的學校才是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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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政,就選大院高中,京圈就是政圈,留在京里的大院子弟,最後基本也都會選擇這一條路。
從商,就選海嵐私高,海口臨海而立,是國際化大都市,同時坐擁著國內規模最大的海關。
這座城市不僅與全球的進出口經濟貿易緊密相連,更掌控著全國百分之四十的經濟市場份額。
海口既是財富的聚集地,也是名譽和利益的角斗場,更是商業精英和社會名流們的狂歡聖地。
對柏鳶而言,這三條路無論哪條,都對她的吸引力不大。
但如果非要從中選一個的話。
比起自小生活的京圈和已經進了三年的樂圈,顯然還是尚未涉足的商圈,能帶給她足夠的新鮮感。
比起一成不變和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生,她還是更願意嘗試新事物,觸及自己不曾接觸過的新領域,再去考慮要不要繼續往下走。
至於秦令征,柏鳶秉持著能跟上就跟,跟不上我也沒有辦法的原則,不在她的計劃和考慮之內。
但似乎是她的話點醒了秦令征,以至於最後這一學期,他對學習的態度格外認真,就跟突然開竅,要奮發圖強了似的。
也不用柏鳶像以前一樣,偶爾提醒幾句,自己就知道抓著書看,找習題做,甚至還學會了提前預習。
秦令征初中這三年也不全是白混,雖然跟柏鳶沒法比,但也一直處在上游水準。
音樂學院大榜排名已經進了前五十。
放在其他文化課為主的學校,也是一百五十以內的名次。
如果僅在京里選學校,但也沒有進不去的。
但若想上海口的高中,就差了一大截。
由於兩地教育政策不同,分數線自然也不同,考試內容上,海口的難度也遠超京里。
秦令征不知道柏鳶最後會選擇哪個學校,但照著最難的來肯定沒錯。
在最後這半年,吊著一口氣,硬生生把前幾年貪玩兒的時間全都找補了回來。
柏鳶見他肯學,也不打消他的積極性,不但抽空給他梳理知識點,遇到不會的題,也都講給他聽。
因著濃厚的學習氛圍,兩個人的關係倒是比之前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