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黑與白

第146章 黑與白

黑子在聽到蘋蘋的話后,向蘋蘋哀求道:「嫂子,你讓我再待會,我想陪天哥聊會天,一會我再給你訂菜去。」

蘋蘋向黑子撇了撇嘴說道:「你想的倒美,可他也得能和你聊啊。」

黑子他們幾個在聽到蘋蘋的話后,在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同時向蘋蘋投去徵詢的目光。

蘋蘋對他們說道:「你們放心吧,他沒事,就是舌頭大了,醫生說,過幾天就能縮回去。」

蘋蘋的解釋讓她哥在旁邊「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黑子一聽蘋蘋這麼說,一下子就樂了。像是很解恨似的一臉幸災樂禍地對我說道:「看吧,這就是你撇下我們的代價,你以後要是再敢這麼乾的話,那舌頭可就縮不回去了。」

我無力和黑子爭辯,就只能是無奈地搖著頭。

「咋地,說你,你還不願意了?你倒是反駁啊!」黑子繼續向我挑釁道。

「滾!」我使出全身力氣向黑子喊道。可也只是從喉嚨里發出輕微的聲音。

黑子在聽到我這怪異的聲調后,開心得哈哈大笑起來。

一邊笑,一邊向門外走去,嘴裡對蘋蘋說道:「嫂子,我去買菜,馬上就回來。」

我發現蘋蘋挺能喝,至少比她哥李金財能喝。

別看李金財長得五大三粗,可酒量不行,三瓶啤酒下肚,就滿臉通紅,說話的腔調和我也差不多了,飯還沒吃完,就一頭杵到病床上,怎麼都叫不醒,不大的工夫就鼾聲如雷。

看著黑子買回來的美味佳肴,我不停地咽著口水,我倒不是覺得餓,就是饞的不行。

以至於,自從飯菜擺上桌后,我的眼珠子就掉進那菜盤裡,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在大口朵頤著。

黑子見我饞得實在可憐,便想偷偷撕個雞腿給我,結果讓蘋蘋一聲河東獅吼,把黑子嚇得酒都灑了。雞肉沒吃著,還淋了我一頭的酒水。

我趁著蘋蘋在給我找毛巾擦臉的空檔,趕緊用舌頭舔了舔那濺在嘴唇上的啤酒。

那股甘甜味真是沁人心脾啊,在以後喝過的酒當中再也沒品嘗到過。以至於黑子挖苦我說「要不,你再躺回到醫院的病床上,最好是脫光了,再打上石膏,味道可能就對了。」

他們在我的病房整整喝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時,酒桌上也就只剩下一個和尚和半個蘋蘋了。

黑子已經喝到桌子底下,自制力一向很強的王燁,四仰八叉地躺在病房的地板上,看著天棚的管燈,像是很認真地背誦著化學元素周期表。

蘋蘋用手杵著下巴,目光迷離地盯著我,在嘴裡還叫囂道:「滿上,喝。」

只有和尚還能站起來走路,可也是腳下虛浮了,還非得要給我表演少林寺的醉拳。

結果就是從這一天開始,護士再也沒有讓他們一起在這個病房裡待過。

隨著時間推移,我的病情越來越見好轉,在我蘇醒后一個星期左右就可以能正常說話了,胳膊上的石膏也給撤了下去,換上了夾板。

小腿上的石膏沒撤,我也不敢用力,一用力就疼。

醫生和我講,這情況屬於正常,估計要想痊癒的話,至少得一年時間。鋼釘可能還要在幾年後才能取出來,這期間陰天下雨都會有酸痛感。

聽到醫生的話,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強子在我身上留下的那幾顆鐵砂,我記得,當時的醫生也是這樣和我說的。

想到這裡,我在心裡不由地暗自感慨道「看來,我這命還真夠硬的,否則,時至今日,我就算不死可也早就殘廢了。」

在這段時間裡,旭哥來探望過我兩次。

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從他嘴裡獲悉了我一直在心裡惦記的紅姐沒什麼大礙,只是在那天幫我的時候把手臂划傷了,好像縫了幾針。

旭哥還告訴我說,紅姐怕直接來醫院看我不方便,已經給他打過好幾次電話向他詢問我的病情。在得知我蘇醒的消息后,還在電話里哭了。

旭哥在講到這裡的時候,言語由衷地向我說道:「嘯天啊,我一直都打心眼裡看不起風月場上的女人。看來,我是以偏概全了,你這個紅姐值得你這樣對她。」

對於旭哥對紅姐做出的評判,我沒覺得有什麼。因為,打我認識紅姐那天起,我就從來都沒有看不起她。

況且,我也沒覺得我為紅姐做過些什麼,相反,倒是她在處處維護我。

在旭哥第二次來的時候,我和他進行了一次促膝長談,主要就是他幫我把當前的局勢給詳細分析了一下。

也就是在這次談話中,我從旭哥那了解到了穆老大的具體情況,包括他的勢力、人脈以及主要的經濟來源。

旭哥也是對我的問題知無不言。

旭哥和我講,穆老大之所以能一手遮天、為所欲為,他主要就是仰仗兩個人。

一個就是我已經見過的那個田老大,他主要負責用黑道手段幫穆老大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另一個人就是負責幫他擺事的省城市局刑偵六處處長王元發。

穆老大就是在這兩個人的幫助下,既可以用手上的黑惡勢力欺壓良善、橫行霸道,進而達到瘋狂斂財的目的。又可以利用警方力量對黑道上的對手勢力進行傾軋、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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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他的勢力在道上是一枝獨大,別的勢力就只能是靠仰仗他的鼻息存在。

所以,即便穆老大的所做所為,都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可所有人因為忌憚他的淫威,也只是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田老大,原名田春。可以說是穆老大的左膀右臂,是穆老大的光腚娃娃,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混跡於江湖。

據說,田春還曾經替穆老大頂過包,在監獄里蹲了十年大獄。可能也正因為如此,穆老大也是在田春出獄后,把手裡最好的兩個縣城資源給了田春。

田春依靠穆老大給他撐腰,在這兩個縣城各個領域是為所欲為。以至於,其中一個縣城的小商品批發市場,在田春的欺行霸市下出現了這樣一個現象。

只要有田春的產業,他家的價位就是市場批發價,誰要是敢低於他家的價格批發,那就別想再幹下去了。

田春在另一個縣城控制著該縣城的鋼材批發市場,凡是要進入鋼材市場的車輛都必須向他家交保護費。

甚至有民間傳聞,田春在各家商鋪收上來的保護費,比商家上繳給國家的的稅收都多。

這還不算,田春還在鋼材市場開了家皮包公司,沒有任何資金注入。

只要是有人來買貨,不管是什麼型號的鋼材,他就去別人家的商鋪去拉。

高興了就給商家點成本費,不高興的話,就說是借,和搶也差不多,反正從來就沒還過。

田春在這兩個縣城是做盡了壞事,惹得當地的商家也是不停地上告,可總能在穆老大的庇護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舉報人又經常受到打擊報復,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舉報了。這就使得田春更加有恃無恐,真就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就在前不久,他一個叫朱六子的手下,媳婦行為不端,勾引了一個有婦之夫。

可兩人在勾搭成奸沒多久,就被朱六子發現了兩人的姦情。結果朱六子的媳婦怕朱六子打她,就撒謊說,是那個男的脅迫她的,還把她給強姦了。

結果,朱六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那個男的給綁到鄉下,當著這個男的面把他的媳婦給輪姦了。

可憐的男人老婆在回家后一時想不開喝農藥自殺了。

這件事在當地造成影響非常大,在整個縣城傳得是沸沸揚揚。可就這人命關天的大事,朱六子也只把手下的一個小弟交出去頂包,他本人至今仍逍遙法外。

這背後就是穆老大幫他運作的,可見穆老大的能量已經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

講到這裡時,旭哥長長嘆了口氣,語氣憤慨地向我說道:「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可真要是把事情給做到如此滅絕人性的地步,我也確實是做不到。」

聽旭哥講完,我一臉怨憤地向他問道:「難道穆老大真能一手遮天了?」

旭哥苦笑了一聲,對我說道:「其實這正是穆老大的可怕之處,穆老大有一個很強大的靠山,那就是王元發。

王元發是刑偵六處的處長,正是負責打黑除惡方面工作的,他才是穆老大敢飛揚跋扈的根基。

要是沒有他的幫助,穆老大充其量就是個窮凶極惡的黑社會頭子。雖然能在道上逞一時之威風,可總能碰到像你這樣不怕他的,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地和他來個魚死網破。

但因為有了王元發的存在,便導致了即便像你這樣的魚死了,穆老大這張網也未必破。

換句話說,你打他那是違法,他打你那是除暴安良。

任何人與穆老大為敵,都是在與王元發為故,在與警方作對,你說,什麼人敢與警方作對呢?

所以說,要想動太子,就要先動穆老大,可要想動穆老大,就必須想辦法先剪了他的羽翼,推倒他的靠山。」

說到這裡,旭哥再一次向我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嘯天,這談何容易呢?

其實,論勢力的話,你和我再加上李金財的人手不比穆老大的江湖勢力弱,可最關鍵的是穆老大和我們比的不是人手。

他就是一個人來,我們也不敢動他。因為他代表的是王元發,王元發又代表的是警方。

我們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能和警方明火執仗地對著干吧!」

聽旭哥講完,我內心是五味雜陳,久久不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向旭哥求證道:「旭哥,看來,要想扳倒穆老大,要麼搞垮他的後台,要麼就想辦法和他一樣,也找王元發當靠山,爭取在與穆老大發生衝突時王元發不會幫著他,是嗎?」

旭哥輕輕點了點頭。但隨即一臉苦澀地向我說道:「可王元發哪裡又是那麼好搞垮的呢?涉及到官場上的事,咱們都不在行。」

旭哥話音剛落,我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那我們也像穆老大那樣去拉攏他,穆老大給錢,咱們也給。」

旭哥輕輕搖了搖頭,向我說道:「嘯天,王元發怎麼可能輕易冒險收你的錢呢?錢多是不咬手,可和烏紗帽比起來,再多的錢也不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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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旭哥不無道理的話,一時想不出更好扳倒穆老大辦法的我,不經意間在臉上流露出煩躁來。

旭哥可能注意到了我情緒上的變化,便向我勸慰道:「嘯天啊,你也先別著急,這種事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你先安心養病,等身體痊癒了再慢慢想辦法。」於是,旭哥又和我寒暄了一會便離開了醫院。

旭哥走後,我又陷入了沉思,在心裡不停地琢磨著對付穆老大的辦法。

蘋蘋推門走了進來。每次旭哥來探望我時,蘋蘋都會借故出門暫避一會。

一則是因為旭哥和李金財的關係一直不好。再則,蘋蘋也明白,旭哥要和我講的話,她確實不好在旁聽。

可能是看到了旭哥離開,蘋蘋這才回到病房。一進門就向我抱怨道:「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也不怕影響病人休息。」說完,開始向我詢問身體狀況。

見她那小媳婦的神態,我向他調侃道:「就聊這麼會工夫,還能影響什麼身體康復。不過,我還真有些不太舒服了,小肚子好像有些脹。」

蘋蘋一聽我這麼說,立馬在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語氣焦急地向我問道:「快說,怎麼了?」

我向他調笑道:「讓尿給憋的,我想小便。」

蘋蘋聽到我打趣她的話,臉色一紅,一掃臉上那緊張的神情,向我淬了一口笑罵道:「懶驢上磨屎尿多。」

正當我和蘋蘋打情罵俏時,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我和蘋蘋對視了一眼,在我倆印象當中,我們身邊還沒誰和我倆這麼客氣呢。

於是,我向門外說道:「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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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類人生:從孤兒到黑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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