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直面神靈
劇烈的疼痛令里昂從一種奇特的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
之前的抑製劑讓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並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他記得葉奈法跟他說的，要時刻保持清醒，於是便利用魔力守護自己的大腦，讓意識沒有昏迷。
而之後，他眼前的世界就變得十分的奇怪。
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他甚至看不見眼前有什麼。
他的眼前一片虛無，並非是黑色的，而是有很多的雜色。
「怎麼回事？我清醒著，但是我的眼睛怎麼看不見了？」
就在剛才，他還能看到眼前冰冷的儀器面罩來著，但是現在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難道我身體的變異已經開始了嗎？」他心中想道。
青草試煉的原理他大概清楚，芙琳吉拉跟他普及過。
先破壞，后修復，在破壞之中變得更強大。
叫什麼基因重組，反正他很不明白。
但聽芙琳吉拉的意思，這個變異過程痛苦之中伴隨著危險，因為成功概率只有三成不到。
不過有巫師在一旁守護，成功的概率就會提升很多，但也不超過四成。
青草藥劑會影響神經系統，且反應速度極快，唯有魔法才能夠捕捉到這個反應的瞬間。
獵魔人教團最強盛的時期，正是阿爾祖與科西莫這兩個實力強大的高階巫師控制時期，他們的存在可以提高青草試煉成功概率。
當兩個高階巫師離開之後，獵魔人教團開始衰落，除了內部鬥爭，怪物減少之外，新的獵魔人突變成功率降低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我還有清醒著，只是看不見而已，應該問題不大……」里昂想道。
他耐心地等待著，然而沒多久，眼前突然有什麼東西出現。
唰——
速度很快，直接從他面前掠過。
與此同時，他耳邊傳來了輕聲的呼喚。
「年輕的獵魔人……」
「你是否渴望強大的力量……」
里昂有些疑惑，這是女聲，但它不屬於葉奈法與芙琳吉拉任何一人。
「你是否渴望強大的力量……」
「你是否渴望強大的力量……」
……
那聲音不斷地飄蕩著，忽遠忽近。
下一刻，里昂眼前有畫面出現。
他瞪大了眼睛，他堅信現在絕對不在芙琳吉拉的實驗室裡面，而是一個未知的空間之中！
在他眼前，是一片無邊的由黑霧組成的海洋，在海洋之中，一個多頭龐然大物若隱若現。
呼——
突然之間，一個巨大的被濃霧包裹著的腦袋從黑霧海洋之中抬了起來。
里昂感到渾身僵硬，甚至連思緒都變得遲緩起來。
一對金色的瞳孔浮現出來，祂聲音魅惑道：「來吧，宣誓吧！效忠於我——黑暗之後，我將賜予你力量！」
「黑暗之後……那是什麼……」里昂感到迷惑。
與此同時，他有一種十分強烈的渴望從內心之中生出來。
效忠祂！
獲得無與倫比的力量！
「我……」里昂想要遵從自己的本能。
然而，下一刻，一道憤怒的吼聲響了起來。
「塔克西絲！滾出去！」
這同樣是女聲，但充滿了威嚴，甚至還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絲溫暖。
那聲音震碎了眼前的黑霧之海，有金黃色的光從他身後照射而來，將眼前的多頭龐然大物逼退。
「梅里……我……著……」
影藏在黑霧之海中的龐然大物憤怒無比，祂怒吼著，但是聲音卻變得斷斷續續，令里昂感到費解。
里昂轉過頭，只看到了一群籠罩在金黃色光芒之中的巨大人影。
但當他想要努力看清楚的時候，眼前就又變得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了。
「咚！」
「咚！」
「咚！」
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他耳邊響起，宛若擂鼓。
隨後，痛楚從四面八方襲來，他趕忙繼續引導魔力去守護自己的大腦。
「好險，剛才發生什麼了？」里昂努力去想著，剛才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他的靈魂彷彿飄蕩去了別的地方。
然而，他驚愕地發現，當他努力去回想的時候，關於剛才的那段記憶竟然變得模糊起來。
直至最後，他只記得剛才貌似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具體是什麼他完全忘記了！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里昂皺起了眉頭。
「記憶模糊了……青草藥劑還會影響人的記憶嗎？」里昂疑惑不已。
他思索半天想不出什麼來，乾脆懶得去想。
然而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當他不去想的時候，一股陌生的記憶又開始從他腦海之中湧現了出來。
他想要抓住記憶的一角，但那記憶就又開始消失了。
「我……腦子不會壞掉了吧？」里昂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的情況。
抑製劑只會幫他減輕痛苦，但不會令他失去意識。
那也就是說，他剛才有一段時間，具體多久他不知道，但這段時間的記憶完全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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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自己一定是清醒的，但就是什麼都記不住！
他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被青草藥劑搞壞了。
「我是來消除後遺症的，要是腦子搞壞了，那玩笑可開大了。」里昂心裡想著。
而隨後，他又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他的呼吸頻率。
「我不記得什麼時候使用騎士呼吸法來著……不對，這是我的身體在自動進行騎士呼吸法的修鍊！」里昂驚訝道。
呼吸是個很神奇的事情，人只有在意識到它的時候，呼吸才會從被動變成主動。
不過，就算現在是里昂在主動呼吸，他依舊按照騎士呼吸法的呼吸頻率繼續著。
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變得沒那麼痛苦了，對疼痛的忍耐力增強了，不僅如此，貌似還有一點上癮的感覺。
「等結束了，我一定要讓他們給我再檢查一次身體，我感覺不對勁。」里昂心裡想著。
對痛苦上癮，這絕對是有病，有大病！
下一刻，疼痛開始加劇，他身體各處都傳來了撕裂的痛感，同時還伴隨著灼燒的感覺。
但是，他在意識裡面居然感覺這不算什麼。
里昂陷入了沉思。
不過，這種奇怪的感覺並未持續多久，當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真出問題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放氣的聲音。
嘁——
異變控制裝置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